九落愣住。

  她没想到这一巴掌会落在知鸢脸上。

  知鸢偏过头，嘴角隐隐有血迹浮现。

  浣溪当即扶住她，“知鸢！”

  知鸢缓缓看向她，“有什么事冲我来，跟她没关系。”

  九落：“……”

  虽然她很看不惯知鸢，但这会儿九幽毕竟在，她也不太好发作。

  九幽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不过他没有任何动作。

  知鸢也看到了他，她就这么看着他，她心里其实还自私地想要他能站在她这边。

  可是他会吗？

  现在九落才是他的未婚妻，他会为了未婚妻而指责自己吗？

  九落见她盯着自己的身后看，心中有些慌，猛地回头看去，“九幽……”

  刚刚不会让他看到了吧？

  不过没事，她冷静下来，然后走向他，“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知鸢回过神，移开了目光，是她不该奢望什么的。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方才就说了一句那个仙娥的灯笼挂得不好，她就想要打我，然后我实在是忍不住就打了回去，却没想到知鸢会自己冲上来……”

  九落说得楚楚可怜，如果不是她们知道真相，说不定就相信了。

  浣溪忍不住站出来说话，“帝君她说谎！是她先说我们的，我都没有动手！”

  九落继续装可怜，“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我怎么可能说谎。”

  没错，这里的人都是九落的，就算他们看到的事实不是这样，也只会说成这样。

  听着所有人都帮九落，浣溪急了，只有知鸢是冷静的。

  她只是抬头看着九幽，看着他的眼睛，问：“你相信我吗？”

  九幽来不及躲了，只能硬着头皮与她直视，他只能尽力做到漠然，尽力做到不在乎，尽力做到真的不相信。

  他坦然的对视，反而让知鸢慌了神，她似乎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不敢听……

  “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叫我如何相信你？知鸢，现在已经轮不到你任性了。”

  好生冰冷的话，知鸢笑了，双眸含着泪笑了，“我知道了……是我逾越了……”

  是她忘了，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她依赖的那个帝君了……

  他是别人的了……

  他是别人的依赖了……

  她后退一步，双腿好像突然无力一般跪了下去。

  九幽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上前去，但身旁的九落拉着他，让他有了理智，他没有动，只是尽力保持着无动于衷的模样。

  知鸢只觉得心里宛如万箭穿心，沉溺深海无法呼吸，痛得麻木。

  浣溪在一旁怎么拉她，她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拉着拉着，竟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知鸢依旧看着他，“帝君……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短暂的快乐过……谢谢你在我无家可归，没有记忆的时候让我有了一个容身之所……以后……以后你要幸福啊……”

  她的眼里明明含满了泪水，可她却硬是没有让眼泪落下来，只是眼泪太多了，眼眶容不下了，她只能低下头，让眼泪落在地上，不让他看到。

  九幽面上是面无表情，可惜却无人知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握到出了血，最后又无力般的松开。

  知鸢冲他磕了一个头，一个似乎还不够，她又磕了第二个……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