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泤霁不仅仅是给段祁御做了一个布偶猫，还给自己做了一只柴犬。

  两个大小都差不多，成年男子手掌的三分之一大小。

  拿起来其实还是有些分量的。

  宁曲朝见到池泤霁折腾了那么多天结果搞出来这么两个东西，说实话，他的内心是失望的。

  不过看王妃那么开心的样子，他也就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不再去指望王妃能够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了。

  池泤霁对这次来视察还是挺满意的，和她想象中的场景差不多，分工明确，保密性做的也很好。

  完全就是按照她的策划来的，看下来十分舒服。

  这边看完了，也带了小礼物，于是池泤霁就准备好启程回去了。

  与自家王爷都已经分别了小半月了，回去还得有好几天呢。

  估计回去就会迎接到一个黏死人的夫君了。

  协宣和姬楚歌那一晚在那儿看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就回去了。

  因为看这跳舞像是没什么问题的，还是要第二日来仔细诊断一番才能有所结论。

  所以他们就回去了，没有像院里的那群人一样，一直看到困了才回去。

  这跳舞的男子，究竟是不是跳到月亮消失才结束，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日协宣和姬楚歌上门去看的时候，他的妻女也是来了的。

  小朋友不过五六岁的模样，扎着两个像是花苞样的头发，当真是可爱极了。

  见到有人进来之后，就跑去叫在厨房忙活的母亲了。

  说明了来意之后，那位妇人也就带他们进去看自己丈夫的病情了。

  最近，来的大医也不少，所以她都已经习惯了。

  协宣还是用的中医看病的方法。

  望诊，就是用眼睛望病人的整体和局部的情况闻诊，闻就是用耳朵听，用鼻子闻。

  首先要看病人是不是有神。有神为眼睛明亮，神志清楚，语言流畅，反应灵敏；无神为目光晦暗，表情呆滞，反应迟钝，无伦次。

  这位病人此刻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而且奇怪的是，从脉象上看，只是他身体虚弱了些罢了。

  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只是一般的苍白，并不是像是什么重病的脸色。

  “怎么样，能看出什么来不？”姬楚歌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病症了。

  协宣摇了摇头，复又撩起了他的衣袖，按压了一下他的手臂，发现确实是皮肤按下去之后就不能很快的弹回来。

  然后又撩开了被子，按压了一下他的腿部，也是如此。

  姬楚歌看到这样的情况其实也挺想去按压一下的，觉得还挺新奇的，以前都没见过呢。

  不过她害怕自己打扰到协宣问诊，会让他不高兴，所以就克制住了自己躁动的心和手。

  协宣又出去询问了那位妇人，问她在她丈夫生病之前吃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那位妇人说，以前家里穷，很少吃上白饭，所以吃的不怎么好，几乎都是一些野菜，粗面什么的。

  很少能够吃饱。

  协宣就是一副了然的样子了。

  姬楚歌已经开始冒星星眼了，就像是看到自己崇拜已久的偶像一般。

  原发性食物摄入不足，见于战争或其他原因（如严重灾荒）所致的饥饿。

  重疾病时的食欲缺乏、胃肠疾患、妊娠呕吐、口腔疾患等）。

  消化吸收障碍（消化液不足，肠道蠕动亢进等）。

  排泄或丢失过多（大面积烧伤和渗出、急性或慢性失血等）。

  这些都有可能导致皮肤失去弹性，按压之后很久不能恢复原状。

  妊娠的妇女大多都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大多数时候将这种病症称呼为水肿。

  这也就是这种情况的真实原因。

  看他现在躺在床上这样子，似乎是不能好好儿吃饭的。

  所以还是开了些消除水肿的药物，以及滋养身体的，慢慢吃着就会见效。

  然后又叮嘱他们以后吃好一点，这种情况就不会再出现了。

  不过那位妇人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可能是因为前面的大医开了太多药，但吃了却没效果的原因吧。

  又嘱咐了一番之后，协宣就走了。

  “他到底怎么样啊，能好吗？”姬楚歌离远了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了。

  协宣本来是不大想说话的，但他若是不说个为什么的话，估计耳根子最近都别想落个清静了。

  “他其实没有什么大毛病，简单来说就是吃的太差了，才会有那种情况。”

  “那吃完药之后就会好了吗？是不是以后就不会在月亮下跳舞了？”姬楚歌继续追问道。

  “月光下跳舞不是病。”

  “不是病？”

  姬楚歌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这是他自导自演的？月光下跳舞根本就是为了吸引别人的目光？”

  协宣说出那个定论之后，姬楚歌就隐隐有些怀疑了。

  再看到她说出来之后，协宣那肯定的表情，她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这是穷的没有办法了，才陡然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吸引别人的注意。

  若是运气好，就能得到点什么赏银之类的，日子也就不用过的那么辛苦了。

  不得不说这一招走的还真是好，至少让她都深信不疑，也给过他们一些银子。

  估摸着他们现在手里的银子，过上个十年半载的是没有问题的。

  想明白之后，一向喜欢咋咋呼呼的姬楚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像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协宣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小丫头暗淡的样子。

  终究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啊，没有见过世上的一些丑恶。

  所以对这些事情未免会觉得感触颇深，甚至还会因此低沉一段时间。

  不过看多了之后也就会好了。

  协宣带她去吃了饭，这一路上她几乎都没有说过话，整个人都是恹恹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他这些日子里已经习惯了她在他身边絮絮叨叨的样子，这时候陡然清静了这么久，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儿习惯。

  协宣肯定是不会去开解这个小丫头的，一切都只能让她自己消化了。

  姬楚歌是赤连唯一的公主，哥哥们有十好几个，弟弟也有五六个。

  所以她就是在千娇万宠中长大的，世上什么黑暗的事儿都没见过。

  不过保命的东西还是学了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