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野兽般相互撕咬
作者:贼拉难受      更新:2022-05-11 18:59      字数:3599
  处理完这些事情,我检查了一下,后备箱被敲开了,但后备箱里面只有一个备胎,并没有丢。副驾驶的储物箱被打开了,里面一些光盘、手巾、螺丝刀扔的满车都是。四个车门上的储物格里面杂七杂八的破烂也都被翻了出来,地上都是一些加油和高速的发票。

  我没有着急整理,怕破坏现场以后保险公司那边再麻烦。

  大约40分钟以后,一辆印着中国太平财险的奇瑞轿车开了过来,下来两个小伙子先了解了一下情况,我也如实告知。随后其中一个人很麻利的拍完照,两个人安慰了我两句,又让我打110报案,我说算了,没啥值钱东西,这俩人就开车走了。

  我在后排座找到了一个塑料袋,开始收拾这些破烂,不一会儿就装了满满一大袋子,这破车也是好久没刷了,车里的垃圾太多。

  把朔料袋扔到不远处的垃圾箱以后,我就上了车。可坐在驾驶位置上总觉得那里不对,突然想起了那张验血的报告单,连忙去拉副驾驶位置的储物箱,里面只剩下了几张光盘和一个车险的蓝白色信封。

  我打开信封找了找,没有。

  放哪了呢?记得当时我随手放在了副驾驶座上,好像是从金石滩往山东路开的时候,又把它扔进了副驾驶的储物箱里,怎么能没呢?

  我下车就往垃圾箱跑,拿出刚才扔的塑料袋,打开以后又翻找了一遍,最后干脆倒在了地上仔细翻找,没有。

  我往车的方向走,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收拾那些散落一地的破烂。

  车往市内方向开,CD机鬼魅般自己响了起来,我按了两下开关竟然没好用;扬起巴掌拍了两下,宋胖子这才闭了嘴。

  右侧没了玻璃,风呼呼的刮了进来。

  奇怪,那张报告单我绝对没扔,其他那些破烂丢没丢我也看不出来,但这张报告单可是不见了。这个贼要这玩意干什么?哪怕你把我那个千疮百孔的备胎拿走,我都不会这么疑神疑鬼,这事儿透着蹊跷。

  我开车到了香炉礁立交桥,那里有一个汽修我经常去,和老板混的很熟。不到一个小时,车窗就换好了,至于保险理赔那些手续什么的,就由这家老板帮我弄了。

  垫付了240块钱,老板呲着黝黑的牙说新收了一个中华骏捷的CD机,弄我要不要,我说算了,还能对付用,就开车回了家。

  躺在床上又想了一会儿报告单的事儿,还是没有头绪。

  太久没有这么多钱了,书也看不进去了,我靠在床头傻笑;这回儿子上学、我姐雇护工、还有团团那边都没问题了,等屠浩的钱到账以后,我就给他们分别转过去。

  微信响了,大白腿难得没发语音,只写了几个字:“钱转了,收到说一声!”

  我回了两个字:“收到!”

  大白腿没再回信,估计也是彻底消停了,不会再和我抢艾新德这个项目了。我真想放声狂笑,还有什么能让这些人吃瘪更开心的事儿?

  我见微信通讯录那里多出了一个红色的提示,点开一看,一个陌生人加我好友,那是一个美女的头像,旁边的文字写着:“哥,我是湘沫。”

  我想了想,头像也没有放大看,并没有选择通过。

  自己这个奶奶样了,就别胡乱勾搭人家小姑娘了。随手把手机放在了身侧,拿起那本《冰鉴》看了一页,又开始看不进去了,看来无论是情绪太低落或者是太兴奋,都无法静下心来看书,尤其是惦记着还有50万没到账的时候。

  我把书放在了胸口,脑海里一会儿想起了儿子壮壮,一会儿又想起团团。

  屋里渐渐暗了下来,我一直也没睡着,隔一会儿就看一眼手机,现在差两分钟就到六点了,钱还没到账。

  屠浩什么情况?难道不想给了?他就不怕我把这些交给公安局?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看来电是屠浩,连忙接了起来。

  可电话那边却传来了杨康平的声音,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怪异,咬牙切齿又有些嘶哑:“周东北,你马上到公司来!”

  我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为啥?”

  “屠浩那50万你要不要了?”

  “要呀!”

  “要就赶快来!”说完杨康平就撂了电话,最后这句话明显是吼出来的。

  我连连挠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昆明街开车到西安路,接近6公里,不堵车的话也得开15分钟左右;我真是懒得动弹,虽然我放下狠话,说过了晚上6点不给我就报警,但真就卡到这儿了,我也不可能不去,毕竟跑一趟可就能赚50万!

  我下楼往停车方向走的时候,又升起了那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在林间小路行走,而身边密林里有一双眼睛在窥探我一样。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但四下打量又找不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真是怪事!

  这个时间路上的车还很多,接近六点半我才到了西安路民勇大厦。路上杨康平拿着屠浩的手机来过两次电话,只是问我到哪儿,问什么事情他也不说。

  我甚至开始怀疑屠浩是不是喝药死了!按理说才50万而已,这点钱都不够买他那辆宝马x6的,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话说你就是要死,也得把钱给我呀!这么死了真是可惜了。

  办公室格子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杨康平办公室亮着灯。

  我推开杨康平办公室的门就是一愣,杨康平和大白腿两个人都坐在靠南窗的茶台那儿,屠浩在屋里踱着步。窗户就开了一扇,屋里好多的烟,茶台上也没沏茶水,看来是在商量我敲诈他们的事儿。

  现在就剩屠浩一个没给钱的了,还有什么商量的呢?还叫我来一趟,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个人见我推门进来,都目光不善的看着我。屠浩更是双手紧握拳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死我都不怕了,我还怕你们这几头烂蒜?我大步往里走,注意到大白腿应该是刚刚哭过,杨康平也是一脸的苦相。我脑袋里好像有一个什么念头就要蹦出来了,但就是抓不住。

  我站在茶台前,看着杨康平问:“让我来干啥?”

  杨康平依旧瞪着眼睛,居高临下的角度看他,好像眼皮小了点。

  没等杨康平张嘴,就听身后的屠浩骂了起来:“我曹尼玛周东北,你他妈有病!”

  他的话音未落,一阵风声传来,我赶快往一边闪。但还是晚了一步,毕竟他距离我太近,而我也没多少打架的经验。屠浩这一下怼在了我肩膀上,差点就把我打了个跟头。

  茶台被我撞歪了,上面的公道杯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我双手扶着茶台,弓着身子侧身抬脚就踹,我不知道这个家伙发什么疯,但真动手的话,我可不惧他!

  这一脚正好踹在了屠浩的小肚子上,把他踹了一个屁墩儿。

  我嘴里也骂了起来:“你他妈才有病!”

  屠浩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他并没有再冲过来,而是伸手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叠的纸,他抖着这张纸,喊了起来:“你说,这是不是你的报告单,你他妈有艾滋病!”

  我一个趔趄差点坐茶台上,虽然眼前这三个人此时已经与我是敌非友,但我也不想这么面对他们!这种感觉就像别人扒得一丝不挂,然后扔在了西安路上被众人围观一样。

  我可以在微信里告诉杨康平这件事儿,也想在电话里劝大白腿去验血,但这么面对面的说这件事儿,我还是很难堪。

  我艰难的站直了身体,问屠浩:“车是你砸的?”

  “对,是我砸的,我在你妈家楼口等了你很久,本来想砸开车看看有没有录音备份,然后再把你打晕抢走手机,没想到就发现了这个!”说完,屠浩又扬了扬手里的报告单。

  “周东北,你说,这是不是你的?”屠浩的那双眼睛已经血红血红的,瞪着我嘶声吼叫。

  “是,就是我的!上面不是有名字嘛!”我不在乎了,反正早都已经撕破了脸,知道就知道吧!我很光棍的承认了。

  我嘿嘿笑着,“不用怀疑,就是我的!我得了艾滋病,哈哈哈......”

  还没等我笑完,身后一股大力传来,我就被推到在地。还没等我爬起来,杨康平的皮鞋就踹了上来,我连忙往一旁滚,可屠浩却扑过来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和屠浩在地上骨碌起来,他打我一拳,我就还回去一拳,时不时的还要挨上杨康平一脚。

  不一会儿,大白腿也冲进了战团,她扑上来就在我脸上挠了一下,疼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伸手扯住了她的袖子,把她也扯倒了。

  大白腿手蹬脚刨连抓带挠,尖声叫骂着:“周东北,我曹尼玛,你害了我!害了我!我今天要杀了你......”

  屠浩的身子骨明显太虚,打我的拳头已经越来越没有力气。我先没理大白腿,尽管我的脖子和脸上被她挠了好多下,但杀伤力太低!我连着好几拳都打在了屠浩的肚子上,把他打的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杨康平好几脚都踹在了我的后腰上,我见屠浩不动了,刚想站起来去打杨康平,大白腿的九阴白骨爪又挠在了我的后脖子上,这一下疼的厉害!

  我转身就扑在了大白腿身上。

  这时也没有了那夜的旖旎风光,我们像一群野兽般相互撕咬;我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了她那张妆容尽毁的脸上,“臭婊子,你他妈有完没完......”

  “呯!”一声脆响,我就觉眼前一黑,后脑海一阵剧痛,一下子就趴在了大白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