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朝廷已经有新药方了。母亲不要担心，我先去大伯父那边，知会一声。”

  “快去吧。如果你三堂哥还在，让他想法子告诉蓁蓁一声，提前有个准备。”

  “是，母亲，那我去了。”

  “快，快。”

  齐蓁收到京城有疫乱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了。

  除了惊讶外，并没有惊慌失措。一是已经经历过，知道怎么治，心里有底。二是记忆里皇宫是安然无事的。

  齐致新的身量和齐柊禹差不多，容貌也很俊毅英挺，据说是比较像祖父，算是隔代随了。平时对齐蓁也很不错，当亲妹妹一样疼爱。

  他把一个装满了银票的荷包塞给齐蓁，交待她用于打点会用得着的宫女太监，千万别省着。在宫里，只要银票用到位了，和在家里也差不多一样自在。

  而这些银票都是大伯母郭氏给的。

  这位的心思，齐蓁也理解，想要定国公府长久不衰，甚至更盛。

  只是让定国公府的势力更强势的法子，并非只有外戚一条路。把她从去南京的路上骗回来，算是实实在在的得罪了侍郎府，她母亲当着她的面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郭氏所做的事，一个当家主母自然不会轻言怨怼。

  收了银票，齐蓁让齐致新转告郭氏，先照顾好大伯父的身体，一定别轻易出门。

  ……

  京师的鬼头疫开始扩散，空气里仿佛有鬼差的锁链，运气稍微不好，就会被套上。如果不能及时解开，就会被永远套走。

  紫禁城外，乱象频发，宫内也好不了太多。

  灵秀宫里所有选女都战战兢兢的，不少人都给家里递信，问情况如何。

  齐蓁也先后递了四次消息，问家里安否。

  唯一没有反应的就是都乐郡主了，她依然足不出门，对门外事不感兴趣。

  不怪她会如此反应，她的家在西北边陲，跟京师差了不知道多远，而且那边也没有鬼头疫。

  ……

  夜，一道纤细的身影，手里提着个包袱，进了齐蓁隔壁的房间。

  齐蓁隔壁住着忠勇侯府的千金赵德羽。这位和齐蓁天生脾气不大对，总是用挑剔厌嫌的眼神看着她，浑身散发出‘抗拒她靠近’的气场，所以二人即便紧挨着住，也基本上没怎么说过话。

  那道纤细的身影，进了房间后没多久，又溜出来了，手里的包袱不见了，且迅速融入了夜色里。

  齐蓁醒了，叫渺渺近前伺候。

  但左叫一声，右叫一声，渺渺就是没过来。

  这丫头极少会有叫不应的时候，齐蓁面上的惺忪睡意消失了，她随便披了一件外衫，出了寝室。

  刚出来，就见几个脸上蒙着白色口巾的太监闯了进来。

  “是齐选女吗？”其中一个太监，声尖细而冷漠。

  齐蓁看着他们来势汹汹的样子，眯了眯眼，“不知道几位公公，找我家小姐有什么事？”

  她现在并没有穿宫装，只是一身简单朴素的短打寝衣，头发也没有梳，完全看不出是一个选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