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玉眨眨眼，“或许他把你当女儿了？”

  齐蓁：“滚，你才是他女儿。”

  帝玉叹了口气，“反正我是搞不懂这男女爱情的，我也没有过。”

  齐蓁还是头一次听她提起感情的事，“你没有过爱人吗？”

  帝玉一脸傲娇不屑道：“哼，我才瞧不上那些臭男人呢。”

  “是没有人追求你吧。”齐蓁莞尔。

  帝玉顿时红了脸，“当年追我的人多了去了，从九天能排到九幽去。”

  “吹吧。”齐蓁不信，刚刚还说没有过男女之情。

  楚卿见齐蓁不说话，一时有点儿无措。把她关在界书中，改变她的心性实属情非得已。若按她正常的性子，她在界书内待几天可以，但几个月几年，绝无可能。虽然目的是保护她，但因为他的私心，终究是欠妥。

  齐蓁暂时不想理楚卿，就和帝玉闲聊，想到什么就聊什么。

  “帝玉，你说神人，到底是能转世，还是不能转世？”

  “神？当然不能了。”

  “可是我夫君说，仙人成神后就有机会转世。”齐蓁摩挲着手上绫华给她留下的同行契约……

  帝玉瞥了一眼那个契约，知道楚卿为什么会那么说了。

  “神分两种。一种是以神格成神，一种是神印成神。神格神，是比较古老的神族。这种古神在神格碎裂后，会降入凡界转世成凡人。你手里不是有很多神格碎片吗？那些就是古神在死后留下的。而神印神，是现在年轻的神族，神印神在死后就会归于天地，彻底消失，没有转世的可能。”

  “原来如此。绫华说，仙界已经二十万年没有降下过神格。是不是说，现在已经不是以神格成神，而是以神印？那神印又是什么样的？”

  “如果有转世成凡人的古神一族，在重新修炼后，又成神，那么天道就会重新造化神格，降世恢复神位。既然二十万年都没有降下过神格，只是说这二十万年都没有古神一族的转世成神。神印是在上仙渡过升神劫后，就会降下神印，如飞升仙界一样，飞升入神界。神印就是一个印记，根据每个人的修炼道法，形成不同的神印，没有标准同意的样子。”

  “可是绫华已经渡过了升仙劫，为什么迟迟没有升入神界？”齐蓁好奇问道。

  帝玉伸了个懒腰，“我累了，休息一会儿。”

  这时，楚卿的声音传进齐蓁的耳里，“蓁蓁，我错了。你怎么能原谅我？”

  楚卿竟然在向她道歉！

  齐蓁一时间愣住了。

  仙识归体，“……你错在哪儿了？”眼神朝四周看了看，现在他们已经脱离了阴气所侵占的地域，到了仙气萦绕的地方，而且看起来有些眼熟。

  楚卿道：“我不该控制你。”

  齐蓁打量着周围，“这里是万仙岭吗？”

  楚卿回道：“是。”

  齐蓁回看着他，“我其实也没生气。只是觉得，我并非你所喜欢的样子。”

  楚卿惭愧道：“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他唯一想要的就是，她能留在他身边，仅此而已。

  齐蓁，“因为什么？罢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现在九幽都在屁股后面了，哪里还有工夫谈论什么儿女情长，她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丫头，一时失落会有，一直纠结真没必要。

  “你真不生气了？”楚卿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齐蓁点头，“不生气了。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就是在界书这么长时间，现在仙界是什么局势，还挺担心的。师父他们是不是还安好？”

  “一会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楚卿微微握紧了她的手。

  齐蓁笑了下，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并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两张传音符，一张是绫华的，一张是花不修的，“直接问他们就是了。”

  楚卿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嗯。”

  给花不修的传音符，久久没有回信。

  但另一张传音符，则带回了一个人。

  齐蓁诧异的看着绫华，好像没有什么变化，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绫华回道：“我就在万仙岭，和你也就一步距离。你和……”目光转向楚卿，“你们不是离开仙界了吗？”

  “没有，没能离开。”齐蓁回道。

  “没能离开？”

  “说来话长，咱们找个地方聊吧。”

  “好，跟我来。”绫华看了一眼阴气弥漫的方向，神色不无沉重，“走吧。”

  ……

  绫华带着齐蓁和楚卿，来了苍元宗所属的一座仙山。

  半山腰处，建着一排房屋，屋前的空地上养着有些花花草草，还有一个亭子。

  绫华请齐蓁和楚卿到亭子里喝茶。

  楚卿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跟在齐蓁身旁。

  绫华其实有意和他聊聊，可见他毫无开口的兴趣，便只和齐蓁聊了。

  “一年前想要离开仙界，还比较容易，就算升仙台禁止下界，也能找到有些有空隙的地方。现在，整个仙界都封闭了，只能进不能出。你们要是还想离开，怕没那么容易。”

  “连你也不能吗？”

  “事关仙界安危。就算能，我也不会做什么。”

  “我明白了。”齐蓁喟叹，“可能就是天意吧。一年前，我们在前往升仙台的路上，正要卷入了九幽之主和上仙的争斗余威里，当时我们就先躲避了起来。”

  “当时是有两位准神阶上仙和一位中阶上仙，联手对付九幽之主。那一站，两位准神阶重伤，中阶上仙殒落。”

  “……”齐蓁瞠目，“九幽之主这么厉害吗？！”

  绫华看了眼楚卿，才回道：“嗯。不过他当时也没占到便宜，受了伤。由此证明了，九幽之主还未成神，尚可敌之。”

  楚卿端起茶喝了一口，神色淡漠，好似对他们的话并不感兴趣。

  齐蓁注意到绫华的眼神，怔忪了下，然后拿起茶壶给楚卿续杯，“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楚卿看着汩汩的茶水，“没有。”

  “这一年，仙界损失了不少仙修。而九幽的势力，却越来越强，好似并没有削弱。”绫华对楚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