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断断续续，却绕在耳边散不去。

  他声音沙哑，渲染了他说出口的诗词。

  她不想记下他说出的话，可是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他的声音，那些诗词像是刻在了她脑子里。

  桌上的画卷被扫落到了地上，桌上只半躺着一个女子，眉间的朱砂美艳起来，跟着她的情动而变，她贴着他，手指微微蜷起，有些可爱得怜人。

  从她口出溢出的声音更像是一曲不知名的曲调。

  道不尽，说不明。

  她沉在其中。

  潋未眼睛看过她扫到掉到地上的画卷。

  不少画卷展开来，画卷上只有一个女子。

  女子眉间的朱砂尤为明显。

  却不是这个时候的她，是成婚之前的模样。

  她慵懒不倦的姿态，她妩媚扰人的模样，她娇嗔撒娇的样子，她微张唇轻纱微遮的样子……

  她笑，她生气，她不可一世。

  全都是一个人。

  她与他纠缠，背上的阵阵凉意，让她不住往他身上靠。

  她已经无法思考，也不知晓，他在她背上作画，一朵冷傲的梅在她背上绽放。

  就如她绽放一般。

  她胸口之处显出一点像是被点上朱砂的痕迹，她不知，红点在他唇齿间消失不见。

  再无人能见。

  他抬起头看她。

  她眯着眼，美得不可方物。

  那格外清冷的书阁，似乎被染上一种没人见到的颜色。

  ……

  潋未抱着灵儿回来的寝殿时，子苏站在殿门前等着，他脚步动了下，却忍不住没有上前，他瞧了一眼潋未怀里的人，又瞥开了眼。

  余光看着潋未过来，经过他身边时还带着一股他曾经闻过的味道，他很是刻意地往后退了一步。

  潋未抱着人进去，子苏站在门外一动不动，他看着几只精灵坐在树叶上看着他，翅膀不断得扇动。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人换了一身衣衫走出来。

  他看了眼潋未，又低下头，“师父。”

  “今日回来的？”

  “方才刚回来。”

  潋未往前走，“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都还好……”子苏又觉得这样说不太对，他仔细说道，“他没有放出灵儿已经没在的消息，除了他也没人知道灵儿已经走了。”

  潋未没有说话，他走在后面也不知道潋未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天照帝有了其它的动作。”子苏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看着潋未的背影，“为何师父要在意俗世之事，而且还是……”

  “他，燕盏凰。”潋未接过子苏没说完的话。

  子苏点了点头，发现潋未根本看不见他，他又嗯了一声。

  他听见了一声轻叹，他抬起头看着前面的人，又觉得那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轻叹是他发出的。

  “有的事情欠下了总是得还的。”潋未说下这么一句话。

  不带任何感情。

  子苏思索着这一句话，他以为是指的本来成婚当日灵儿来找他的那种“欠”，可他再想想，又觉得不是，他不认为那是欠，要是他都不认为那是欠的话，他就更不会这样觉得。

  因为……选择没有所谓的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