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莘想说点什么，可是又怕扯到自己无法回答的话上，他知道……她肯定看出来了点什么。

  灵儿揉了揉自己被授莘捏疼的手腕，她抬步继续往前走。

  授莘看见面前的人一句话不问的往前走，他怔忡了下，灵儿这样的反应并没有让他觉得放松下来，反而觉得心里发毛，她什么都不说，说明她心里有自己的思量，她所想的他一点都猜不透。

  她不说他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授莘跟着灵儿身后，他心里有事，步子也很重，走了很长一段路，灵儿对紫槿的话没有一个问题，他逃避似的松了一口气。

  路上和灵儿说一些有的没的，不管灵儿应不应他，他时不时还观察着灵儿的神情，见她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他自己把三月那两个字嚼烂了。

  两个人走过一个溪水道，授莘踩在中间的石板上，伸手向灵儿。

  灵儿将手搭在他手上，授莘用力把灵儿带到跟前，他扶住灵儿，灵儿抓住他的衣衫，靠着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我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提起三月是吗？”

  授莘身子僵了下。

  灵儿松开授莘，自己一个跨步走到溪水对岸。

  授莘还呆呆地站在中间。

  她还记得……她还记得……

  灵儿的脚步声像是一个鼓在他耳边敲，他一个箭步走到灵儿身边，急急慌慌地解释，“我当时只是认错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整个又愣住了，他说他认错了，就相当于承认了紫槿的话，他认错了，那么帝君也是……

  灵儿冲授莘轻轻一笑。

  她套他的话……

  授莘唇都有些颤抖，他已经不知道此时自己该说什么了，数万年被隐藏的事情，若真是真相大白的一天那会是……

  授莘想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可是他现在控制不了。

  灵儿没有看授莘一眼，显然并不关心授莘此时在想什么，或者是害怕什么。

  “我记得她和师父还牵了红线是吗？”灵儿又主动找着话说，“不知道那红线断了吗？你说能不能断？毕竟他已经是我的了。”

  “……我不知道。”授莘呆滞地回答，声音很小，不敢多话。

  “若是没有的话，什么时候去天朝把那红线断了好了。”灵儿声音凉薄。

  她现在像极了帝君，不是很刻意得相似，而是自然而然。

  “嗯……”授莘点了点头。

  灵儿也不再说话，两人走到了一个山崖，一眼看上去，能看见坐落的村村，不少的房屋，一股俗世的味道。

  授莘站在灵儿后侧，思绪万千。

  灵儿变了……应该说成为了，成为了以前的三月。

  只是她太多面，他就算跟在她这么久，他还是看不透她。

  灵儿偏头看着授莘，向他伸出手。

  授莘看了一眼伸到自己面前的小手，掌纹清晰可见，他犹豫着也伸出手。

  “我们从这里下去吧。”灵儿望着前方说道，不经意地又说了一句，“你让我吃滴花，说是不能要他的孩子，是因为那个三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