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未放下手，妖王再一次看清眼前的人，他还笑着，笑得有几分喜悦。

  “不好吗？你觉得我如今不好吗？”

  “帝君你身子不好。”若是要说他如何看出，他看不出来他到底哪里不好，可是他所看见的，和所发生的他便知道，这个人，眼前这个人的身子，比所看见得要差。

  “不好啊……是，我现在身子不好，不是不好，是太不好了。”潋未那如繁星点缀的眸子与妖王对视，他好像并未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或者是他不在乎自己所说的，他又轻轻一笑，“不过我觉得我现在很好，比以往如何时候都要好。”

  妖王蹙着眉，“是因为那个孩子吗？”

  潋未望着妖王，并没有因为妖王说对而感觉到诧异，“她这样……她这样在我身边，没有任何包袱，这样便是最好的。”

  就算他如今拖着破败的身子，只要她在，这样心甘情愿地在自己身边，他便觉得是最好的。

  如今是数万年来最好的。

  妖王皱着眉看着潋未，他不是那么明白，却隐隐又有些了然，“帝君……我能做些什么吗？”

  “我如今这身子想去做点什么也无法，你知晓便也不是坏处，有些事还得你去做。”潋未声音远了些，“不过这些事情，不要让那个孩子发觉，她胆子其实很小，别吓她了。”

  潋未说这话时，声音都不由放低了些，好似怕被灵儿听见，吓着了她一样。

  妖王动了动唇，没有出声。

  潋未看着妖王认真说：“她想做的事情还很多，你无需拦着她，你只管给她铺好路好了。天朝终有一日还是会对她出手，你看好她，不过你也无需担心，她也不会一直似往常那般，这孩子成长得很快，她知道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

  “帝君……”这些话听起来像……

  “我无事，有些事情我只是没了精力去与她安排了，不过我一直都会陪着她，许是我修养段时间便会好些，我只是放心不下她罢了，她要做的事太多了，有心的让也太多。”潋未轻轻说着。

  好不容易两人才能如此，他也不会就这么离开她的，她想做的事情他都会看着，陪着她。

  “是……”妖王此时除了答是，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心里发酸得厉害，感觉像是有什么快要溢出来。

  “你可还有事？”

  妖王抬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潋未转身往里走，“多留意一些天朝五公主，小心着十七公主也被利用。”

  “是。”

  潋未离开，妖王独自在大殿中站了许久，站到自己脸上隐忍痛苦的表情散去，他才转身离去。

  潋未从内侧走到苑中。

  还没走上两步，一个身影一下朝自己扑过来，他没有躲，身上接住了。

  灵儿睁着大眼，手环抱着他，“吓着没有？”

  潋未发笑道：“还要再来一次？”

  灵儿已经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前一刻在众目睽睽之下缠住他的姿势，现在又被他提起，她还是一股子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