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盏凰没有看她，却因为她这一句话，那从来都是打不倒的身子颤抖了下，他沉默着。

  “你能放手我便不会去管你了，你能放手吗？”灵儿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有多残忍，但她还是说了。

  燕盏凰还是不语。

  灵儿从位置上站起来，看着燕盏凰，说道：“你不想见我，我便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直到你愿意放手的时候，我就再不会管你了。”

  灵儿在燕盏凰面前消失。

  燕盏凰坐在位置上，用手盖在了脸上，久久没有说话，没有一点声音。

  也不知坐了多久，久到外面有人出声。

  “燕王爷……”

  燕盏凰没有回答，放下手，他望着地上倒下的五个女子。

  他眼眶还有微微的发红，他摇摇头，轻笑一笑，笑得不是解脱，是挣脱不了的痛苦。

  放手……

  他早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放手，就算如此，他也从未想过放手。

  灵儿没有离开，只是一个人坐远了点，她现在神态还有些恍惚，说的那些话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坐在房檐上，看着天上那一轮只是亮，却像是没有任何温度的太阳。

  她把自己蜷了起来，有点冷，从心底涌上来的寒意，她眉头拧得死紧，贝齿咬着下唇，咬得下唇泛白。

  她是理解燕盏凰的痛苦，就是理解她现在才觉得也很痛苦，或许燕盏凰的痛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

  他是记得数万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的人，他不仅仅是面对着这个时候的她，还有数万年前她没有的记忆的她。

  她知道他的痛苦，很清楚，可就是她说得那样，她没有办法不去管，不去理会。

  她已经不知道要给他什么了，慌不择路地只想把最好的给他，不管他到底想不想要。

  子苏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一个屋上的发呆的灵儿。

  许久没见，他看见灵儿到她面前时已经涌起了道不尽的喜悦。

  他走到灵儿跟前，灵儿好像都还没发现他，目光有些涣散，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授莘说过她是最无情的人，她现在想来的确是，那些诸多的痛苦全数加在了他的身上。

  只要他放手就好了……

  放手的话……

  灵儿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她时不时摸一下，手腕一圈都被她蹭红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腕，会不会切断了那根红线，就好了。

  子苏望着将自己蜷成一团，谁也靠近不了的那种距离感的灵儿，他满心的欢喜褪去了些，他最不希望看见灵儿这样无精打采的模样，她就应该像小时候那样，该怎么笑该怎么说，不应该被其它事情所烦恼。

  子苏手摸上灵儿的头，喊了声，将她拉回到现实，“灵儿。”

  灵儿抬起头，在看见他的瞬间所有的表情都隐去，子苏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总归很多事情都在变化，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被自己紧紧抓在手里，她也不再是事事都会说的那个小人儿。

  灵儿拉着子苏的手让他坐下，“子苏哥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