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转向穆暗笑，吐出两个字：“不能。”

  “你...”穆暗笑一手捂着脑门，一手捣指两下沈雁说：“我能收你这么大的人当我儿子，你应该感到幸运。”

  “你这么想当我老爹。”沈雁说，缓缓抬起了亮着蓝光的单手：“那好，我现在就把你变成老头如何。”

  “欸？”穆暗笑瞬间怂了，“不用了，我觉得自己这样就挺好。”

  “你还想当我爹不？”沈雁问。

  穆暗笑急忙摇摇头。

  “走。”沈雁转过了身。

  穆暗笑抿抿嘴，继续跟在沈雁的身后，说：“你想不想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不想。”沈雁直言。

  穆暗笑边走边瞅瞅四下，说：“我跟你说，我这些年过的那叫一个凄惨，从被走丢入府当丫鬟起，我就没有一天安生的，你说，”她长吁一口气，“我这也不丑啊，为啥那些少爷看也不愿意看我一眼，真是，我当时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女子。”

  “你就没那命。”沈雁一语点破了穆暗笑的疑惑。

  穆暗笑抬眼：“你不是不听我说话吗。”

  “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就不听。”沈雁边走边说。

  穆暗笑撇撇嘴：“你这话说的倒是有理，但是我觉得，这辈子我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儿就是，”她隔空捣指两下沈雁的后背：“轻信了你的鬼话。”

  “穆暗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也一直都是在利用我的。”沈雁突然说。

  穆暗笑惊讶：“你知道了。”

  “在你跟我离开那里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诚心跟我的，如果我不给你吃下那能看见妖怪的丹药，你估计早就跑了。”

  “此话怎讲啊？”穆暗笑装傻。

  沈雁微微偏脸：“你也只是觉得跟着我安全罢了。”

  “你怎么说话呢，你别忘了，每次保护你的人，可是我。”穆暗笑激动。

  “是你..”沈雁斜了斜眼睛，“你的嘴能说。”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这半年里，我连续受伤，你...”

  “就像这次一样，我们本不用来，要不是你的贪心，我们也沦落不到这个境界。”沈雁打断。

  穆暗笑眉头微蹙：“你想说什么？”

  “穆暗笑，”沈雁停步半逆身看向也同时停下来的穆暗笑，说：“你想想这半年，哪次不是你的贪心致使我们陷入危难。”

  “我还不是为你好。”穆暗笑扬了扬下巴。

  “我让你帮我找伴侣，是因为那伴侣实在不好找，如果好找的话，我也不会带你了。”沈雁说。

  穆暗笑退后半步：“那你可以别带我啊，我也不想跟你。”

  “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当然，”沈雁上前半步，伸手拍拍穆暗笑的肩膀：“这事儿也有我的不对。”说完，他拿开手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穆暗笑低头看眼被沈雁触碰过的肩头，低了低眼帘还是跟上了他。

  这半年里，穆暗笑和沈雁总是因为各种事情而吵起来，对此，他们早就习惯了，穆暗笑也从开始的气愤，到现在的淡然。因为她知道，就算在意，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