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白蔚蔚答应得痛快。

  她正求不到这样的机会呢！

  因为她的过去，金澜的事，沈源的事，云霆对她已经失望透顶，她巴不得有要牺牲她的地方的事情来转圜她和云霆的关系。

  她一脸慷慨就义般的表情：“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如果我要你用你来偿还呢？”

  萧寒口气阴邪，说得隐晦，可从他的眼神，白蔚蔚一下子就看懂了。

  曾经有无数的男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所以她一下子就看懂了萧寒的眼神是想要什么。

  原来他也是觊觎她的身体。

  她装出纠结痛苦的表情，好一会，才沉重开口：“好，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放过云霆，不要伤害他的性命，我就愿意牺牲自己。”

  萧寒听了，流露出来的并不是满意的表情，而是狂邪肆狷地看向陆云霆：“陆云霆，你的福气还真是不错，又有一个这么傻的女人愿意为你这样牺牲自己。只不过相比较姜荨的纯情，这位白蔚蔚小姐于男人中老练，她做出这样的牺牲应该没那个姜荨难吧！”

  他嘲讽又邪意地问：“陆云霆，你感动吗？”

  陆云霆沉默不语。

  萧寒阴寒地笑了两声，笑容让人后背发凉，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看，陆云霆他并不感动，所以这样的牺牲也打击不到他，看来，我只能想个其他条件了。”

  还想什么刁钻的条件？白蔚蔚气得心脏疼。

  白蔚蔚愿意用身体作交换，换陆云霆平安，这的确没有上一次姜荨带给他的震撼大。

  因为姜荨纯情，可白蔚蔚，说难听点，已经烂了，她之前下海，后面又委身多人，清白不清白的早就看得没那么重了。

  现在他又在气头上，对她失望透顶，她愿意牺牲自己，没准也是为了讨好他。

  萧寒皱眉思索了一会，很快又想到了其他交换的条件。

  “不如我不要你牺牲自己的清白了，我给你一颗毒药，你在你和陆云霆当中做个选择。如果你自己吃下毒药，就相当于代替陆云霆死，我可以让人放陆云霆走，如果你把毒药给陆云霆吃下去，让陆云霆死，我就放你走。一命还一命，这个交易很公平是吧！”

  他悲悯又施舍地笑了笑。

  让别人做生死难题，还大发善心的口吻，白蔚蔚恨得双眼冒火。

  恨不得化为两道光箭，将萧寒给射死。

  萧寒眼神一个示意，手下很快掏出藏在口袋里的毒药递给白蔚蔚，让她做选择。

  白蔚蔚捏着装着毒药的盒子，愤怒地问：“为什么姜荨不用做这种生死抉择的难题，你就要这样逼我？”

  连被绑架了，待遇也不一样。

  凭什么，她就样样不如姜荨？连被人绑架，都要被区别对待。

  “因为你跟她不一样啊，人家是真千金大小姐，把尊严看得比命还要重要，要是被人践踏，一定羞愧至死，可是你就不一样了，没了清白，对你来说，能算多大的折辱？心里肯定也能很快过来，就这样，放过你们，这个买卖不是很亏？”

  白蔚蔚这才知道原来人家已经把她调查的一清二楚，什么经历和底细都被摸透了。

  她既悲愤又无力。

  她这样不堪的经历，她的悲剧还不是拜姜家所赐？

  现在她因姜家受到的伤害又被人拿出来踩，还拿姜荨对比。

  她气疯了，也恨！

  现在对姜荨的恨意急剧上升，恨不得现在就能掐死姜荨。

  她不想陆云霆死，更不想自己死。

  可是这位萧寒对陆云霆的恨意她心里很清楚，要不然上次也不会下那么重的手，在警察来之前，还捅了他一刀。

  再怎么爱陆云霆，她也不可能牺牲自己来救陆云霆的，因为她深知自己已经被他厌弃，就算救了他，自己死了，他也不会愧疚多久，有个姜荨在他身边晃，他迟早要忘记了她这号人物，甚至是忘记了自己的复仇大计，如果没有她时时在身旁提醒。

  她拿着毒药，颤颤巍巍的挪近陆云霆。

  她满脸愧疚，诉说着自己的痛苦与难受：“云霆，对不起，我也想救你，可是我们俩只能活一个，所以对不起，我要放弃你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的命不只是自己的，希望你能理解我，也不要恨我。”

  对白蔚蔚的选择，陆云霆没有多意外，更没有失落，仿佛早就预料到她的选择。

  他刚才满脑子都在想姜荨，如果这一次还是她在，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她都会毫不犹豫选择牺牲自己吧！

  这一次生死选择，鲜明对比，也更让他对白蔚蔚寒心，也意识到自己真不爱白蔚蔚，只不过是因为救命之恩的感激，当成了爱，对姜荨，他也不是不爱，只不过被恨意给蒙蔽了内心真实的情感诉求。

  “我没有恨你，不管你怎么选，你都没有错。白蔚蔚，只是我想告诉你，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这些年我对你的付出，也足够抵消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了，以后就两不亏欠。”

  “两不亏欠？”

  白蔚蔚呵呵冷笑，眼底的不舍和疼痛也变得冰寒冷漠。

  他不是因为她抛弃他，才想跟她划清界限，而是想投入姜荨的怀抱吧！

  “吃吧，张嘴。”她把药递到陆云霆我嘴边：“由我亲手温柔送你走，总比被人痛打一顿，等到毫无还手之力再被逼着吃下毒药要强。”

  陆云霆还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没有生路，所以也没怎么挣扎，真的张开了嘴。

  白蔚蔚把药喂了进去。

  陆云霆吃过药后，没过一会，毒性就开始发作，他冷汗淋漓，腹痛难忍，一张脸很快被抽干净了所有血色一般变得苍白起来。

  他的背脊也因为疼痛弯曲。

  白蔚蔚看着，心里还是不忍心，要她眼睁睁看着陆云霆服下毒药，痛苦死在她面前，对她实在是莫大的残忍。

  陆云霆痛得扭曲，视线模糊，脑子也开始一团浆糊，可是一些忘掉的事情却又突然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他想起了十岁那年的事，他溺在海里，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他向一个女孩求救，那个女孩虽然忧心地看着他，可最终还是因为害怕浪潮翻滚的海水，而走开了。

  现在，在他意识不清的时候，那个走掉的女孩的脸突然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