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哈提，你这小子还是那么怂，一个大男人跟个娘们一样，居然还比不过个毛头小子。”带斗篷的某个男人笑哈提，两缕白发从蓬帽下垂了下来，露出来的脖颈偏显骨头的干瘦，单论脖子和手上的皮肤看起来很光滑。

  哈提挥起拳头乱砸了一通，瞥了那斗篷男一眼：“瞎子！别仗着我打不过你就不会跟你打，我是看在百合的份上才不与你计较，你再说咱们就出去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打什么？你有这胆子，怎么不如向百合表白，你再不下手只怕百合就成了麒龙的床上客了……”斗篷男道。

  这里的人多少都是知道点其中内情的，但没人向哈提点明过。

  哈提气红了脸，手上一提劲，下方的圆桌立马崩塌，四分五裂。

  地下酒馆里的吃瓜群众们就看着哈提拎起拳头往斗篷男脑部而去，对方只是微微一歪头就避过了，随着拳法加快和逼近，斗篷男身体后退，头与肩躲闪的动作已经让人看不清了。

  厢房里摆着一张长桌，桌子的对面大椅子上便是金龙胖子，他吐了口烟圈：“小兄弟很眼生啊……”

  嬴政‘如实’回答：“我第一次来这儿。”

  这短短的时间内，金龙有让人查过两人的底细，元柳还好，知根究底，带来的这小子却不是他那个单纯的好弟弟，金龙将烟头磕了下，语气不咸不淡地问：“元柳，你也要卖？”

  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已经直直地看向了元柳，眼神摄人得很，犹如一匹凶恶的老狼。

  元柳嗯了一声。

  嬴政皱起了眉。

  两面协议送至眼前，嬴政憋了一会儿的俊眉展开，捏住元柳的右手：“你签做什么？”

  “我为何不能签？”元柳拂开她的手，“我随你一起去。”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因为谷秋的关系，他不能离开。

  嬴政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对劲。

  她看了眼金龙，举笔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即使是电子笔，她也用不惯。

  金龙瞧着嬴政签字的动作，了然地笑了，大手一挥，就让人收了协议。

  百合领着嬴政和元柳出去，来到外厅时哈提已经消停了，场面却是一片狼藉。

  哈提自是看到了走出来的百合，小心地瞅着她的脸色，一个大汉子快哭了：“百合你相信我，这不是……”

  说到后面他噎住了，欲哭无泪。

  “相信你什么？相信这不是你做的……”百合冷笑，“这是这个月第九十九次了，你手里那点钱还是照例拿来交利息吧……”

  哈提眸色灰暗了下去，低头保证：“下次不会了……”

  声音小如蚊虫。

  嬴政看着这幕勾起了唇，任谁都看得出来哈提对百合的心思，百合又如何不知，只是很明显，百合能拿哈提当朋友，却不可能接受他。

  等哈提听百合的话苦兮兮地收拾地面时，嬴政正巧从他身旁路过，轻声笑道：“与其费心在女人面前找存在感，还不如让她直接把目光放到你的身上。”

  哈提不理她。

  嬴政也不在意：“她会轻易把心向着她的主人，却不会交给一个跟班。”

  闻言，哈提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