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里，巫女的地位似乎更高一些，从祈灵与公主自幼一起长大，祈灵及其手下作为一股势力被归为左丞一党便能看出来。

  “这事你们听听就好，有人传说，巫女祈灵刺杀宁安公主失败，因为宁安公主为其求情的缘故才没有判死刑，而是流放至北荒。”

  “祈灵为什么要刺杀宁安公主？”

  “这我怎么知道……”

  “没可能啊，从古至今就没听过巫女叛主的事。”

  “我当时听到也不太能相信，可是都过去几年了，真相什么的也不重要了，说不定这位巫女大人早死在北荒里了。”

  接下去这些人聊南聊北，嬴政默不作声地听着，直至离开。

  小虎子执意要送嬴政回孙大夫那儿，于是跟覃叔告别，跟着嬴政离开。

  本来聊着的几人看着那两个离去的背影突然静了下来，等再也瞧不见了，才有人开口了。

  “覃哥，那个小姑娘有什么问题吗？”

  覃叔的目光凝在了桌上那杯基本看不出动过的茶水上，缓了半晌才说：“那姑娘身上的阴气太重，比我这个做死人营生的还要重，究竟什么来历？”

  那厢，小虎子将包好的桂云糕装进衣兜里，嘻嘻哈哈地对嬴政说：“正一姐姐，你说巫女是不是都长得很好看？”

  “你见过巫女吗？”

  “没见过。”小虎子摇头，“不过我见过巫女的画像！”

  “画像？”

  “嗯啊，画上的姐姐跟仙女一样。”

  “你在哪儿看见的？”

  小虎子搔搔头：“有个人拿了画像问我的，他没说是巫女的画像，可我一看她的扮相，就跟娘亲跟我讲过的故事里一模一样。”

  “那你还记得画像里的姐姐长什么样子吗？”嬴政微弯下腰问，耳侧的细发随前倾从斗篷里露了出来，在阳光中丝丝分明。

  小虎子仰头摸过从树枝缝中穿过的阳光，努力回想了一下：“大概……没姐姐好看。”

  嬴政没说什么，目光落在他微红的耳朵上，只微微笑了笑。

  小虎子再一次看呆了。

  “啧啧，正一姐姐我说真的，画上的人儿真没姐姐你好看，那板着一张脸，就跟我娘一样，大概我娘年轻时也就那样，画儿还不错，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的……”

  嬴政在前面走，后面的尾巴放开了声音一路说过来，听着很是活泼，比林间小鸟还闹腾。

  此时正值秋末，林间鸟儿还真不多。

  “其实你也不怎么记得那幅画的样子了吧？”嬴政突然回了句。

  小虎子下意识看去，正一姐姐并未回头，但似乎就像什么都知道了，他哂笑：“都一两年前的事儿了，我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啊……”

  “快到了。”嬴政看向前面，“你先回去吧，就这么点路了，我能走回去。”

  “不行，我答应天师哥哥了的，要把你带到了才行。”小虎子拒绝她的提议，“反正没几步路了。”

  话刚落，两人已经踏过了石板桥，离孙大夫的院落越发进了，也听见了林子后的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