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么说，凤笺并不明白。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知道，但就现在她所得到的情报而言，罪臣成将军手下大将军带领着旧部一路杀过来所靠的是精兵强将还有他们长期以来作战培养出来的默契与牺牲精神，唯有到砚山城的时候行军速度缓下来，与前来的使节谈判未成，而后才依那处峡谷的地形使计攻占了砚山城。

  以他们所擅之道还至其身？

  精兵强将之间的默契与牺牲精神，导致根本就不可能挑起内动，此法不行。

  砚山城之战，所用军计不可取，每场战斗的天地人都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那么，嬴政所言又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她对此事的了解并不多。

  凤笺随嬴政的目光看向苍梧山的峭壁，那里是天庐派的养尸之处。

  “你是想用僵尸作战？”凤笺抽了抽嘴角，这未免有些太过异想天开了。

  天庐派所养的僵尸非战斗型，与精兵强将对上，能赢的可能除了这背后的掌控之人，那便是数量的悬殊，除非僵尸的数量远远超过了精兵强将的数量，才有几分胜利的可能。

  凤笺都能想通的道理，嬴政如何会想不到？

  “不，自然不是。”嬴政笑，“我需要向凌渊天师借二十只僵尸，剩下的……我会亲自挑选出百人强将，依我看，公主的这二十个暗卫就不错。”

  自这二十人现身，她便能瞧出这二十人便是从小培养出来的暗卫。

  目不斜视，不该听的充耳不闻。

  “你不会是想靠这一百人二十尸与他们几千的铁骑兵作战吧？”凤笺说，“他们几千铁骑兵一战可是胜了我大魏几万乃至十几万的将士，他们靠的可不是人数少才取胜的啊？”

  凤笺知道嬴政心中或有它计，自小祈灵就聪慧，她从来不敢小看她的才智，但她还是忍不住往这个方面想。

  话说着，凤笺踱了两步便走到嬴政身边，其实自她打小，所有人都说她生得一副美人胚子，越长大越有人说，宁安公主容颜举世无双，美名传遍整个大魏，可是在她心里，最美丽的人是与她从小一块长大的巫女祈灵，可惜……啊，她身为女儿身，不然她就是留祈灵一辈子在身边又如何？

  如果不是因为赐婚，她是不曾想过要陷害祈灵，将她流放到了北荒。

  她从未想过要伤害她。

  “据说他们的军师是前任司巫，他们立军心之本呢？”嬴政听了凤笺之话神色淡然，回头直视着她，“我所要还至其身的，自然是以此突破，动摇军心。”

  擅长之道，动摇军心。

  凤笺一下子茅塞顿开，不过究竟要如何做，她仍存有疑虑。

  嬴政往回走，只留下一句：“到时，一切听我吩咐便是。”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可能是看在那副方子中需要嬴政的牺牲的面子上，凌渊天师借了她二十只僵尸，由她亲自入洞挑选。

  嬴政选了二十只后对凌渊天师说：“我这便要启程，会在你们将所有药配齐之前赶回来，只是这些……僵尸，我并不能保证一一还回来。”

  “无妨，他们可以回不来，但你……必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