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舟点点头，看出庄思凝感兴趣，道：“你数学不错。学校数学竞赛组有三个名额，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可以啊，我要能考前三，我就去。”

  “你这么厉害，肯定有名额。”

  庄思凝拉开嘴角笑得眉眼弯弯，特别开心，“到时候我就和你一起去比赛。”

  “好。”

  沈沅舟心被撞了一下，眼里流泻出细碎的光，定在庄思凝脸上的视线软得一塌糊涂。

  “下午你加油。”

  庄思凝精致的面容上梨涡浅浅，她握拳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笑道：“你也是。”

  沈沅舟眸色深了深，唇边的弧度不自觉拉大了些。

  下午竞赛完，因为相当一部分同学答卷空白一片，成绩很快出来。

  庄思凝数学成绩年级第一，沈沅舟物理成绩年级第一。

  卷子已经下发到学生手中，庄思凝分析完了自己的卷面，伸手把旁边沈沅舟的卷子拿了过来。

  她挑了挑眉，指着一个不算难，但沈沅舟却空白的数学题，笑道：“这个你明明会，干嘛不写。”

  沈沅舟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

  “忘记怎么写了。”

  “骗人。”

  庄思凝把卷子还了回去，道：“你就是故意的。这题你要是写了，第一就是你。我就说我怎么可能超越你，原来是你让我。”

  沈沅舟不承认：“你拿第一，是你凭自己的实力。我没让你，这题真不会。”

  庄思凝：“……”

  能把后面的附加题算出来的大神，说不会一个送分题，谁信？

  但沈沅舟不愿意承认，庄思凝说再多没用。

  她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沈沅舟桌面上的满分物理卷，另起了一个话题。

  “你数学第二，物理第一，学校应该会让你这两项都参加。”

  “不会。”

  沈沅舟摇了摇头，抬眸瞥向庄思凝疑惑的脸，轻笑着解释，“参加两项太累了，我不想。”

  庄思凝：“话是这么说。但累一下，拿两个奖杯回来不好嘛？”

  “好是好，但不需要了。”沈沅舟挑了挑眉，稠丽的眉眼映出几分高傲。“都拿过，不过是多一个少一个的区别。”

  没啥见识的庄思凝：“……”

  果然种子选手和普通选手就是不一样，别人对各种奖杯已经习以为常不屑一顾了，自己没见识似的，当个大宝贝……

  两人正聊着，班主任马老师进了教室。

  “庄思凝，沈沅舟，你俩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马老师点开手环里的报名表，扫了一眼沈沅舟后，看向了庄思凝。

  “先恭喜你数学竞赛取得了高三组第一名。”

  庄思凝礼貌地笑了笑：“谢谢老师。”

  马老师也轻轻扯了下嘴角：“相信你已经知道这次竞赛的目的，学校有三个全球数学竞赛名额，你愿不愿报名参加？”

  “可以。”庄思凝点了点头。

  马老师闻言，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沈沅舟，顿了顿，才道：“那就好。比赛时间是下周六，你回去再看看书，争取拿个奖杯回来。”

  “好。”庄思凝笑了起来，乖巧应下。

  马老师：“行，那你先回去，我有话和沈沅舟单独说。”

  庄思凝抬眼和沈沅舟对视了一瞬，朝对方挤了挤眼睛，这才转身离开。

  等办公室的门一关。

  马老师立刻抬眼看向沈沅舟，问道：“你数学怎么回事？这次居然没考第一。”

  沈沅舟唇瓣边刚刚被庄思凝逗出来的笑意，隐了下去，又恢复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

  “我难道必须考第一？”

  他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把应付庄思凝的解释，又说了一遍：“有道题不会，被人超越很正常。”

  马老师显然不信，但看沈沅舟这表情，他也不好质问沈沅舟是不是故意放的水，只道：

  “数学你这次没第一，完全属于发挥失常。我和学校的意思是，除了物理比赛名额外，再给你一个数学竞赛名额。沈沅舟，你觉得呢？”

  沈沅舟一听，眉峰挑了挑，“我不同意。”

  他看向马老师，淡淡道：“参赛选手，都是选自学校的第一名，高三组数学第一名是庄思凝，那就让她去。你们没必要搞区别对待，又搞一个名额给我，这样的行为是对第一名的不信任。”

  “……”马老师被怼得默了默。

  不是他们不相信庄思凝。

  而是沈沅舟个人能力实在太强，往年参赛几场，从无敌手。

  有他在，几乎已经内定了特等奖杯。

  现在换了庄思凝，虽然学习成绩优异，脑瓜子也很聪明，但毕竟没参加过此类竞赛，之前生过病，他们也不了解庄思凝的心态情况，万一顶不住压力，发挥失常……

  数学竞赛场的题可比今天考的难了几倍。

  如果高三组只安排了庄思凝一个人去，那就是一场不知结果的赌博……

  马老师思忖到这里，慢慢皱着眉，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愿意要这个名额？”

  “嗯。”

  沈沅舟面无表情，语气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他已经因为这类竞赛出名，有他在，别人再厉害，也会被削弱掩盖。

  而庄思凝明明那么优秀，他不想去分走属于她的光芒。

  “你们想让我参赛，不过是为特等奖上一层保险。”

  沈沅舟抬眸看向马老师，声音低沉冷冽。

  “没必要。庄思凝能通过学校的转学测试卷，已经足以证明她的实力。没有我，特等奖她一样可以拿，不信，你们到时候瞧。”

  马老师想想也有道理。

  见沈沅舟完全不会松口的样子，他暗自叹了口气，妥协了。

  能不能得高三数学组特等奖，就只能看庄思凝造化……

  教室内，庄思凝手环突然收到来自警局的简讯，说是那个司机已经抓到。

  等沈沅舟一回来，她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对方。

  “你收了没？警局说已经在审问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出真相。”

  “嗯。”

  沈沅舟点了点头，垂眸点开自己的手环，发现收到了两条简讯。

  一条来自警局，一条打开一看，竟是沈家。

  沈沅舟眸色闪了闪，旋即敛了情绪完全无视过去，抬眼看向庄思凝笑了笑，问她。

  “舟行渡还是你一个掌勺？”

  “昂，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