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层。

  这完全不在他们的认知范围以内。

  哪怕是长老殿，也从未有过关于十七层的记载。

  全场也是哗然一片，原本吧，苏素素夫妻二人的容貌气质因为太过出众，所以哪怕是无需多用心，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这两人吸引住目光。而现在老百姓们貌似有听到这对夫妻已经在这传说中的封帝塔中正进行传说级别的战斗，心中对二人的形象都刷刷刷刷地赶上神了。

  喧哗之声在大长老宣布了十七层以后持续了好一会儿，渐渐也是慢慢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全场寂然，落针可闻，每个人的目光都是放在封帝塔上，或是最底层的出处，又或是塔顶上那颗代表着十八层的水晶，再或者是那漆黑如墨的塔身。

  袁洋虽然今年不过是九岁，却也是被大人们扯了来见证的这新一任帝皇的诞生过程。他蹲在地上自顾自地玩着泥沙，感受到周围的人在一瞬间完全安静了下来，微微有点茫然地抬头看向了自家父母，脸上那种情绪貌似是叫……紧张来着？

  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小袁洋差点都要因为这太过安静的环境而打瞌睡的时候，那站在一边的老者终于再次缓缓开口，“十八层。”

  小袁洋清晰地看到周围的叔叔婶婶伯伯阿姨们的脸上都有难以掩藏的惊异神色，但全场依旧是安静得很，几乎都能让每个人听到自己周围人那毫不规则的心跳声。

  紧张伴随寂静悄然蔓延。

  小袁洋不懂，在他的世界中，比起那座黑幽幽的，看着就极其冰冷泛寒的塔，他还是更关注今天晚上吃什么，又或者说是怎么用地上的泥沙去捏出一只小狗。

  他默默蹲下小小的身子，被这片异常的寂静骇得是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眼看天色是要完全暗了下来，袁洋摸摸自己变得瘪瘪的肚子，视线又一次放在那座黑得极其深沉的塔上。

  真不懂那些大人盯着这座塔一整天有什么好看的……

  小袁洋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正想将视线移开，一抹晶白的光亮却是吸引住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脑袋忽地就是一阵发白，有点见识的基本上都是明白这一抹莹白的光亮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塔顶除了原本那一黑一金的人影，倏而也是多了两道鲜红如火的身影。

  轩辕韫然略微有点失神，怔怔地看着站在塔顶上的苏素素和司空夜。

  他们，竟能能将十八层全部通过。

  黑夜中，两人火红的衣衫迎风翻飞，虽然略微有一丝狼狈，但是却丝毫不影响该有的美感，反而更是增添了一抹魅惑的独特风情。站在左方的女子的头戴金冠，铛佩霞帔，脸色微微有点微微的红，原本柔顺披散在身后的发被风扬起，三千青丝散在空中，有种独特的墨兰花香气。绝色的五官，清冷的气质，完美融合在一人的身上，就像是来自九天的玄女，高贵莫测。

  身旁的男子同样是一身大红的衣衫，袖子处被划破了几刀小口，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原本就绝美绝魅的一身气质，一瞥惊鸿。两人站在塔顶之上并肩而立，那是一种君临天下的狷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