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亦棋最后深深的，仿佛要将贝若惜印里眼里，“如果我能早一点，在拓杰伤害你之前遇到你，多好。若惜，我会在原地的。等到你不介意的时候。”

  说完后转身离开。

  朦胧的眼睛不敢眨，就怕一眨眼前的背影就消失了。直到那抹背影就这样消失，泪珠成串的流下。贝若惜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不论钟拓杰在不在场，放声大哭。

  她心痛的不是言亦棋的放弃，是他最后一句“我会在原地。”

  他没有鄙视她，他没有看不起她。他只是明白了她心里的痛，明白了她的拒绝，明白了她的苦。他不再追求她，不是因为觉得她的肮脏。而是知道她心里的界线，知道她心里的自卑。所以，他决定不再用他的爱逼她，不再用他的爱间接的伤害她。

  泪，就像打开的水龙头，怎么也停不住。这样一份爱，她承受不起。她伤害不起。

  钟拓杰见她哭的如此伤心，心跟着揪痛。他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她的头发，但最后还是缩回了伸出半空的手。他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让亦棋放弃，让她痛不欲生。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心里的嫉妒也随着她的泪水越聚越多，她为一个男人而落泪，那个男人却不是她。

  他气愤的伸手拉住她，出口问她，“心痛吗？这就是心痛的滋味，感觉怎么样？”

  贝若惜怨恨的瞪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钟拓杰被她眼里浓浓的恨意吓一跳，连忙将她推倒在地上，“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贝若惜扭过头来瞪着他，“钟拓杰，我恨你，我恨你！”

  钟拓杰的心因她强烈的恨意而紧紧揪着，嘴边却露出笑意，“恨我吗？那就恨吧。不管怎么恨，你都无法离开我的身边。贝若惜，你别想到任何一个男人的身边去！”

  贝若惜站起了身子，“这会是我过的最有意义的生日！我会记得，你有多可恶，有多残忍。你可以伤害我，为什么还要伤害无辜亦棋！”

  “我伤害他？”钟拓杰怒吼，“我只是不想让你这样的女人去勾引他，你根本不配。我只不过让他看清你的面目而已。”

  “可是你还是伤害到了他！”贝若惜平静的表情隐含着寒意，“你不是今天晚上想要我吗？那在哪里？去办公室或是你家？还是在这里？”

  “你……”

  “对你来说，我也只不过是泄欲的私人玩偶。”贝若惜说着不顾门口还在服务员，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扣，“开始吧。”

  看着她的举动，钟拓杰惊愕的盯着。直到她解去自己的外套，又准备脱里面的衣服时，钟拓杰才震怒，“该死的女人，穿起你的衣服。”

  贝若惜抬起冷漠的眼，“不要了？既然你不要了，那我也可以走了。”

  贝若惜捡起地上的衣服，不顾钟拓杰的反应，转身离开餐厅。

  钟拓杰就这样看着她离开。刚才的她让他害怕，眼里没有怨恨，没有厌恶，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瓷娃娃一般，离开好远好远。

  出了餐厅的贝若惜，无助的扶着一个路口的墙壁支撑着自己如风中飘叶的身子。

  不停颤抖的手，显示出她刚才的害怕。她害怕，钟拓杰会真的在那里要了她。那她就真的成了玩偶。没有任何尊严的玩偶。

  她用尽全身的勇气，逼迫自己不去在意，可是她还是无法做到无心。

  想到刚才亦棋孤寂的背影，遗憾和心痛再次涌起。

  &

  PUB里，钟拓杰一杯又一杯的灌着自己。想让自己快点醉过去，那就什么都不要想的睡过去。可是当酒喝的越多，他竟然越清醒。而贝若惜哀戚，含泪的眼神也越来越清晰。

  “再给我十杯。”

  当服务员将酒端到他的面前，钟拓杰想也没想的就拿起酒要往嘴边送，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

  “该死的，是哪个……”话还未说完，抬头见是澄姐，钟拓杰只是低头将酒抢回又继续喝起来。

  澄姐在钟拓杰身旁坐下，拿起一杯酒放在嘴边轻轻泯酒，“怎么了？好久没看到你这样了。”

  钟拓杰是钟氏的总裁按理说跟她这个PUB的老板是搭不上关系的。两人却在初次见面时就一见如故，没有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相处的很好，钟拓杰一有心事也会跟澄姐说。澄姐虽然长相年轻，但实际年龄却可以做钟拓杰的妈，这样奇异的组合却没有让两人有任何不快。

  钟拓杰不说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灌酒。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钟拓杰突然停下，“哪个女人？”

  “你用五百万买下一夜的女人。”澄酒喝了口酒，微皱眉头，这酒好烈。

  钟拓杰凝视澄姐，“为什么这样说！”

  “那天我就觉得你们关系不一般。虽然你不说，但我了解你。”澄姐又喝了口酒道，“既然在乎，为什么要伤害？”

  “她就是害死我爸那个凶手的女儿。”

  澄姐了解的点头，“所以你只能去恨她。”

  “但是……”钟拓杰眼睛深遂，“她的眼泪让我……”

  “心痛？”澄着接着他的话问。

  钟拓杰没有回答，只是一仰头喝尽酒杯里的酒。

  “但是你不能爱她，可以只好恨她。你不能用你的爱让她记得你，所以你必须用你的恨让她记得你。看到你，所以你不停的伤害着她。不停的让她落泪，不断的让她心痛。”澄姐说，“但是，看到她的眼泪，你却开始不忍。每次伤害她后，你会更心痛。”

  被说中心事的钟拓杰苦笑一声，“你可以不用这么了解我吗？”

  “她就是那个你为了她而守在车内到半夜，一直维持一个星期的吗？”澄姐问。

  “这又是谁告诉你的？”想也不用想，是他那个胆大包天的助理。

  “他知道跟我说这些，不会有什么事的。”澄姐说，“既然恨她，为什么还陪她一个星期直到半夜？”

  “不知道。”

  “为什么偷偷的陪着她？不让她知道？”

  “不知道。”

  “为什么看到她受伤，会心痛？”

  “不知道。”

  “为什么看到她跟别人男人在一起，会嫉妒？”

  “不知道。”

  “因为你爱上她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