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sh本来是人高腿长步子大，不过想着是和小姐姐走在一起，他就刻意放缓了点脚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了几步，他觉得不说话气氛似乎有点冷，于是对程眠说道：“你要是牙疼得厉害不方便说话，那我来说，你就听着吧。一会儿回基地我给你找块冰敷一下，可能会感觉好一些。止痛药好像是有好几种，不知道你一般是吃哪种？嗯，我有一次偏头痛，吃了颗芬必得效果还不错的。不知道芬必得对牙痛的效果好不好，一会儿我去找出来看看。”

  顿了顿，Fish又说：“现在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女生，就这么独自在街上走着，其实不太安全。虽然现在S市的治安还不错，但是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下次如果还有这样的事儿，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把药给你送过去。”

  在程眠的印象中，Fish一直是一个很腼腆的大男生，除了游戏以外，第一次听到他一连串说这么多话，程眠其实是非常惊讶的。她知道鱼神是暖男类型的，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很体贴，但她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能这么体贴，对人这么好。她忍着牙痛回答着：“都这么晚了，哪好意思麻烦你。”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你每天训练得这么辛苦，我更希望你能休息好，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

  Fish脚步一顿，看着身旁正小碎步低头走着的程眠，想了想终于开口说：“你为什么对我还是这么生分呢？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

  “？？？”程眠有点怀疑自己牙痛得连听觉神经都影响了。这听起来这么呆这么土的一句类似搭讪的话，是从鱼神口中说出来的？不过她也是真的病了，不然为什么这样老土的话她听着都觉得很撩人呢？

  Fish刚才一时冲动，在说完这句话后，见程眠一手捂着脸，一副呆呆看着自己的样子，脸“噌”地一下就红了，却依然故作镇定地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们难道不算是朋友吗？我的意思是朋友之间不应该生分。”

  “嗯嗯……是的。”程眠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胡乱地点了点头。她和Fish之间，他们认识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月。不多不少，之前见过5面，今天是第6次见面，算是一个偶遇。他们参加同一个综艺节目，他是教练，她是队员。在程眠的心里，Fish是爱豆，是男神，她从来没有认真去思考过“朋友”这个词语用在他们之间是否是恰当的。不过今天，Fish对她说，他想和他做朋友……天啊不行了，为什么她的心里就像是有一只小鹿在砰砰乱跳？他只是说的“朋友”啊。

  在这之后，程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特别的羞涩，完全不敢抬头去看身边的鱼神了。Fish一向是挺腼腆的，但是看见程眠此时一副脸红红的样子，就连用手捂着也挡不住红红的耳根，他突然就觉得好像放开了，不由自主地心情愉悦。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果然是微微上翘的。

  过了没一会儿，就走到了QG的基地。Fish刷卡打开门，然后很有绅士风度地请程眠先进。

  “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找药再找一块冰，冰敷一下可以立刻镇痛的。”

  时间真的已经很晚了，程眠牙痛了这么久，也真的已经很疲倦了，她在大厅沙发上靠了一下，本来是想休息一会儿，但是没两分钟，眼睛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这时Fish一手拿着温水和药，一手用毛巾包着一块冰从厨房走了出来，就看见程眠安静地斜靠在沙发上，手依旧是捂着脸，不过似乎已经睡了。Fish坐在她身边，看见她的眼睛紧紧闭着，睫毛很长，搭在眼睑上留下两行阴影。他不忍心叫醒她，但是现在不吃药可能一会儿还会痛起来，他只得用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程眠应了一声，缓缓地半睁开了眼睛，明显是很疲倦的样子。

  “先把药吃了吧。”Fish把药递到程眠的嘴边，程眠现在也顾不上什么别的，就着他的手把胶囊含到了嘴里，Fish又拿着水杯喂了她一口水，看着她把药吞了下去，又叮嘱道：“吃了药，今晚应该就不会再痛了。明天记得去医院。”

  程眠也不说话，只是乖乖地点点头，眼睛里一片迷离，一副快要困死了的样子。Fish突然就觉得很心疼，“要不你先在这儿睡会？Hurt有驾照，一会儿Hurt宵夜回来了可以开车送你回去。”

  程眠这次连头都无暇点了，直接合上眼睛就睡了过去。“你躺在沙发上睡吧，会舒服一点。”Fish拿了一个抱枕放在沙发上做枕头，扶着程眠躺了下来。然后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脸，果然一边大一边小，已经肿了起来。他把裹着冰块的毛巾轻轻地贴在她的脸上，用一只手扶着，不过什么都不做就看着她的睡颜好像也挺尴尬的。Fish随便开了个电视节目，关掉声音看着，手上还一直给程眠冰敷着冰块。

  Hurt他们是近2点才回到基地的。Hurt是QG里年纪最大的一个，今年也不过才22岁。所以他也是所有队员里唯一有驾照的。其他队员现在不过也就20岁或者20不到，基本都是18岁之前就开始打职业了，然后就没时间去考驾照。

  QG有一辆7座商务车，就停在基地的车库里，Hurt是有车钥匙的。回来看见程眠还在基地，自然是义不容辞地要送她回去。老杨他们也跟风，要一起送小姐姐回家。Fish当然本来是拒绝的，小姐姐本来就腼腆，要你们这堆人瞎起哄？不过当Hurt把车开出来的时候，老杨、飞牛和Alan一哧溜就钻进车里了。所以没办法，最后相当于是整个QG把迷迷糊糊的程眠给送回家了。

  程眠坐车坐到一半的时候才算是有点清醒了，然后就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一个劲儿地对QG的队员们进行感谢。

  飞牛说道：“哇，小姐姐你这么客气干什么？要是真觉得不好意思，下次再给我们做沸腾鱼吃啊。”

  “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这么左一个谢谢右一个谢谢的，搞得我们很不熟似的。”老杨也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