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心脏病，也没有药，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有心脏病我会不知道吗？我看他根本就是水鬼装的！”沈大壮吼道：“你们的记忆都被他改变了吧！你们都认为他有心脏病？别开玩笑了，一个有心脏病的人，上头怎么可能允许他出这次任务？”

  “可是在我的记忆中，因为他的病能被药控制，所以上头特例让他执行这个任务。”平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胡说八道！”沈大壮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你们的记忆，通通都被这该死的水鬼给篡改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被篡改记忆的是你呢？平子，不要理他，快去拿药！”大黑催促道。

  “我倒要看看谁敢？！”沈大壮走到开放式厨房内，举起一把菜刀，冲到餐厅门口。

  “疯了，疯了……”徐师傅摇着头说道：“大壮，你先不要这么激动，虽然我印象中，王叔也没有心脏病，但是，万一错的是我们呢？那王叔不就白白把命给丢了吗？”

  “就算错的是我们，他也活该死！”沈大壮眼神阴冷：“他做过的龌龊事还少吗？死了也好，死了也算是赎罪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大黑拼命按压着王叔的胸口，试图做心肺复苏：“王叔他一直都很照顾我们，他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刀子嘴豆腐心？”沈大壮瞪着大黑：“我看你也是水鬼吧？这个姓王的心黑得比煤炭还黑，你居然还说是豆腐心？！难怪我不记得你，我看你就是不该存在的水鬼！”

  “别吵了……”清渺的啜泣声响起：“王叔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王叔！”平子浑身发抖，眼泪扑簌簌流下：“王叔一直待我很好，一直鼓励我，他才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又一个水鬼！同志们，这三个人都是水鬼！”沈大壮唾沫横飞：“这个叫大黑的和这个清渺，为什么就他们记忆中有九个人？他们绝对是水鬼，才会跟我们不一样。还有这个平子，居然还说王叔对他多好多好，明明王叔对他非打即骂，他肯定不是原来的平子！”

  “也有可能是你的记忆出错了不是吗？”平子哭着说道。

  “可是……我的记忆和沈大壮一样，平子，你经常被王叔打骂，你不记得了吗？”徐师傅问道。

  “虽然我不记得这个有刀疤的大叔，但我清楚地记得王叔的事，他确实不是一个好人………”东子也插话道。

  “胡瓜，你呢？！”沈大壮大声问道：“你记忆里面，王叔是黑的还是白的？”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不要问我！”胡瓜拼命摇头。

  “呵，总之你们三个人最不对劲，我提议，把他们三个人扔到海里去！宁可错杀，也绝不能留水鬼在船上！”沈大壮恶狠狠地嚷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着菜刀走到了三人面前：“你们是打算自己跳下去，还是我砍死你们之后再扔下去？”

  “不，等一下！我有一个办法来分辨谁是水鬼！”清渺结结巴巴道：“我想起来了，我见过那个水鬼，当时是在这里看到的，它四分五裂地躺在桌子上！我看到那个水鬼的大腿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胡说八道！”沈大壮怒吼道：“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说的是真的！”清渺看着沈大壮手里的菜刀，脸上满是恐惧。

  “我看根本就是要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沈大壮恶狠狠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黑抓住了沈大壮的重点：“那个大腿上有黑色胎记的是你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但这明显是水鬼要故意陷害我！”沈大壮怒道。

  “凭什么他说的话，就是水鬼在诬陷你，而你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呢？”平子因为一连失去了好友和敬重的师傅，心里开始崩溃：“我倒认为你才是水鬼，只有水鬼才会这么冷血，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死掉，却无动于衷！”

  “放屁！”沈大壮喘着粗气吼道。

  “同伴们，你们有人见过沈大壮的腿上有胎记吗？”平子突然问道，其余人均摇头表示不知。

  “沈大壮每次换衣服都和我们避开，我们可没见过他的胎记。”东子说道：“现在想来，也是有点可疑，你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事？”

  “那我就让你们看看！我身上到底有什么！”沈大壮愤怒地掀起上衣，露出了他腰部一块肉瘤，肉瘤上有腐烂的迹象，看上去非常恶心。

  “妈的，老子出海没多久，腰上就长出了这个玩意，我担心是那种会传染的病，就一直避着你们。本来以为忍一忍就会好，谁知道越来越严重了，就更加不想让你们看到了，免得你们对我有看法！”沈大壮表情凶狠地瞪着清渺：“你小子，怎么？有看到那个水鬼腰上有这个肉瘤吗？”

  “因为那个水鬼四分五裂，我只看了一眼，就被吓跑了，没看清腰上有什么。”清渺结结巴巴道。

  “借口吧，既然你只看一眼就逃走了，你又怎么能看见大腿上的黑色胎记？”沈大壮逼问道。

  “我不知道，我就那匆匆一眼，因为那个黑色胎记特别显眼，所以我有印象。”清渺着急解释。

  “同伴们，清渺虽然懦弱胆小，但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去陷害别人，我相信他，我认为沈大壮就是水鬼！”平子依旧坚持怀疑沈大壮。

  “相信你马了个X！”沈大壮突然暴走，一菜刀砍在了平子背上。

  “啊！”众人都发出了尖叫。

  平子背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他不敢置信地转身看了一眼沈大壮后，便摔倒在地。

  “平子！”大黑脱下上衣，将衣服按在平子的伤口上止血，但毫无用处，他的衣服迅速被浸透，平子慢慢停止了呼吸。

  “看到了吗？他不是水鬼！王叔也不是！他们都是真正的人！但是都被你害死了！”大黑冲沈大壮吼道。

  “不！你们都是水鬼！都是水鬼！只有杀了你们，其他人才能活下来！”沈大壮眼神狰狞。而其他人，都吓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