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直不断抽取应乐志灵魂的，应该就是操控这些傀儡的人吧，可是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按这个抽取速度来看，应乐志显然是自愿的，可他又仿佛对此事完全不知情。”鹿露疑惑道。

  “也许是他在无意间承诺了什么人。”徐裕若有所思道。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来电人是警局的工作人员。

  “喂。”徐裕立刻接起了手机，听清楚对方说的话后，他慢慢皱起了眉头。

  “你是说，没有一个吻合身份信息的人？”徐裕问道。

  “小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查了所有叫何娇娇的人，体态外貌没有一个和你所说吻合的。”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这样，你再查查，一个多星期前，有一个叫应乐志的男人报警，说发生了凶杀案，那起案件的详细信息，你发给我。”徐裕只稍一愣，便想到了其他办法。

  “应乐志？你说的是那个住在湖里小区的租客吗？”没想到那边的工作人员知道应乐志这个人。

  “对，就是他。”徐裕应道。

  “我记得他，因为他就是个神经病。”那边的男人口气不是很好：“他上星期报得警，说是有个疯子在他家门口杀了他的邻居，我们很快出警，但是他家门口根本什么都没发生，他邻居虽然是奇葩了一点，但好好的在家，什么事都没有。”

  “我们就盘问应乐志，但他说话也一直驴唇不对马嘴的，反正一看精神就不正常。本来想要追究他报假警的责任，但看他有明显的精神不正常，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再追究。”

  “我知道了，那这样，你那边有没有办法直接调取到应乐志手机上的信息？”徐裕问道。

  “直接调取恐怕不行。”那边的工作人员有些为难地说道。

  “那如果有他手机，但是手机有破损，你们能复原手机中的内容吗？”徐裕问道。

  “那倒是可以。”那边的男人爽快地答应：“不过，那也要看这个手机的损毁程度，如果里面的芯片已经彻底损坏，那也是无法恢复的。”

  “行，我去把他手机找来。还有，你记得把应乐志的所有相关档案发给我。”徐裕说完后，便挂了电话。

  “所以他经常处在幻觉中？”徐毅听到了手机中的内容，沉凝道。

  “目前看来是这样。”

  “那现在的情况就是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徐毅将铲子还给了徐裕，慢慢说道。

  徐裕已经拨通了事务所的电话，向应乐志确认已经碎裂的手机还在他家茶几上后，他们便决定上楼。

  “走，先上楼，去拿手机。”徐裕提议道：“顺便再去他邻居家看看。”

  在离开事务所前，他们已经向应乐志讨要了他家的钥匙，虽然当时应乐志十分不情愿，但在徐裕的施压下，还是老实给了。

  这个小区里都是老式居民楼，居民楼里面没有电梯，只能靠步行上楼，鹿露和谢灵儿犹豫再三后，还是选择留在楼下，毕竟谢灵儿还很虚弱，凭自身力量上楼估计吃不消，但她又不想让别人背。谢灵儿不上楼，鹿露自然是要留在楼下陪她的。

  分开后，徐毅二人非常轻松地登上七楼，不过在这一过程中，他们都皱着眉头，因为这里的环境确实非常恶劣，整个楼道里都弥漫着一股臭味，像是垃圾腐败的酸臭味，楼道的墙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金属的楼梯扶手已经锈迹斑斑，楼梯是水泥地面，看上去已经很久都没有被打扫了，上面满是脏污。

  这栋楼看起来确实没住几户人，绝大部分门口都积满了灰尘，显然已经许久都没有打开过了。

  七楼是最顶楼，也是味道最恶劣的地方，因为这里过道上，堆着几袋垃圾，其中有一袋垃圾还破了个口子，流出了一滩黄褐色的液体，那酸臭味，直冲两人的鼻中。徐毅本就嗅觉灵敏，被这味道一刺，差点没缓过气来。

  他们决定先去应乐志邻居家看看，徐裕小心翼翼地走过过道，以防自己踩在垃圾上，然后敲响了701的门。

  大概敲了五分钟后，里面才传来了一个粗旷的男声：“谁啊？！”

  “警察，开门。”徐裕不想拐弯抹角探听，而是直接搬出了这个身份。

  这个身份很管用，里面男人的声音一下变得缓和起来。

  “我马上就来，稍等。”

  接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过后，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灰色睡衣睡裤的男人站在门口，这男人身材极胖，睡衣都遮不住他的肚子，他的下腹完全暴露在外，上面的肥肉都挂下来了。他整张脸圆圆的，配上他的光头，看上去就像一颗光溜溜的蛋。

  男人脸涨得通红，可以闻到，他身上有浓烈的酒味，而且这酒明显不是什么高档酒，味道刺鼻难闻。

  “警察同志，请进请进。”男人说话略微有些大舌头。

  徐裕二人对视了一眼后，勉强走进了男人的家里。

  屋里面的味道简直一言难尽，劣质的酒味混合着各种食物的味道，甚至还有腐烂的味道。

  徐毅差点吐了出来，脸都憋绿了，但为了任务，他只能强忍下来。

  男人家里非常脏乱，客厅的茶几沙发上，堆满了各种外卖盒，那些外卖盒中还剩一些残留的汤汁，有许多都已经长出了霉斑。

  “来，警察同志，请坐。”男人的步伐稍微有些摇晃，他走到沙发边，一把把沙发上的外卖盒全部推在了地上，随着他的动作，有好几只蟑螂逃窜开来。

  徐毅在看到蟑螂的那一刹那，脑袋当机了近十秒，幸好他的意志力还算强大，控制着自己没有尖叫着逃走。

  徐毅内心：就算体力已经到达了S级，该怕的还是怕……

  “不用了，我们站着就行。”徐裕勉强说道，他虽然没有徐毅那么害怕蟑螂，但也觉得这场景实在有些恶心。

  “哦，那也行，你们先站着，我先去给两位泡杯茶吧。”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茶几上的外卖盒堆里，抽出了两个玻璃杯，这两个玻璃杯底下都粘着一层黑色，也不知是咖啡留下的污渍还是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