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那阵风是怎么回事？”楚绿皱着眉头道。

  “小绿姐，不会是真的闹鬼了吧？”李莉莉已经完成了包扎，略微有些害怕地问道。

  “怎么可能？你们还真相信世界上有鬼？”楚绿不屑道：“要真有鬼我还开心呢，拍到的话，我人气肯定能大涨。”

  “好了，准备准备，直播马上继续开始。”楚绿看手上的血已经被止住了，便急着要继续直播，她怕等候在直播间的观众离开。

  “你还愣着干嘛呢？还不快把这里收拾收拾？”刘欣欣命令陈家木道，她一贯喜欢使唤这个实习生，这一切楚绿都看在眼里，但她懒得阻拦。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陈家木如果受不了，大可以离开。

  但其实楚绿心里知道，她工作室的人一般都不愿意离开，因为她虽然脾气不是特别好，但对工作室的人都很大方，工资比一般公司都要高。而且，平常还能跟她一起去高消费的餐厅和酒店，享受奢华的餐点和住宿条件。所以后来陈家木突然失踪，并打电话和她说已经换了份工作时，她觉得很惊讶，不过当时并没有往鬼怪方面想。

  “是，我马上收拾。”陈家木将楚绿换下的创口贴以及擦血的纱布全部收拾干净，扔进了垃圾桶。而刘欣欣则坐在楚绿身边，用湿纸巾擦拭粘在楚绿胳膊上的血迹。

  “你，再去看看那个锁扣是怎么回事？”楚绿对李莉莉道。

  李莉莉立刻来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锁扣，然后发出了疑惑声。

  “小绿姐，这锁扣上没有什么锋利的地方。”李莉莉不解道。

  “你再好好检查检查。”楚绿不耐烦道，如果没有锋利的地方，怎么可能把她的手划成这样？

  “我来看看吧。”刘欣欣也前往窗边查看，陈家木跟在她后面。

  可这三人都没有发现窗户锁扣有什么异常。

  “真是怪了。”楚绿有些郁闷，但现在时间不等人，她也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锁扣上，也许只是自己运气不好，在不是那么锋利的地方划破了手。

  三人退到房间门外后，楚绿又开始直播。

  “各位朋友们，我已经包扎好了。”楚绿在镜头前晃了晃自己缠着绷带的手。

  “心疼”

  “抱抱”

  “要不还是别直播了吧，这个房间真的不对劲”

  评论里都是安慰她的话语，但更多的，是让她再拍摄窗外的评论。直播间的人数比她暂停直播时，反而上涨了几万人，显然，那些人都是冲着窗外那个诡异的“男人”而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群体幻觉”？楚绿在心里吐槽，果然只要水军够多，没有的都能被说成有的。

  楚绿又来到窗前，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打算开窗。

  “那个男人不见了”

  “不会已经进到房间里来了吧？”

  “什么呀？我还特意来看，结果就看了个寂寞”

  “哪里有什么男人？”

  “粉丝真是好笑，信誓旦旦说什么窗外有人，是为了给你们家主子骗人气吧，果然什么样的主播就有什么样的粉丝”

  “某些人嘴巴放干净点”

  “刚才是真的有人”

  评论里争论不休，观看直播的人数开始下降，应该是专门慕名前来看“窗外男人”的网友们开始退出直播间了。

  楚绿为了留着这些人，赶紧扯谎道：“朋友们，我刚刚好像看到卫生间门口有人影闪过。”

  她脸色无比苍白，但这不是吓的，而是因为失血过多，再配合上她恐惧的神情，吸引了观众们的注意力。

  “据资料显示，当时那个死去的富商，就倒在房间里的卫生间门口不远处，刚刚那个人影，该不会是……”楚绿一边说着，一边转过镜头，往卫生间走去，因为她一直看着镜头，一不小心就被放在过道上的垃圾桶绊到，跪倒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

  “绿绿，你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楚绿因为条件反射而发出的尖叫，让直播间的观众们以为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

  “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黑影闪过，被吓到了。”楚绿随便找了个借口，幸好地上有地毯，她这一跤摔得并不疼，但心里恼火异常，这帮废物，扔完垃圾也不把垃圾桶放放好，居然放在过道中间。但现在还在直播，她只能先把怒气咽下，扶起垃圾桶放到一边。令她奇怪的是，垃圾桶里空空如也，她之前明明看见陈家木将创口贴和纱布都扔进了垃圾桶。

  不过现在没有给她惊讶的时间，她继续往卫生间走去。卫生间里的灯暗着，开关在卫生间里面，她探手进去，打开了开关。

  在灯亮起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头晕眼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太亮的缘故，她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

  “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我从来没有看得那么清楚过”

  “是个男人一闪而过”

  “果然刚刚窗户外的男人进来了吗？”

  评论里又炸开了锅，看来水军又开始制造噱头了。

  “哪有这么显眼的鬼，一看就是人假扮的”

  “人假扮的能突然消失？你突然消失一个给我看看。”

  “不知道视频合成吗？九漏鱼就别来上网了”

  “直播还能视频合成？到底谁是九漏鱼”

  “笑死人了，粉丝真好骗”

  评论里吵了起来，直播间的人数又在持续上涨。

  在探查完卫生间后，她又按照以前的习惯，探索了这整一层楼的每个房间，不过之后没有什么状况发生，直播效果一般。

  在她结束直播时，直播间人数有二十万，虽然这数据没有特别优秀，但对于已经许久没有直播楚绿来说，这算是个绝佳的成绩了。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他们都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

  这一觉，楚绿其实睡得并不好，她手上的伤口一直持续在疼，胸口总觉得被压着些什么，让她喘不上气来，这一晚，她不知做了多少噩梦。

  她是第二天中午起床的，令她非常郁闷的是，手指上的伤口并没有好转的迹象，依旧不停有血迹渗出，她只能再重新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