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三

  时近“五、一”的天气，暖和起来了。玉华回到自己原来工作单位的院子里，有一种怀旧的感觉。

  在这里，她确实有许多美好的回忆。认识金成和岳进他们；萌生爱情的旧地；那个大雨滂沱时相拥在一起的早上；记忆好像碎片，只要心中一动，总是不时在合拢或分开。

  玉华在她原来工作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岳进来了。

  见到玉华后他不解地问：“你怎么来了？”

  玉华用略带埋怨的口吻对岳进说：“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

  岳进说：“怎么叫不对你说实话啊？”他用疑问的神情看着玉华。

  玉华说：“我打电话问你有什么事情没有，你怎么不说实情呢？”

  岳进说：“我这不是很好嘛，什么事都没有啊，怎么叫没说实情啊？”他笑了笑。

  玉华问道：“让你下去干活去了，不让你在这儿做管理工作了，这怎么说？”

  岳进说：“哦，这事啊！我们本来都是干活的出身，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了啊？”在岳进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做作。

  玉华说：“为了我，让你受委屈，还不说实情，我心里好受吗？”

  岳进“哈哈哈哈”地一笑说道：“就这事算什么啊！跟你说玉华，大哥这次回北京的时候早就嘱咐过我了，你可倒好，有什么事也不说一声，那天要不是我去机关办事，你说，你能告诉我发生的那情形吗？你不说，等大哥回来了，他听说了这件事情，我们还都不知道，你说我们怎么跟大哥交代啊。”

  玉华问：“老书记没找你说些什么吗？”

  岳进说：“能不说吗，骂开街了。”岳进说着话点上了一支烟。

  玉华问：“还说什么了？”

  岳进说：“老书记说了，这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先只能按上边说的办，等风声过了，有嘛事再说。”

  玉华说：“你理解老书记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呢？”

  岳进说：“我看这就是无奈。我跟你说玉华，别为我这事和那些老爷们生那些生不着的气了。有嘛啊，往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玉华说：“那不行，我这次不折腾折腾他姓霍的一家，我还怎么做人啊！”

  这时虎子、明发也来了。

  虎子说：“那个王八蛋是不是欠揍啊！可别让我逮着茬口，他老子的势力硬这不假，可我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明发问：“玉华，你怎么有事不说给我们呢？记住了，岳进这点事算不上事，真的要是你有事不和我们说一声，等大哥回来知道了，我们可没脸见他，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怨你啊！”

  玉华说：“不说这些了，你们的心意我都领了。最好虎子和明发别再裹进来了，我想问你岳进，要是上边的领导找你了解情况，你出头说一说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