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励纹明白归婉的意思，他也感到很痛苦。

  “离开这里，我不想看到你！”归婉厉声呵斥说。

  这段日子对苏励纹来说也很艰难。

  苏励玟是个儒雅斯文的知识分子的样子，风度翩翩。才几天的日子，皱纹和几丝白发已经浮现在他脸上鬓边，有些老态了，看起来让人辛酸动容。

  “我还是有些话，想跟你说。”苏励纹并不恼怒。

  “我不想听你的陈词滥调。”归婉一点也不让步。

  “归婉，我是对不住你！这些日子我也在想啊！在反思。我一直以为我爱的是那位初恋同学。一直到三十年后再见到她，我才明白那种所谓的、一直憧憬的爱情只是一种幻觉。这三十年，每天陪在我身边，像左右手一样的，是你啊！我最爱的人是你啊！我发现这一点太晚了！你怎么恨我，怎么报复我，我都没有话说！”

  苏励纹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有点悲怆。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但是归婉根本不吃这一套。她简短地、冷冷地说：“我要工作。离开这里。”

  ……

  “叮铃铃！”接近黄昏时，这样的铃声还在不断响着。

  “喂，佳信！这些日子一定很辛苦。对了，关于佳禾公司开发A3地块的事，前几天刚刚开完一个会。土地局那边有几个程序要走。你带上公司的材料过来，我给你协调好，处理一下！”

  “什么时候？”汪佳信正在焦头烂额处置一连串的事务。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现在就过来吧。”电话那边说。

  汪佳信咬了咬下嘴唇，当机立断说：“好！我马上过去！”

  “老地方见！”何志群说。

  ……

  那个地方是汪佳信最最不愿意去的地方。车子停下来，汪佳信就感觉胸口窒息得无以言表。这份产业不能不管，再难堪也要忍辱负重，汪佳信咬着嘴唇按了门铃。

  里面早已做好了准备，“叮铃”一声门就开了。通过一个花梨木制作的高档盘旋楼梯，就到了二楼的大厅了。

  她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人，堆着满脸多余而鼓胀的肌肉，笑容里带着油光：“文件都带来了？”

  汪佳信将文件放在桌子上。

  何志群假意翻看了一下，说：“不错！你们各项手续、文件都做得很规范。佳信，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出众的经商才能！”

  “何市长！麻烦您盖章吧。公司还有一大堆事物等着我呢！”汪佳信说。

  “好！我这就把需要的文件审核一下，先把市里需要的章给你盖上！给你来点什么？咖啡还是果汁？”

  “随便一点茶吧。”汪佳信说道。

  “嗯，好！”

  何志群递给汪佳信一杯茶，然后顺势坐在汪佳信对面，一本正经翻阅起文件来，时而还问一下具体的开发方向，项目时间等问题。

  汪佳信随时回答他的问题。何志群毕竟是主抓工业的副市长，他对这些土地开发的问题非常内行熟练，这一点连汪佳信也不禁暗暗服气。尽管已经做了很多功课，汪佳信还是有几个问题回答不出来，她取出电话想问问公司里的项目经理，何志群挥挥手说：“不用了！这件事情，明天电话汇报下就可以了。”

  汪佳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何志群的印象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何志群不要说是身份尊贵，谈吐优雅，就是作为男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是多少女人梦里的偶像。汪佳信当初就是被这些东西迷住的。为什么突然转向了？

  难道就是因为那次流产事件？

  汪佳信微微摇了摇头。不是的。那次事件虽然是个意外，但是也不足以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她相信是在两个人的交往中，她渐渐发现何志群内心的邪恶。

  何志群言语温存，见到上访的土里吧唧的农民，都能够和声细语、春风满面，但是那是表面，他的内心却极端冷酷，他对他们这些下里巴人没有任何怜悯。他也极度自私，他谁都不爱，从来没有见他对谁付出过真心。即使是对汪佳信，他也只是口头上的温情表白。汪佳信相信：何志群是谁也不爱的，他只爱他自己。

  “你在想什么？”何志群似乎看穿了什么？

  “没有什么。”汪佳信抿了一口茶。

  汪佳信说何志群谁也不爱不是随口说的。汪佳信自己也一直以为征服何志群的是她的青春美貌和才华，但是渐渐地、她发现不是那回事。何志群对她最大的兴趣不在这些吟诗作赋的风雅才情里，而是在对她身体的占有方面。

  何志群具有超出平常的不同一般的***汪佳信怀疑他有性亢奋。而且喜欢做出各种花样，每次都能折腾大半个晚上。一个真心疼爱女友的人不会像他那样毫不顾忌对方的感受。那次，汪佳信已经告诉他自己身体不舒服，哀求他不要做，但是他毫不收敛坚持要做，这才导致了汪佳信的意外流产……

  汪佳信觉得头好晕，身体明显不舒服。也许她不能再回想那个可怕的夜晚。

  “怎么了？看你的脸发红，”何志群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身边，双手将她拥在怀里。

  “没关系。我有点累，文件明天再看吧。我先回去了。”汪佳信挣扎着，她觉得浑身无力，简直站不起来。

  “佳信，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何志群抚摸着她的脸。

  “不！”汪佳信坚定地说。她开始挣扎，但是她的两只肩膀迅速又猛烈，被何志群强健有力的胳膊压倒在地上。

  “放开！”汪佳信叫道。

  “汪佳信！我说过了，今天你必须留下。你觉得翅膀硬了是不是？离了我你行吗？你以为你很聪明能干可以耍我吗？我何志群在官场混了多久了还会被你控制吗？别任性了，这些日子快把我想死了！今天晚上我要好好享用一下！乖乖，还是这么诱人！”

  何志群的手已经忍不住伸进她的衣襟里，寻找目标。

  汪佳信的手机不识趣地叫了起来。何志群夺过去，将其关掉。

  “滚开！”汪佳信含糊不清骂道，“你给我喝了什么？混蛋！”

  “不要这么任性。我给你喝的东西能够帮助我们共度良宵。今天晚上我要完完全全把我失去的补回来！看我能做几次？你要扮个角色才可以！今天不玩护士！我们换个新鲜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