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明星为何暴死球场8
作者:长春雪淞      更新:2022-07-07 11:55      字数:2602
  “线索是从调取通话记录的那一组侦查员开始突破的。”刘所长说,“通过对死者的通话记录进行调取,确认了死者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也是最不正常的一个电话,是一个固话号码。经过对固话的调查,你们猜,是哪里的?”

  刑警们一起摇了摇头,心里暗想,这个师兄,现在居然会卖关子了。

  “是小区保安室的。”刘所长说。

  “啊!保安!对对对!是保安!”郝东有些语无伦次,但是田春达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们检验发现,死者全身有二十多处规则棍棒伤。”田春达说,“极有可能就是保安经常使用的橡皮棍造成的。”

  “是啊,保安室里,还确实少了一根橡皮棍。”刘所长神秘一笑,说道。

  “这案子,也太简单了,没意思。”安义说道。

  “可是,不对啊,保安为什么要打他?”田春达问道。

  “这个,很有意思,你们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来。”刘所长又是神秘一笑。

  看来啊,人年纪大了,话确实多,这个谁也逃不过。

  根据刘所长的叙述,经过侦查员们的调查,昨天晚上是一个叫做曲跃的保安单独在保安室值夜班,到早晨五点钟才下班。案发后,刘所长就派出民警去找他了,当时他还在家里睡觉,在被警方传唤的时候,支支吾吾,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正常。虽然到目前为止,曲跃还是没有向警方交代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通过外围调查,侦查员们发现,这个小区有好几个居民都有所耳闻,这个曲跃在他值夜班的时候,经常不在岗。小区里都在风传,他和某个女业主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经常会趁着自己值夜班、女业主老公不在家的时候,溜去女业主家里过夜。但是这个被风传的女业主是谁,住哪栋哪户,倒是没有人知道。

  向海洋那边反馈回来的第一拨信息说,保安室附近是没有摄像头的,所以这个曲跃当天晚上究竟在不在保安室,或者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从保安室打出了电话,伤害他人使用的工具又是保安室里的工具,这不是他,还能是谁呢?”刘所长说道,“交代,只是早晚的事情。”

  “可是,我有个问题。”田春达说,“如果真的是保安曲跃和死者栾铁平的老婆方媛有瓜葛,他们为什么要伤害栾铁平呢?”

  “这可不好说,十命九奸,有了奸情,奸夫淫-妇图谋杀害正主的事情还少吗?”刘所长说道。

  “不,绝对不会是这个动机。”田春达说,“我刚才说了,死者的死因,是ards,这是一种很偶然的死因。死者死亡,虽然是建立在外伤和被迫溺水的基础上,但致死绝对是偶然的。根据死者肺内的水分可以判断,这个摁头溺水的动作虽然凶狠,但是时间并不长。死者身上的打击损伤,也都很轻微。从这一系列动作来看,凶手的目的并不是要直接杀死死者,而是教训教训他而已。只是没想到,会触发极小概率的ards。”

  “所以你一直在说‘伤害’,还没有说过‘杀人’。”刘所长捻着下巴上的几根胡须说道,“动机只是故意伤害,而不是杀人,死亡的结果是偶然性的。”

  田春达点了点头,说:“我相信通过尸体解剖得出的结论。”

  “其实,这也好理解。”刘所长说,“栾铁平的妻子方媛被带到派出所后,并没有太多的悲伤情绪。民警在追问后得知,这个栾铁平经常会家暴方媛。”

  “会不会是栾铁平殴打方媛的事被保安知道了,保安看不下去,才下手伤害的呢?”孟晓春说道。

  “我们派一个女民警带着方媛去医院做了检查。”刘所长没有回答孟晓春的怀疑,说,“她的身上确实有很多陈旧性的损伤,还有陈旧性的烟疤。”

  “这个畜生!”孟晓春说,“如果是我,我也会帮她揍这个栾铁平一顿。”

  “是吧,你看,假如这个方媛和曲跃有染,曲跃伤害栾铁平的动机就成立了。”刘所长说。

  “昨天晚上,方媛挨打这事儿证实了没有?”田春达问。

  “没有。”刘所长说,“医院检查,没有发现新鲜损伤。我们询问了周围的邻居,确实有邻居听到过他们家吵架打架,但昨晚没有,很安静。所以我们分析,是小孩子记错了时间。”

  田看了眼孟晓春。

  孟晓春果然嘀咕道:“我还是觉得这种事小孩子不会记错。”

  “如果真的是小孩子记错了时间,那案发当天就没有引发故意伤害的导火-索啊。”田春达说。

  “被家暴者的心理,不是我们能理解的。”孟晓春说,“他们有的一直缄默,有的会突然爆发,有的则用结束自己的生命来逃避。也许,这一天就是突然爆发的一天。”

  田春达看了一眼孟晓春,没想到这个姑娘,居然会对被家暴者的心理有所研究,或许是上大学的时候,老师说到过吧。

  “可是,动机说不清楚,我还是认为这案子里面有蹊跷。”田春达说,“假如是曲跃去和方媛幽会了,为什么伤害行为不是发生在栾铁平的家里?既然小区里都有风言风语,假如这风言风语里说的女业主就是方媛,那么曲跃和方媛的关系已经维持了好久了,为什么这时候才动手伤害?这个说不过去啊。”

  “我赞同。”郝东举了举手,说,“而且没道理在栾铁平入睡了之后,又打电话把他喊下来进行伤害啊!”

  “是啊。”田春达接着说,“虽然这块草坪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还是比较隐蔽的,但是总没有栾铁平的家里隐蔽。如果是曲跃憋着气,要报复,那只要等栾铁平喝完酒回来就动手好了,为什么要等他睡着了以后再打电话喊他下来呢?”

  “而且,半夜三更,打什么电话才能把栾铁平喊下来呢?他又不傻,一喊就下来?”郝东附和说。

  “对了,郝东说的这个问题很是关键。”田春达说,“可是,电话又确实是从保安室里打出来的,只可惜电话没有录音。”

  “哪有那种捷径?”安义笑着说,“不过没关系,越复杂越有意思嘛。我现在就去提取一下保安室的电话机,看看能刷出多少指纹来。”

  “对了,有足迹证据也可以说明一些问题。”田春达说,“提取曲跃的足迹,让安义看看他最近有没有进过草坪。安义都说了,虽然不能认定,但是可以排除啊。”

  “可是,曲跃当天晚上穿的是哪双鞋,我们也不知道啊。”刘所长说。

  “那就把他家里所有的鞋子都提取。”田春达说。

  “那假如被他烧毁了呢?”刘所长问。

  “不,我说过,这种死亡是偶然性的。即便是曲跃干的,他也想不到人会死掉,那么就不至于立刻想到去销毁证据了。”田春达说,“对了,方媛的鞋子也顺便一起提取。”

  韩光在帮着安义排查鞋印,孟晓春去给向海洋帮忙分析视频,田春达和郝东两个人已经同法医完成了尸体检验,没有什么工作了,于是去现场小区里溜达。田春达相信这种“外围搜索”,总是可以找到一点什么的。

  “田队,会不会和打电话没关系啊?”郝东说。

  “和打电话没关系,那他半夜三更醉酒状态下楼做什么?”田春达说,“刚才理化部门来电话,说死者的bac是110毫克每一百毫升。”

  bac是指血液酒精浓度,既然郝东那么喜欢动用英文缩写的知识储备,田春达也就故意考考他。不过,郝东显然是可以听懂的,说:“那如果是……梦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