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金甲三变
作者:隽诗      更新:2022-04-24 03:39      字数:2236
  妖物杀人,人便杀妖。

  一剑下去,生前再厉害的妖物也如同猪狗般被开膛破肚。

  可惜的是,里面并未发现马商的女儿。

  反倒是发现了那具千里马的尸体,这家伙惨的很,已经被腐蚀掉了皮毛,只剩下残缺的血肉白骨。

  “我可怜的女儿,才多大的孩子,就这样无辜的死了。”

  马商泣不成声的道,心中竟是将自己孩子生还的可能性否决了。

  一旁的奴仆更是面如死灰:

  “小淑女之死,我百身莫赎……”

  说完便一头撞在树上,一命呜呼,惊起乌鸦“呱呱”一片。

  马商破口大骂道:“你死了又如何,能换回我女儿的命否?蠢奴!蠢奴!”

  “何必如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慈某说到做到。”

  话毕,百里慈一头扎入溪水。

  幽寒潭水,冰冷刺骨。

  百里慈法眼一开,水中一切清晰可见。

  在他眼中,一道属于妖物的淡淡气息凝聚成线,笔直的通往水中深处。

  百里慈水性不佳,不敢耽搁。

  顺着妖线他潜了不久便看见了挂在水壁上的洞穴。

  百里慈打眼丈量,这洞口约莫两人多高,被一层水膜覆盖了住。

  百里慈大感惊奇,他没想到此处还暗藏玄机。

  进入其中,被水包围的感觉瞬间消失,空气都变得干燥。

  法眼之下,一道矮小的身影藏在洞穴深处。

  她还未死!

  百里慈踏步过去,便见一个约有七、八岁的娇俏女孩端坐在石墩上。

  “你在看什么?”他问。

  “我在看星星。”

  女孩两只小脚不断的欢动,看样子心情还不错。

  “星星?”百里慈能看见的只有黑暗,“好看吗?”

  “它们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非常有趣。”小女孩说到这里,眼中出现了失望之色,“可惜刚才最亮的一颗消失了。”

  “或许它死了。”

  “有可能,死了就不会有光茫了。”

  “你看见的……”百里慈狐疑的看着女孩,“妖物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杀你。”

  “这里有个人,不让它杀我。”

  “那个人呢?”

  “我不知道,突然消失了,然后我就能看见星星。”

  突然消失?然后就能看见星星?是那个人做了什么手脚吗?

  女孩的话让百里慈陷入了怀疑。

  妖物为什么会掳来女孩儿却不伤害她?女孩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这个帮助他的人又有什么意图?

  还是这一切都是女孩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幻想?

  百里慈一刹那想了很多,最后不准备介入这件事,他只想完成交易。

  便道:“你爸爸很想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父亲。”

  “好啊。”女孩轻声道,“我也想阿父了。”

  女孩表现的很乖巧,但从她的语调中根本感受不到人类的情感。

  回到岸边,便见马商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能将他的女儿给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抱住女儿,感受女儿身上的体温,他感到人间再次有了颜色。

  “真是神灵保佑,让你还能回到阿父的身边。”

  “阿父对不起啦,我去看星星啦刚才。”女孩笑着道,“阿父,你身上也有星星,不是很亮哦。”

  “回来就好——”

  ……

  马儿很好,虽然不是什么千里名驹,但胜在没花钱。

  名字?正经人会给马起名字?

  一人一马出了西市,百里慈道了一声:“知功。”

  ‘上功:收虺,奖善果’

  ‘中功:救螺庭之螺,奖大果’

  ‘下功:杀银伥,奖小果’

  ‘待领取:一枚小果。’

  ‘是否领取?’

  百里慈默念了一声领取,一道幽光闪过,在他的手心里出现了一枚竹简。

  相同的味道,不变的配方。

  这次,依然是道法术——名曰《金甲三变》。

  金字,源于五行——既是木、火、土、金、水五种自然属性,天地道理。

  其中的金在方位上是西方,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人为肺,在体为皮毛,在味为辛。

  这门法术为外术的食气术,修为未到腑脏境的修士因为肉身脆弱不能外食金气,仅可凭自身上的锐气、杀气转化为金气使用——修为越高,人身能承载的五行之气越浓厚。

  这也是人身转为法身的一个好处。

  内篇言明食气之法,而后外篇言明变化之法。

  第一等变化,化气为金甲,护肉身不坏。

  第二等变化,化气为法甲,护法身不坏。

  第三等变化,化气为甲士,外法转内法,运气炼形之术。

  这法术循序渐进,由浅入深,很是精妙。

  且与百里慈一身法力极为搭配。

  约莫半个时辰,他便懂得了第一等变化之术。

  他口呼“见道”,久违的唤出来“面板”。

  ‘姓姜,氏百里,名慈’

  ‘境界:皮发境(本我境第二境)’

  ‘基本法:《观剑》’

  ‘内术:《法眼》、《越人剑——铸剑》’

  ‘外术:《金甲三变》’

  ‘丹术:空白’

  ‘道果:空白’

  ‘宝器:留剑(已成本命剑)’

  夕阳西下,年轻方士的背影被不断拉长。

  路边的野狗狺狺狂吠,小孩的啼哭撕心裂肺。

  天地骤乎一线之间,宁静似乎无法长存。

  老叟们坐在参天大树下,目睹着大街小巷的年轻人来来去去,反复念叨着一句‘慢点走’,仿佛前方的路多么的烫脚。

  当日头落下西山,巷子上面悬着银月的时候,一人一马才回到了那条名曰古楼的巷子。

  既看见了家,也看见了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