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明点点头，“妞妞的小名叫妞妞，大名可不叫妞妞的。她的大名好听着呢，叫白静婉，宁宁阿姨说了，希望她能安静温婉。对了，妹妹的大名叫什么？一定也很好听。”

  吴兰芷笑了笑，想到白剑锋现在也妻女双全，应该也很幸福了。走过去将小小抱起来，然后温柔地说：“小小，告诉哥哥，你的另一个名字叫什么。”

  “李喃喃…，”小小窝在妈妈怀里，对哥哥奶声奶气地说。

  “奶奶？”李清明顿时愣了，一脸窘迫地看着妈妈，怎么能给妹妹取名叫奶奶。

  “呵呵呵，”吴兰芷被两个小家伙的童言童语给逗笑了，连忙将小小搂在怀里亲了一口，又笑着对儿子说：“不是奶奶，也不是喃喃，是安然，叫李安然，希望她能平安健康地长大。后来村里的老爷爷说应该再取个小名，才又给她取了小小这个名字。”

  “妹妹地名字也好听，”李清明听了，裂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地小白牙。

  不过一笑他才又想起自己还没刷牙呢，连忙又跟妈妈说：“我要去刷牙，牙刷牙膏在爸爸那里，我要去爸爸那里拿。”

  “恩，然后你顺便告诉爸爸，如果他们饿了就过来吃饭，如果他不想过来的话，可以让人带过去。对了，妈妈问你，这几年…爸爸有没有再给你找新的妈妈？”吴兰芷有些不自在地问。

  她这么一问李清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黑漆漆地大眼珠子一转，就明白妈妈什么意思了。连忙也凑到妈妈身边，扭着小身子笑眯眯地说：“妈妈，你是怕爸爸找了别的女人，就不要你了吗？你放心好了，爸爸没有的。宁宁阿姨说，他要是再不来找你，就会憋死的。所以，他就带着我过来了。”

  吴兰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时间尴尬的不得了。

  连忙推了一下儿子，语气都有些慌乱地说：“小孩子懂什么，快点去找你爸爸刷牙吧！刷好了牙过来吃饭。”

  “妈妈，你好像脸红了。”李清明瞪大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妈妈问。

  “我没有，热的。”吴兰芷被他一说，脸更烫了。顿时更加窘迫，居然被儿子说的脸红起来，好丢人。

  “明明就是脸红了，还不承认。果然白叔叔说的没错，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不能相信女人的话。”李清明明明就看到妈妈脸红了，可是她还不承认，气的哼哼了一声。

  吴兰芷：“……，”没想到果然是更变迁，就连白剑锋都会说这种话了。

  “对了，妈妈，我可以带小小一起去吗？”李清明准备去找爸爸时，突然又期待地看着妈妈问。

  吴兰芷一愣，瞬间脸色有些复杂起来。看着小小也同样期待地眼神，黑溜溜地大眼睛瞪的大大的。说起来，她若是仔细看，长的还是很像李锦的。

  犹豫了片刻，才点点头，说了一声：“去吧！”

  李清明一听妈妈答应了，高兴的不得了。立刻牵起妹妹的小手，就要往外去。

  吴兰芷看着兄妹俩手牵着手往外走了，她知道小小一旦过去势必会让李锦知道她的身份。也许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不过对于这件事她是并不打算瞒着李锦的。

  至少她觉得应该让小小知道爸爸是谁，即便是李锦不会喜欢她，等到多年之后她问起爸爸这个词，她也能够跟她解释清楚。因为自己的出生，多少让她觉得有些遗憾的，所以她不想让女儿连自己的出处都不明白。

  两个院子隔得很近，其实等李清明一出正屋的门就看清楚妈妈院子里的一切了。居然还有个鸡架，上面站了两只鸡。李清明一看到鸡就顿时眼睛一亮，突然就想自己家的大公鸡了，也不知道宁宁阿姨有没有把小红照顾好。因为小红的缘故，他现在已经能分辨出公鸡和母鸡。

  自己家的小红是公鸡，宁宁阿姨说已经很大年纪了，需要找一个伴侣。其实他是不愿意的，小红跟自己可好了，如果以后找了伴侣，会不会就不喜欢自己。就想宁宁阿姨和白白叔叔一样，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很多时候都不会搭理自己的，还有时候把妞妞扔给他看着。

  不过他也不想让自己家的小红孤老而死，就在选择母鸡上十分郑重。不是很漂亮的、羽毛不鲜艳的他是绝不会要的。没想到，他家红红眼界也十分高，即便是他看中了，它也看不中。每次把母鸡放到它面前，它都十分高傲地走开，看都不看一眼。

  为了红红的终身大事，它可是愁得连幼儿园都不想去了。没想到妈妈这里也有母鸡，等走的时候，他要连着母鸡一块带走。

  “爸爸，”两个院子离得很近，小清明带着妹妹走了一会就走到另一个院子里了，一进院子的门，李清明就开始扯着嗓子喊。

  李锦睡了一晚上睡得难受着呢，现在正在打电话，跟范涛交代一些事情。而范磊也在打电话，让人送一些吃的用的过来。山里的信号不好，他们的手机是超强信号的，可是到这里也有些弱。两个人就跟测量师似得，一大早就拿着手机到处测试，东南西北都测了一遍，才算是找到信号比较强的方位。

  李锦听到儿子的声音，立刻挂了手机了。不过一扭头却看到儿子领着那个丑八怪…呃，现在似乎看上去也不是那么丑，不过总归是让他糟心的孩子出现。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了，非常不悦地说：“你怎么把她领来了？”

  “爸爸，她叫小小。小小，叫爸爸。”李清明领着小小献宝似得给爸爸看，然后又低下头让小小叫爸爸。

  小小一点都不懂为什么叫爸爸，她觉得哥哥对她好，让她叫，她就叫，于是也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粑粑”。

  一声粑粑将李锦给雷在那里，总觉得这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哦不，是这个称呼怎么听着那么耳熟。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貌似自己儿子小时候，也是这么叫的，说话一直到今年才算是咬字清楚。

  不过凭什么她叫自己爸爸，她是吴兰芷的女儿，又不是他的，凭什么她的女儿能叫自己爸爸。李锦生气了，愤怒了，仿佛这一声爸爸，就好比吴兰芷故意往他脸上打。

  “别叫我爸爸，我才不是你爸爸。儿子，送她回去，回她妈妈那里去。”李锦黑着脸，声音冷冷地说。就差去吼这个孩子了，当然，他还没有没品到这个地步，冲一个孩子发火。

  不过李清明依然感受到爸爸生气了，他非常不能理解。爸爸不是挺喜欢小姑娘的嘛，每次妞妞去找他玩，爸爸都会抱一抱妞妞的。而且没到清明节，爸爸都会去看死去的那个姐姐，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还会摸着石碑眼圈发红想哭呢。

  现在有个妹妹在这里了，爸爸为什么会不喜欢。难道爸爸只喜欢姐姐，不喜欢妹妹吗？可是妞妞也是妹妹，爸爸也很喜欢呀！

  李清明觉得好费解，大人的心思还真难猜。不过秉着不懂就问，不问永远都不懂的原则。李清明就开口问了：“爸爸，你为什么不喜欢妹妹？她也是妈妈的女儿呀，而且她长的也不丑。你看，洗干净脸了还是很漂亮的，就是有点瘦。不过妈妈说了，以后会好的。而且哦，她还有一个好听地名字，叫李安然，妈妈说希望她平安健康地意思。比我的名字好多了，没到清明节，大家都会看我的。爸爸，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呀！你就喜欢她嘛，我也喜欢她的，你要是不喜欢她，我可是会生气的。”

  说着，还松开妹妹的手，气哼哼地两只手臂环抱在一起。生气地将脸扭到一边，做出一副我很生气地样子。

  小小已经两岁多了，现在的孩子都很聪明，已经可以分辨出别人的情绪和对自己的喜欢。小小因为性格内向不喜欢说话，对这一方面尤为敏感。她一下子就觉察到面前这个粑粑不喜欢她了，而且锅锅还生气了。

  小孩子一旦心里得不到安全感和忧伤，唯一的一个方法就是放声大哭。

  她也哭了，不过不像李清明小时候那么豪放，一哭声音大的不得了。几条街都能听得清楚，她哭起来就跟她的人一样，弱弱地小小的，听了都让人觉得心肝颤。

  李锦的心肝也颤了，但不是因为小小的哭声，而是因为爸爸的这番话。

  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她的名字居然叫李安然。

  李安然，李安然，重要的不是这个名字，而是这个姓。她姓李，她是姓李的。他不相信，在这个世上还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吴兰芷还会愿意和姓李的有什么瓜葛。

  再说，如果她真的找了男人，不会一个人带着孩子的。她还让儿子带着这孩子过来，分明就是…。

  “爸爸，你去哪里？”李清明还抱着双臂半仰着脸假装生气呢，可是好一会都没见爸爸过来哄他，居然大步地离开了，往妈妈家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