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凶婆娘
作者:随风飘舞的雪.CS      更新:2022-05-16 22:04      字数:3063
  夜半,当宁唯溟办完事情,回到别墅住宅的时候,他开门便看到眼前混乱的一幕。

  那个上午还在和他打斗的人,如今一身酒气,已经象一滩烂泥似的倒在客厅的沙发上。而沙发边有一团毛茸茸白球,正是陆司晨的坐骑小白,他此刻在宁唯一旁边滚来滚去。

  当宁唯溟看向小白时,他开了口:“你就是那个凶婆娘?”

  见宁唯溟眉头一皱,小白立马反应过来,马上改口道:“那个……你是宁少主吧,那个……我是陆家少主的坐骑,下午的时候,宁唯一在冰箱里发现了一种果汁,所以多喝了两杯……”

  话未说完,小白便看见宁唯溟的脸色极其难看,一双眼眸实在慑人的紧。于是小白想再说几句客套的话,也不敢开口,就如受惊吓般兔子,跑得转眼不见狗影。

  看着呈现大字型躺在沙发上,还一身酒气的宁唯一。宁唯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气还是笑,气的是活了几百年的自己,第一次被人冠上这种女人的称呼。

  还有在沙发上醉得昏天黑地,抱在手里,却没有多少重量的宁唯一。笑的是因为现在怀中的宁唯一,因为醉酒的原因没有了飞扬跋扈的神色,长长的睫毛象扇子一样遮住了那双总是表现“天第一,老子第二”的眼睛。

  她小巧的鼻翼轻轻呼吸着,好象熟睡中的婴孩般恬静。此时她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还在断断续续的嗫嚅着:“那个冷冰冷的,和凶婆娘一样的,小爷才不怕他……”

  “小爷和他抗到底……”这种找死的话,虽被宁唯溟听在耳里,可是却觉得是宁唯一可笑又可爱的一面。

  想起上午的争锋相对,与现在这副醉酒样,看着怀里胡说八道的宁唯一,宁唯溟真想用冷水把她淋个透。他虽有不满,但还是不忍对她太多苛责,调匀气息后只是轻轻的关上门。

  抱着宁唯一进了一楼的卧室,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关好灯之后,静静的离开。

  当然,醉酒的宁唯一,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当第二天刺眼的太阳光透进窗帘时,宿醉的宁唯一在阵阵太阳穴的疼痛中醒来。

  睁开眼的宁唯一,习惯性的想要看墙上的时钟,一看没有,再望着四周以往生活中有,可如今什么都没有的墙壁,她一脸无措的用手抓了下头发。

  再一想,想起了宁唯溟,想起来现在的这里,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住所。想起昨天她已经离开了胡九的住所,继而想起了那场她想速战速决,明明自己稳赢,可事实却是只输不赢的战斗,宁唯一不禁哀嚎出声。

  宁唯一只记得自己在一楼的冰箱里,发现了一瓶果汁,尝了一下觉得味道不错,后来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闻着身上浓郁的酒味,宁唯一也猜出昨天,自己喝的恐怕不是果汁,而是酒。

  她一想到还有一场决斗没有进行,不知道宿醉再加上如果输了的她,会不会被宁唯溟来个秋后算帐,虽然她口头上没服输,但她没发现,其实在经过昨天那一战,自己的内心已经认输了。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思起床、洗漱,再惴惴不安的下楼,看见了餐桌上带着书写苍劲工整的字条:白粥在锅里,十二点之前,我会回来。落款处写着龙飞凤舞似的宁唯溟。

  再一看客厅里的挂钟,已经接近十点了,晚起的宁唯一草草的喝了两口白粥,就呆呆的坐在了沙发里。她想起昨天的打斗,不愿轻易服输的她,虽明知打不过,可是不能这样轻易就认输吧。

  那多没面子啊!

  她不是没想过用损招,比如来个高抬腿踢对方身下之类的。用灵力,她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恐怕以宁唯溟的修为,她的这点灵力根本伤不到他,还可能被视为挑衅。

  而且,她想起严谨律己的宁唯溟,明明知道她不是他妹妹,也说要护她的话。这让从小就没有亲人的宁唯一,体会到除了师父之外来自另一个人的关心,莫名的带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左思右想之后,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坏的想法。想到自己将要面对的决一胜负的赌注,而变的惶惶不安。

  她知道这宁唯溟虽说冷漠淡然,自己原以为他讨厌自己会不再管自己,可是她却和师父一样的关心她,否则昨晚喝醉,她就应该睡在外面,或者睡在沙发里,而不是被放在床上。

  现在宁唯一能做的只有拼命的回忆,上辈子她师父所传授的对战技巧,想着用哪种招式与强悍的宁唯溟对抗,让自己不用输的太过狼狈。

  经过昨天一战,宁唯一非常清楚自己处于什么态势,明知是个输,但她绝不会不战而败,那样和懦夫无异。

  “喀嗒”一声关门的响动,惊醒了坐立不安的宁唯一,她再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刚才心里正想着要对付的,而且让自己感到害怕的,穿着一身白色汉服的宁唯溟,真真实实的站在了自己眼前。

  略一定了定神,待缓过了心里的那股虚劲,宁唯一低着头似自言自语,又似不好意思的开口说到:“凶…啊,谢谢……”

  宁唯一话虽未说完,但宁唯溟一听就知道她是在说,昨晚喝醉将她抱到房间的事,他淡漠的开口道:“照顾你本就是我的责任,不用言谢。”

  沉默了十几秒钟后,宁唯一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猛的一抬头,故作镇静自己对自己壮胆似的说:“如果你现在没事的话,我想现在就完成那场赌注。”

  而此刻宁唯一那神情,就好象就义的烈士一般宣告着本已成型的结局。

  “你确定?”宁唯溟开口问了一遍。

  “我确定!”宁唯一飞快的回道。

  “如果你输了?”宁唯溟紧追着问。

  “一切听你的!”宁唯一说完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猪头,为了掩饰似的接了一句:“你烦不烦啊,问这么多,要打就打!”

  “好,既然你已想好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后院见。”宁唯溟话一说完,就径直去往后院。

  再次踏入后院,宁唯一不再像昨天那样带着得意和吊儿啷当的神情,而是带着怯怯的表情,硬着头皮站在宁唯溟对面。

  此时的宁唯溟,已经脱去了汉服的上衣,只穿着里面的袍衫,用极其自然的姿势看着她。

  双方互相抱拳礼毕后,宁唯一拉开架势,不再急于进攻,而是双拳一前一后做好防御姿势,先试探性的虚晃两下,然后右手一个挥拳直击宁唯溟的下颌。

  宁唯溟一进屋开始,就察觉到了宁唯一坐卧不安的神情,当她主动提出比试的时候,心里好奇明明想打拖延战术的她,为什么今天这么直截了当的就提出比试。

  不过一想到昨晚喝的烂醉的样子,宁唯溟的怒火便涌了上来,心里暗自决定不再手下留情的教训面前这丫头。

  于是存心想收拾宁唯一的宁唯溟仍然没动腿,只一出手就顺势将宁唯一挥来的右臂一拉一拽,一个漂亮的背摔,直接将宁唯一摔在又冷又硬的大理石上。

  宁唯一被摔得七荤八素,疼得半天趴不起来,摔自己的人,此时正冷冷的瞪着她,毫无情绪的说着:“起不来就认输,起得来就别装。”

  短短的一句话激得宁唯一忘了疼痛,她一个鱼跃翻身站起,以左侧踢腿假装攻对方下盘,然后转身踹腿攻击对方上盘,同时左手挥拳假装进攻,随即突然用右拳抢攻其头部。

  只见宁唯溟错身一让,双手一左一右的控制住了宁唯一的右拳与左腿,然后一用力,便将宁唯一举过了头顶,直接抛向地面。

  昨晚的宿醉加之早上只喝了一两口白粥,导致体力透支的宁唯一,已经全无反抗之力,只有闭上眼睛等着那预期中的疼痛,被摔的两眼冒金星。

  整个人因为后背大面积的疼痛而全身蜷缩在一起,不用看也知道后背已是乌青一片。她挣扎几次想再爬起来,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这让宁唯一感到沮丧,也有点诧异,她刚才试了一下,发现自己又使不出灵力了。而宁唯溟也没有过来问她怎么样,也没有扶她一把的意思。

  过了四五分钟,等待疼痛不再那么强烈后,倒在地上的宁唯一不敢与宁唯溟对视,只是一边吸着气一边用那蚊子似的声音说:“我……认……输……”

  说完这句话,宁唯一就感觉眼前一黑,彻底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