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体寒之物
作者:唯六尼      更新:2022-05-16 22:15      字数:2262
  许烟雨呛了好几口水,眼看着就要沉了下去,忠月很是迅速地拉起了快要沉下的许烟雨,将她拖到了岸边,朝阳见势也游回了岸边。

  此时,安瑾裕才扒开人群,托住了许烟雨的肩膀,许烟雨更是猛咳了几口水,只是身体一直在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醒醒,醒醒……”安瑾裕拍抚着许烟雨的脸庞,一点温度也是没有的。

  本就是秋季,寒风鼓吹,河水冰凉,何况又喝了半肚子的河水,虽然还算是清醒,但也只能剩下一点意识。

  迟缓了一会儿,许烟雨才从嘴唇更是乌紫中吐出“我、我冷……”

  打颤的牙齿也在一直打颤,许烟雨微微蜷缩这身体。

  安瑾裕也能感觉到许烟雨身体上的寒冷,,二话不说就将衣服披盖在了许烟雨身上,横抱起许烟雨便朝向最近的医馆,这一举动又是引来河边少女的一番尖叫。

  忠月也到了岸边,将拉住了朝阳将她拉上了岸,手掌相交之际,朝阳才发觉忠月的手中的茧子很是厚实,却也有些熟悉,但也来不及追究,松开手后,便拉着安诗年随着一行人进了医馆。

  就近的医馆百草堂是在街边的拐角,安瑾裕抱着许烟雨一刻不停地跑向了此处,安瑾裕一进门口便着急喊着“大夫”,莫南可是从未见过如此焦急的齐王殿下。

  安瑾裕将许烟雨拢在自己的怀里,许烟雨此时却已经因为体力不支而晕了过去。

  大夫也是听到声响急忙出来,谁也没想到,这大夫便是那行军时候的百里大夫,一出门看见衣着已经浸湿的安瑾裕抱着浑身湿透的许烟雨,顾不上行礼,便是在许烟雨被安瑾裕横抱的状态下直接把脉。

  “大夫,如何?”安瑾裕开口问道,言语中竟有少见的焦灼,生怕会漏掉某个细节。

  许久,百里大夫眉头也是紧皱了几分,并不多加言语,将许烟雨安排到了室内。

  屋内,百里夫人正在为许烟雨更换衣服。

  房间里,已经燃起了暖炉,使整个房间格外具有暖意,但是这似乎并不能缓解许烟雨的寒冷,整个身体依然是发抖。

  屋外,百里大夫才与安瑾裕有了谈话。

  “王妃这身体怕是用了什么体寒之物,落水时才会觉得格外寒冷,此物也应当是用了有一段时日了。”

  “体寒之物?”安瑾裕有些不明白,王府用度向来是顶好的,从未听说过什么体寒之物的用度。

  本已经换好衣服的朝阳也在不远处听到了百里大夫的话,便站在了墙角,没有做出声响,听了下去。

  百里大夫若有思,在西北城时,许烟雨并没有体寒的症状,想必是回京城时才使用的。

  墙角的朝阳手中长剑紧握,平日里自己也是与许烟雨一并的,若是用到了体寒之物,自己也应该是知道的,可是却不知道着体寒之物到底从何而来,心中更是责怪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好许烟雨。

  “这体寒之物女子用了损伤肌理,寒体伤身,时日长久后导致难孕甚至不孕。”

  许烟雨的衣食住行也是陈嬷嬷挑选的,怎么会有体寒之物如此忌讳的东西?

  “那她?”安瑾裕神情很是紧张,也不如往日那般镇定了。

  百里大夫随之叹了一口气,“也多亏这一落水,才发现这病,不过怕是要长久时日才能根治。”

  话音刚落,屋内便传来一声呕吐,安瑾裕和百里大夫连忙推门进去。

  “怎么回事?”一推门,安瑾裕便见了吐在地上的汤药,而许烟雨卧在床上,像是应该有些意识。

  “王妃吃不下去药啊。”百里夫人端着汤碗回复道。

  安瑾裕这才方想起,许烟雨是吃不下去汤药的,可若是吃不下去,又如何来治病?

  “大夫,能用针灸治疗吗?”说话的正是刚刚同样下去救人的忠月,朝阳的目光也同样注视在了忠月的身上。

  “你是?”百里大夫一时疑惑,迟疑之下又看向了安瑾裕,

  “我是王妃出阁前的侍女忠月,”忠月跪下便向安瑾裕行跪拜之礼,继续说道,“王妃儿时便有反胃的毛病,是吃不得药的。”忠月虽然较晚入得许府,但是对许烟雨的身体便也知一二。

  安瑾裕时才点了点头,示意百里大夫用针灸医治,又不觉看向了许烟雨一眼,眼含心疼,许烟雨的脸色依旧苍白,亦可见其中的寒气。

  百里大夫也同意了这种做法,便留下了百里夫人和朝阳左右,其他人便出了门外。

  墙角的一处,很是遮蔽的提防,微微可以听见一些抽泣的声音,忠月经过时有意留意了一番,便看见了躲在栏杆下哭泣的安诗年,泪痕更是清晰可见。

  许是见有人来,安诗年才停止了抽泣,微微问道:“姐姐,皇婶怎么样了?”

  忠月半跪着,保持和安诗年一个高度上,道:“还在医治。”

  如此一说,安诗年像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一样,声音中更加夹杂着抽泣之声,“都怪诗年不好,不该去玩河灯……”

  “已经过去了,王妃娘娘会好起来的……”忠月依旧半跪着,将安诗年的泪痕擦干,轻轻拍抚着安诗年的后背,安慰道。

  大颗的眼泪顺势淌了下来,“诗年是个坏孩子,是一个带着不祥之兆的坏孩子,要是皇嫂也像母妃一样不在了,怎么办?怎么办?”

  原来,安诗年的顾虑是这个。

  杜悦希一直是安诗年的心病,有哪个孩子愿意承认自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又有哪个孩子愿意伤害一再对他好的人?又有哪个孩子愿意承认自己天生不祥?

  不知何时,安瑾裕已经站在了安诗年的身边,连忠月都没有注意到。

  安瑾裕不动神色地将将安诗年那孩子拥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抚着安诗年的肩膀,哭声才算是有所缓解。

  许是哭累了,没过一会儿,安诗年便含着眼泪轻睡过去。

  安瑾裕轻轻抱起安诗年,微微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的忠月,示意莫南处理该事,便带安诗年去了其他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