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玩物对待
作者:栗诺      更新:2022-05-16 23:29      字数:2977
  随后的几天,大胜和炫闽果然开始大动干戈,每天代表不同信息的号角声轮翻响起,还有震天的战鼓声,将士的冲锋呐喊声,兵器的杀伐之声,整个前线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血腥的气氛。

  锦年更是每天忙碌的不得了,不过幸好那时候还没有地雷炸药那种强到变态的武器,不会有被炸的面目全非的恐怖伤员,至多也就被砍了胳膊或者马被绊马索给绊了,人给摔断腿之类。

  李哲渊果然听从锦年的建议,派了兵和一群军医在一夜之间挖光了那湖边几乎所有的药草,那些剩下的,干脆放了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那时候火光冲的老高,锦年在心里想:李哲渊,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周大夫李将军请你过去,锦年一看来人,是李哲渊帐外的士兵。他靠近锦年附耳过去:“你最好随身带点伤药过去,不要让别人看到。”锦年心里明白李哲渊恐怕是受了伤,他是将军,如果这件事被传开于己方动摇军心,对炫闽则是大震军心,所以要保密进行。

  而自己这个曾经是李哲渊名义上男宠的人去,是再为合适不过了,毕竟现在除了自己,无论哪个军医过去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与怀疑。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知道了,我准备一下,马上过去。”锦年把一些常用的伤药随身的藏了,故意梳洗打扮的有些妖娆,大大方方的一步一摇的进了李哲渊的寝帐。

  “啧啧,李将军真是生龙活虎,龙马精神啊!谁说李将军中箭了,净是扯蛋!你没瞧见刚才那小子打扮成那幅勾人模样,还不是要干那档子事?”众士兵一片暧昧的笑声,“就是,就是。”众人附和。

  锦年这边刚进去就被李哲渊瞧怪物似的盯着脸看,锦年也知道自己的妆画的很是有那么一点恐怖啦。可有到这种境界么?李哲渊居然笑了,还不是那种微笑,是大笑,狂笑。这幅场景真是无比的怪异啊!一个打扮的像只鸡的少年,一块万年不化的大冰山,笑的就差掉落一地的冰渣子了。

  锦年一样样的把藏在身上的伤药拿出来,帮李把铠甲卸了,一股浓厚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李哲渊左肩的衣衫就像在血水泡过似的。这个人到底收了多重的伤?流了这么多的血?锦年看着好像一点事都没有的李哲渊,他居然还在笑?真是强到变态的家伙!

  锦年这些天早就见惯了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处理起来更是轻车熟路。锦年一点点的割开鲜血已经凝固的衣服,"我的大将军,别再笑了,要不我都该怀疑难道中箭还能诱发抽风不成?”

  李哲渊今天的心情好像格外的好,居然逗起锦年,“不好,我就是要笑,谁让你打扮的根之掉毛的鹦鹉似的?”掉毛的鹦鹉?锦年对李哲渊的比喻彻底惊叹了!

  “喂,我要把箭头拔出来,你再笑小心一会咬到舌头!”锦年拿出把小钳子耀武扬威。李哲渊硬是没忍住,平时的冷漠一扫而光,你要是看到一只煮的五彩缤纷的单爪螃蟹你也会这样的。

  冉墨适时的呜呜两声表示赞同,咬了快帕子屁颠屁颠跑到李哲渊跟前。李哲渊用没受伤的右手接过,仔细的给锦年擦掉的满脸的妆容,擦着擦着动作就慢了下来,锦年又用那种纯粹的眼神看着他。

  带着雾气的眸子盯着他一眨不眨,锦年试探般的握住李哲渊的修长的手,把脸凑过去舔。李哲渊的手指帕子掉到地上,不过好像两个人都没空注意这件不足道的小事哈。

  李哲渊没有动,是呆掉还是默许,就不得而知了。锦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大胆的含住李的手指开始吸允,吞吐。这是一种暗示,李哲渊当然知道。但锦年那时的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虽然锦年的脸上是魅惑,但是他的眼却是那么悲伤忧郁。李哲渊的心里突然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蓦的肩头一痛,深入皮肉的箭头被拔了出来,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锦年熟练的给伤口消炎上药包扎,刚刚的一切只是为了分散李哲渊的注意力,锦年不想让他疼。

  “锦年,要是别人受伤了,你也会这样做么?”锦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当然不会了。”李哲渊似乎松了一口气,神情轻松了不少。可锦年的下半句话却哽着他了。“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喜欢公的啊!”

  锦年今天看起来和以前不大一样。样子没有变,秀气的面孔,窄窄的腰身,是气质!以前的锦年虽然并不卑微但总有一种欠着他的畏惧,而现在的锦年已经不怕自己了,刚刚还与自己打趣和以前比起来,现在的锦年倒更像个孩子,有童真,有童趣。整个人充满了生机。

  锦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将军今天似乎很高兴?我听说今天将军用神奇的手法打败了炫闽军队,而我方竟丝毫没有损失。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哲渊果然面露得意。

  “不过也没什么。就是他们自做孽不可活罢了。”李哲渊狭长的眼睛微眯故意不说下去,吊锦年的胃口,锦年果然上当“什么意思?”“还记得咱们前几天攻下的语沙城么?”

  锦年坐到他对面一幅听故事的模样,“记得啊,那次炫闽被你带兵攻打的太凶,守城的官员居然从后门弃城而逃,咱们那次收获颇丰,我记得他们所有的耕牛加起来都有近千头吧那些牛!”

  “这次可是派了大用场啦!”李哲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笑的很是诡异。“它们做了我的先锋,为我的军队开了一条血路。你说是不是自做自受?”

  “可是耕牛长期被人们豢养,性情温顺,怎么会主动攻击人?还是黑压压一片手执利刃的军队?我的李大将军,你什么时候会兽语啦?”

  “哈,李哲渊狭长的眼睛里有残忍一闪而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李哲渊拉过锦年的单手,“你真想知道?”李哲渊手上使了力,锦年可是半点武功没有,李捏的他好疼。

  “想。”锦年还是回答他,李哲渊拿起桌上燃的正旺的蜡烛伸到锦年手臂的正上方,倾斜。

  滚烫的蜡油不断的滴在锦年光洁的臂上。锦年被李哲渊死死摁住,动弹不得,皮肉很快的起了水泡,最先滴上的凝固比鲜血更火红令人有一种催残的欲望。疼,真的很疼,被烫掉的皮肉生出的刺骨的疼痛让锦年痛苦不堪。力量猛然间被激发,摆脱了李哲渊的禁锢。

  这是第一次李哲渊这么对锦年,像个玩物,高兴的时候逗逗你,什么时候一个兴起,把你扒皮拆骨连眼都不眨。

  “看吧,兔子急了都咬人。是吧?小锦年?”李哲渊话语里的冷酷让锦年如堕冰窖。“将军少喝点酒,对伤口的愈合不好。”

  锦年把袖子拉下来遮住被烫的一片狼籍的手臂。“锦年先回去了。”在快要退出的时候锦年突的又转回来。“我的李大将军,记得下次吓唬我,手别抖啊,还有我不会放弃的,将军。”

  “锦年我有些后悔了。”

  “君子一言,四马难追。我走了,我的李大将军。”为嘛锦年的走这么像逃呢?好吧,李哲渊今天之所以这么反常,这么容易开心,是有原因的。

  那个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今个打了胜仗,而且是个大大的胜仗。今日一战他灭了炫闽整整五万人马,那是炫闽最后的主力,累计算算他已经消灭了炫闽将近十五万的人马了。哼剩下的都是些散沙,不足为虑。

  李哲渊握紧了拳头,这双手扼杀了多少活生生的性命,又染过多少人的鲜血,一切终于要结束了,等这场仗打完自己就会带着冉墨离开离大胜。那个承载了他太多回忆的地方越远越好。

  柳莫尘。我会自己一个人好好活,带着我们的誓言,游遍长河,湖泊,高山,大川,即使你背叛了我。我还是忘不了我们当初的誓言,当初我是大将军,不能丢下军队再过不久我就只是李哲渊了。可是你早已不在我的身边。人生真是一场笑剧。

  柳莫尘,有什么好的呢,可惜往往人们都是应了那么一句话,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