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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当柱，草叶作顶，腾编枝穿，基本上这些就是谭老翁的茅房构造的大体材料。就地取材，外一间，里两间，后边带一小院儿，方便实用。

  屋中没有点缀，墙上挂着几张兽皮和一杆铁枪。房中一张桌，几条小凳。从房角顶上的一根横梁吊下一顶锅，锅底碳垢估计有手掌那般厚，锅下面掘了一个灶，里面柴灰余热尚存。

  谭老翁在内房中找出一身衣服，道：“小兄弟，你到外面打两桶水来洗洗，我儿子的身材跟你差不多，这身衣服你将就穿着。”

  秦天接过衣服来，道：“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走出去，别人都会把我当野人呢。”

  谭老翁提出两个木桶，秦天接过，来到塘边。

  “啊！这这……”秦天蹲在塘边，瞪着水面上倒映出的面孔，诧谔至极。只见水中那人脸面黝黑，头发一撮一撮粘在一起，披到肩上，衣服一丝一丝，皮肤乌黑清晰可见，这是谁？

  秦天浑浑噩噩地提了两桶水到后院，脱下衣服，一头扎进桶中，胡乱搓洗着，洗的那个劲儿，好像跟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

  两桶水洗下来，全成了‘黑龙江的汤’，拿枝手笔蘸上几蘸，写出的字定然清晰明了，不准比正宗墨汁的效果还好呢。

  秦天换好衣服，来到厅中，谭老翁早已烧好饭菜在等着他，旁边还放着一个酒坛子，坛上赫然写着‘竹叶青’。

  谭老翁盯着‘揭去伪装的’秦天，端碗的手顿在半空，张口结舌，看陌生人样，把他全身上下扫了个遍，忍不住赞道：“小兄弟真乃人才双俊啊！”

  “谭前辈言过其实了。”秦天坐上一张小木凳上，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疑道：“你儿子呢？”

  “给辽西府征去了。”谭阳拿碗的手一抖，溅出几滴酒来，音调悲怆，补充了一句，道：“生死未卜。”

  “吉人自有天相，谭前辈你尽管放心好了。”秦天不想牵动了老人的伤心事，忙慰言，也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再问道：“都征去干吗了？”

  秦天这一问，谭老翁真的对他的身世产生了怀疑，连征人去干吗都要不知道，简直太也孤陋寡闻了吧，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道：“连年来狼烟四起，东征西讨，南战北伐，弄得民不聊生，尸横遍野，这打仗都是人头和鲜血堆来的啊！你说征人去还能干什么？”

  秦天懂了，怕又勾起老人的酸事，不再下问，端起陶碗，一顿大块朵颐，虽然食物粗糙，可对连续几餐来吃生肉喝热血来说，也算是美味佳肴了。

  谭老翁以为秦天饿得慌，满上一小杯酒，递到他面前，道：“来，喝口酒吗。”

  秦天接过杯，小小啜了一口，只觉舌尖火辣辣的痛、喉咙冒烟，登时呛得泪流满面。

  谭老翁连连拍打着秦天的后背，叹道：“不喝酒的啊，早点告诉我吗，这酒一般的人可不能喝啊，唉，这么好的酒，浪费了。”

  秦天操起竹箸，自顾自地匆匆忙忙吃过饭，移了凳子，恬静的坐一旁，对所有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一切进行前思后想，地毯似挖掘，没有任何雪泥鸿爪。突然他想到了袋子里的小册子，赶忙跑到后院的衣服堆中翻找，幸好小册子完好无损。

  谭老翁自斟自饮，怡然自得，任秦天折腾去。

  秦天蹲在院里鸡圈旁，双手如获至宝般捧着小册子，他猜测，有关自己的很多东西，打开它，就会清清楚楚了。

  小册子大概成年男人三个指头宽，半个指头长，封面上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跃然其上。秦天轻轻地翻开了第一页，四个黑体字——‘截拳之道’，下面暑有‘李小龙’始创。

  又是截拳之道！李小龙是谁？好熟悉的名字哦！秦天满腹疑窦地打开了册子的第二页，也是最后一页，上面写有几行字：此册授予龙的传人秦天，从今往后，他就是截拳传人，肩负截拳道继往开来的神圣使命，责任是一统天下武道！右下角注有日期：20**年11月27日。

  我是秦天？我身上负有的功夫是截拳道？我是截拳传人？要我以截拳道去一统天下武道？眼下是20**年11月29日？如果这一切如果是真的，那我岂非真的责任重大。秦天头疼欲裂，不再细究个中原由，将小册子揣入怀中，放稳妥了，心底下认定自己是截拳的神使，目标只有一个——弦扬截拳道。

  秦天将册子珍宝般藏入怀中，回到厅中，问道：“谭前辈，你知不知道天下有一种武道叫截拳道。”

  谭老翁抿了一口酒，回道：“我们这里只有三脚门和四拳派，没听说过什么截拳道。”

  秦天道：“三腿门和四拳派又是什么？它们在哪里？”

  谭老翁放下筷箸道：“四拳派系出三腿门，是四拳派的掌门的师弟所他。其实两派实质毫无区别，唯一不同的，高名字了。这三腿门在辽东府东，而四拳派呢，在辽东府西，两派都对着干很久了。”

  秦天若有所悟，知道了拳法都有门派之别，道：“谭前辈，你习过武吗？”

  谭老翁感叹年月不饶人，伤感道：“我算是三腿门的弟子吧，年青时习过几载，现在啊，唉，全还给师父们喽！”

  秦天道：“你是老骥伏枥，人老宝刀不老。”

  谭老翁开怀笑道：“年轻人嘴巴就是滑，呵呵，净捡好听的说。”

  一老一壮，你言我语，餐毕，秦天随谭阳到地里干农活。他体验到了稼穑艰难，从家家户户的对话中，也知道了秦朝的暴政与苛捐杂税，一年的收成，半数以上都得上缴府衙，遇上天灾时，老百姓皆只有饿以待死的份。

  秦天本打算下午就离开巍峨村，去辽东郡转转，顺便了解了解别人的拳法是个啥样儿，但他对眼下的人情事故知之甚少，是以便通通过这一天的劳作，基本上将它们了如指掌。

  现在的秦天，如除去头发短不算，也可算个彻头彻尾的秦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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