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双腿的淤血都散了开，萧也也此时已经将近昏厥。叶天语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萧也也瞬间又变清醒了些，捏着喉咙想要把已经吞咽下的药丸给再吐出来。可惜那药丸此时已经在她的胃口灼灼融化，哪里还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萧也也泪眼婆娑，伸出食指指着叶天语控诉：“你你你！你又给我吃的什么毒药！”

  叶天语站起身，甩下一句“此乃解药，暂且压压毒性”后便径直离开。

  萧也也这才反应过来，今日已经是第三天。若是不服了这颗解药……她苦笑，叶天语，幸好你还有三分良心。

  此时夜已经入深，微凉空中冷风习习，山中夜温甚冷，连带着萧也也浑身都冻得竖起了鸡皮疙瘩，她望着黑暗远方，心中无边寂寥。

  待叶天语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食物和一袭薄毯。萧也也将脚一横，手一摊，声音慵懒：“小语子，给哀家盖上毯子。”

  叶天语闻言，将毯子重重摔在她的膝盖上。

  萧也也哎哟一声，白了一眼叶天语，伸手将毯子盖到了身上。从叶天语手中一把抢过几个白馒头大口啃着。

  叶天语望着她，不发一言。

  “你这惜晨庵怎么不是菜包子就是白馒头。”萧也也表示很困惑。

  “你还想吃什么。”——言下之意为有白馒头和菜包子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萧也也又白了他一眼：“鸡鸭鱼肉。”

  “呵...”叶天语笑，可惜这笑在萧也也眼中怎么看怎么刺眼，“既贪享食欲，何必入我佛门。”

  萧也也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换了一个话题，她侧过身子，用手支撑着头，一双大眼眨溜溜得望着叶天语，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们这惜晨庵，都是让男子做师太？”

  叶天语回望她，嘴角笑意明显浮起：“你觉得，我像是男子么？”

  萧也也呆住，突然回想起来白天在大殿之上望见他之时，是哪里觉得怪了！他当时穿的，是长裙，活脱脱是尼姑的装束！莫怪当时觉得哪里有一丝违和感，原来——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这门下弟子几百人，皆以为你是女子！”萧也也一拍大腿，此时整个人都愣了几愣。

  叶天语伸出自己洁白修长的食指，抚平耳边被风吹乱的发，口吻平平：“毋庸置疑。”

  萧也也石化原地，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是当你门下弟子都是斗鸡眼么……”

  叶天语斜睨萧也也：“你不相信便罢了。”

  萧也也信，当然信。她初见他之时，便以为他是女子，若不是他这嗓音低沉，她都无法辨认他的性别。此时他说话恢复了这柔柔媚媚，若不有心分辨还真看不出破绽。“所以，你不让我说出去的秘密，便是不愿让他人知道，你是男子？甚至不惜向我下毒？”萧也也听见自己的心在吧嗒吧嗒滴着血。

  叶天语沉默不语，许久才发出一声轻微的‘嗯’。

  萧也也此时已经后悔得肠子都泛青。早知如此，她便应该听刚上山之时遇到的云初大师傅的话，就此回头下山去，若是当初下了山，哪里还会有如今这一出，可惜——唉！

  “却也不尽然。”叶天语突然又开口。

  【1号，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