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作者:芮潼      更新:2022-05-17 05:52      字数:2324
  牧远回到九重天自己的府邸之后,便直接吩咐下去,自己要闭门谢客一日,任何人来都不见,门外两个文臣武将很是敬业的守在牧远的房门外。

  他很是小心的掏出了袖袋里的那个香囊又仔细观赏了许久,每次看到上边绣的那两个字,他都会忍不住嘴角上扬,身为牧远的他对于木槿的情感显然没有杜松那么浓烈,在他看来,木槿只是他在人族该历的情劫,所谓七情六欲,贪嗔痴念,又怎么能少的了情之一劫呢?

  既然情劫已过,杜松也已经身死,现在的他是牧远,九重天上的三皇子牧远,而牧远与木槿从未有过交涉,甚至连面都从未见过,况且他如今也已经有了婚事,云瑶是他的父君亲自为他选择的,按照天君的说辞就是选择云瑶对于他将来的路是有裨益的!

  思及此,他不禁又默默地将香囊放了起来,这个香囊是关于杜松的,而他并不是杜松。

  祁夜一路上被慕白搀扶着回了魔界,离痕早就拿着提早准备好的丹药等在了门外,见祁夜和慕白从云头上跌跌撞撞的走回来后,便立刻给他喂了下去,祁夜这才稍稍的好过了一些,一旁的慕白叹了口气说道:“就是为了见她一面,确认她真的没有事情,你竟如此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如此做当真值得吗?”

  祁夜摆了摆手,兀自扶着门框子进了房间说道:“于我而言自然是值得的!我亏欠她良多,当我幡然醒悟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已经迟了,我再也没办法如先前那般无时无刻的待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了,如今的她已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倒是我……”

  “罢了罢了,你莫要再浪费力气解释了,算我方才多言了便是,你为她做的如此多,她却毫不知情,如今还当你是他的仇家,虽没有打上门来,可他日魔界若再次与天族打起来,我估摸着她定然不会像老魔君在位时那般袖手旁观了,恐怕届时不必君神他老人家出手,这个冥王就足够让我们魔族……”慕白皱着眉头这一番结论还未说完,就听得祁夜厉声道:“闭嘴,从今日起,魔族只需要谨守本分,再也不准生出多余的心思,我没有父亲那样的野心,也没有父亲那般的杀伐果决,所以,为了我们魔族的长盛不衰,我在位一日,你们都不得动了那些不该有的歪心思。”

  慕白愣了愣,没有说话,一旁的离痕将祁夜扶了进去说道:“你也莫怪慕白,毕竟凌钥戈的死,他一时恐怕也是难以忘怀的!”

  祁夜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平日里你且多注意着他一些吧!莫让他在冲动下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离痕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祁夜这才放心的睡下了。

  出了房间的离痕,见慕白还未离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若天下大乱,不仅仅只有我们魔族受创,还有那些无辜的性命也得跟着这天下大势陪葬,我虽厌倦了那些尔虞我诈,厌倦了验证人心,可我还是要说一句,大非大义面前,我支持祁夜。”

  慕白握紧了拳头说道:“可凌钥戈……”

  “凌钥戈之死实在是她罪有应得,且不说她杀了杜松,天族三皇子历劫的凡胎,就冲着她亲手杀了自己的授业恩师,她便是大逆不道,这种女子的心是铁做的,是泥捏的,毫无情感所言,就算她一时肯爱你,他日你又怎可保证她不会为了更大的利益出卖你呢?”离痕立刻抢过了慕白的话锋说道。

  慕白良久再也没有说话,径直离开了魔族,离痕自然是知道他这是又去了老地方,凌钥戈就被葬在人魔分界的地方,凌钥戈乃是修仙之人,没有资格葬在魔族,所以他只能将她葬在人魔的分界线上。

  狐狸洞里木槿已经喝醉了,睡的昏沉,花凝却是越喝越发清醒,他与祁夜的过去,她原本以为可以忘却,那只是她漫长生命里的一段简短的回忆,却没想到,这段她自认为剪短且没有意义的回忆,竟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她的脑海里变得越发的清晰。

  一旁的容玄一直在看着她,良久才忍不住问道:“你有许久没来我这狐狸洞了,听说你头几年过得很是伤情?飞升了圣神,那场飞升的劫数也让你不好过吧?”

  花凝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就是场情劫罢了,只不过我这堂堂冥界的上神冥王竟也会被那魔界的黄口小儿给算计了,时至今日我这心口依旧郁结不已,至于飞升……不说也罢,稀里糊涂的!”

  容玄若有所思的下意识发了一声:“哦?怎么就稀里糊涂了呢?”

  花凝不语,将手中的桃花酿一饮而尽说道:“我这人向来糊涂,你又不是第一日认得我!”

  容玄忍不住笑了笑说道:“那倒也是,早些年,你带着我和木槿去昆仑虚偷酒喝的时候,转身拉着人家小道童就走,也不看到底是不是木槿,待出了昆仑虚才发觉牵错了人,又巴巴的给人家送了回去,那酒自然也没有偷成,又被人家给要了回去,三人灰溜溜的出了昆仑虚,也是那次之后我才正式去昆仑虚特特拜了师,去跟那昆仑虚上神临渊学了酿酒的技巧,如今这才有了你时时光顾我狐狸洞的引子。”

  花凝愣了愣,随即痴痴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若不说,我倒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你去昆仑虚学艺的那几年,我和木槿在这四海八荒瞎晃荡,倒也很是无趣,虽然时常私下里也跑去昆仑虚找你解解闷儿,可那临渊就跟是事先预料到了一般,次次都能将我抓个正着,着实奇怪的很。”

  容玄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说道:“哪里奇怪?你若真的只是去寻我解闷儿,师傅他老人家也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没瞧见,可你哪次不是打着寻我解闷的幌子,跑到人家的酒窖子里去偷酒喝?有两次非得让我帮着你望风,后来连累我不得不代你受罚,谁叫您是冥王大人,师傅他老人家也不好意思因为两坛子酒就公然罚你不是?话又说回来了,他老人家也不敢罚您啊!最后可不就我可怜巴巴得代您受罚了!”

  “所以,如今说起来,我倒总觉着当年就是你跟临渊那小子通了信儿,否则他怎会次次都撞见我偷酒?”

  容玄听了此话,神色越发不悦,整张脸上就差写上“我实在冤枉”这五个大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