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书房，李瑾瑜就看到苏砚那张白净的脸上泛着两坨红潮，一股浓重的酒气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此时正捧着一杯解酒茶喝着

  “喝了这么多？怎么样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吗？”李瑾瑜坐到苏砚的身边问道

  “消消息还是有的”苏砚说话舌头都打结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这苏砚现在脑子清楚么，要不让他醒醒酒再说？”李瑾瑜向陆远投去询问的目光

  “不不不用”苏砚连忙摇头

  陆远也点点头“苏砚的酒量还是不错的，你别看他现在话也说不清楚，但是他的脑子是清楚的，没事”

  听陆远这么说，李瑾瑜便不再说话，专心听苏砚讲他的发现

  苏砚一口将醒酒汤喝完，打了个长长的饱嗝，然后道“是这样，我呢昨天将所有的青楼都跑了一遍，还好密州城不大，青楼也就那么三家，但是姑娘的数量还是可观的，我要四处打探就免不了喝酒，这以来就有点多了，青楼里面嘛消息是多，但是真真假假的也得判别，我打听了一圈下来觉得这几件事情还是挺奇怪的，百花楼最近来了个南方的大主顾，十分神秘，人们都叫他钱老爷，但是他每次来都带着一个斗笠，上面有黑纱，不管是喝酒还是吃饭都戴着，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平常话也不多，虽然是来青楼，但是从不叫姑娘陪过夜，每次来都会要一个包间，要是一个人，那就只要酒菜，不要姑娘，要是有人作陪，也会请一些姑娘进去唱曲、助兴，虽然他来百花楼要姑娘并不很多，但是他出手十分阔绰，这老鸨子对他是十分的有好感”

  “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李瑾瑜奇道

  “对，没人见过”

  “那他每次来都是一个人吗？不带随从？”

  “有时候带有时候不带，但是他每次来带的随从都不一样，没人能记得他那些随从长什么样”

  “那他会见的客人呢？”

  “他见的人也都是面生的人，看起来都是生意人的打扮，来过一次之后就不再来了”

  “他们谈什么，那些作陪的姑娘们没有听见？”

  “在有姑娘的时候，他们就聊风花雪月，聊菜价、米价都是没什么价值的东西”

  “其它的消息呢？”

  “其它的，扶柳楼最近新来的一些姑娘，这些姑娘都是倭人，长的虽然一般，但是胜在乖巧、温柔，生意好的很，有好些个人光顾”

  “这...........很奇怪吗？”李瑾瑜不解

  “说不上什么奇怪不奇怪的，密州虽然近海，倭人倒是也不罕见，但是前些年来倭人进犯，我们对于倭人就多了一些警惕，带刀的武士是不容许他们上岸的，至于普通的商人也是严加盘问、清查，使得一些生意人的生意不是那么好做而离开了，倭人的数量大大减少，最近一段时间战事平和，倒是倭人多了一些，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倭人来此是十分艰难的，并没有那么容易，他们的船小，路途遥远，很容易就死在来此的路上，若非迫不得已、或者有巨大的利益摆在眼前，他们是不会轻易的过来的，就算是之前太平、倭人十分多的时候也很少见到女子，大多是壮实的男子，现在突然冒出了几个妙龄女子，而且还是在青楼，你说奇怪不奇怪，而且听老鸨子说她们都是自愿卖身的，来到她那里之后也是乖巧的很，并没有像一般的良家那般抵死不从，你说，经过那么远的路，冒那么大的风险来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做个青楼的姑娘？不太可能吧”

  “的确蹊跷”李瑾瑜点头“那你跟那几个姑娘聊了吗？”

  “聊了”苏砚摇摇头“但是语言不通，我的能耐发挥不了啊，说什么她们也只是笑，没什么收获，不过，听扶柳楼的其他姑娘讲，她们几个人是有几个常客的，都是五大三粗，江湖中人的样子”

  李瑾瑜低头思索着这些消息之间的联系，但是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是一团浆子

  “还有一件事情，唐家，就是做首饰的唐家最近丢了一大笔的首饰”苏砚凝眉道

  “丢了一大笔的首饰？”李瑾瑜奇怪道“没听王虎说唐家来报官啊”

  “说的不就是么，唐家丢了一大笔首饰，既没有报官，也没有寻找，整个唐家安静如鸡，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那你怎么会知道人家丢了首饰”

  “扶柳楼的两个姑娘去定做了首饰，去取的时候对样子稍微有些不满意，本来样子是定好的，做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要是不满意自己得再掏钱来改，但是，唐奇是什么样的人谁不知道，一见了姑娘就走不动道，青楼里的女子嘛，对付男人那肯定是有自己的一套的，唐奇，一般的女子软声说两句他都腿发软，这青楼中的女子跟她使使手段他还不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呀，因此，两个姑娘三言两语再加上两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唐公子立刻就答应立即找师傅改样子，而且是白改，第二天就交货，但是到了第二天，两个姑娘去收货，唐家的首饰店居然关着门，也没张贴什么说明的告示，等第三天再去，门倒是开着，但是唐奇的脸色却不怎么好，两位姑娘以为是唐老爷又责难他了，也不以为意，只来找自己的首饰，可是唐奇却推说，首饰样子比较复杂，改起来很麻烦，等改好了再送去，明明是很简单的样子，怎么会复杂呢，唐家首饰铺子的首饰师傅那在密州可是数一数二的，这种小小的改动怎么会难呢？两个姑娘有些怀疑，是不是唐家让徒弟拿自己的首饰去练手了，弄坏了，现在找的托辞，于是说不改了，要拿走，可是唐家却死活不交，说说好了的，一定改好了再还，两为姑娘拗不过他们，只好约定三日后再来，可是再出去的时候，两个姑娘意识到了不对，原来柜台中的许多首饰都不见了，好多地方甚至都空着，两位姑娘后来借故找道唐奇，几番套话才知道原来唐家的首饰铺子被偷了，她们的首饰也在其中，但是唐公子答应一定赔给她们，只是让她们保密，她们才没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