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个修长的人影。

  “愚蠢！”冰冷的男人声音传来，“既不想让自己受伤，又不想伤害别人，这个世界上哪有这儿美好的事！”

  阿璃平静地看向他，“我当然不是圣母，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会像你一样肆意地去伤害无辜的人，因为，不管是坏蛋也好，圣人也好。智慧生物和低等生物最大的区别不是智商！而是原则！没有了原则的你，跟圈里的禽兽有什么区别！”

  男人犀利的视线射向她，强大的威压一瞬间让阿璃立刻血气翻涌，但她并没有丝毫退缩，仍旧直直地看向男人，“果然，你已经是天阶了！”

  天阶，修炼中最大的一条分水岭。

  阿璃看着他继续说道：“禁忌之子是不能修炼到天阶的！因为达到天阶时，修炼者就将会直面天道的考验。而作为被天道所不承认的我们，一旦被天道察觉到，就会直接抹杀。”

  她停顿了一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寻找到传说中蕴含天地法则力量的生命之泉。只有服下它，我们就能欺骗过天道，从而有机会到达天阶，继续往上修炼。我记得，母亲大人手里就有生命之泉，对吧？大哥！”

  楚嫣然曾说过，待她修炼到地阶时，就让阿璃服下生命之泉。后来，阿璃继承了楚嫣然的随身空间后，也并没有找到生命之泉的踪影。而现在，看到欧阳旻已经修炼至天阶，一切仿佛都真相大白了。

  阿璃慢慢握紧双手，“真的是你杀了母亲吗？”

  欧阳旻静静地站在黑暗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没错，是我。”

  “因为生命之泉？”

  欧阳旻沉默几秒，“是。”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阿璃出乎意料的平静。她慢慢松开双拳，“你知道吗？我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服下生命之泉，而是想要交给你的。大哥，我早就知道你并不喜欢我，那些温柔都是假装出来的。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哪怕是假的，可是大哥对于我来说，就是充当我生命中父亲的角色！每一次，当我看着你温柔的笑脸时，都总会在想，父亲，一定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想过要和你争，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给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母亲？即便你身上并没有母亲的血统，但她也是创造出我们，赋予了我们生命啊！为什么？回答我！”

  欧阳旻面无表情，“或许对于你来说，她是慈祥的母亲。可是对于我来说，她从来不是。”

  阿璃眼角留下泪水，听见他的回答，自嘲地笑了，“呵呵，我就不该抱有期望的。你果然只是一只畜牲！”

  欧阳旻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哼！今天我就先放你们一马。下一次，我就不会再这么善良了。”说完，转身离开，慢慢消失在了黑暗中。

  唐子翎走过来，牵起阿璃冰冷的手，“走吧！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