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用手捂住嘴巴，泪流满面。猛地扑过去想要抱住楚嫣然，却徒劳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直直地穿了过去。

  “娘亲，这，我……”楚璃手足无措。

  楚嫣然似是无奈地看着楚璃，“阿璃，现在的我不过只是封印在你身体里的一丝神魂意识罢了。”

  楚璃立刻明白过来，这股力量是母亲特意留在自己身体里，只为在紧急关头保护自己。

  她跪倒在地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娘亲，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是我害死了您，对不起，对不起……”

  楚嫣然柔和的目光看着楚璃，想要伸手拂去少女的眼泪，却又无可奈何地收回。“阿璃，这不是你的错。”

  楚璃摇头，“不，要是我那个时候没有离家出走的话，也许，也许，娘亲你就不会，就不会死了……”

  楚嫣然微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收回。

  “我不光害死娘亲你，还有五姐和四哥，他们都死了……哇……都是我害死的……”楚璃哭得不能自已。

  当年，她不光失手杀死了五姐，在后来的混战中，还重伤了随后赶来，一向不擅战斗的四哥殇，最后殇不治而亡。

  虽然她和四哥的感情平平，但好歹也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最后死在了她的手上。愧疚，是肯定会有的。

  楚嫣然叹气，即便在她死后会发生的一切她早已知晓，却也没有阻止，反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放纵了这个结果。看着对面嚎啕大哭的楚璃，楚嫣然心里也有心疼，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阿璃，这不是你的错！应该承担错误的，是那个一手导演了整件事的幕后黑手！阿璃，擦干眼泪，然后站起来！无所畏惧，勇往直前，这才是你！而不是一个只懂得对着母亲哭泣的弱者！”

  楚璃被娘亲严厉的话语震住，哭声停下。

  “阿璃，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在这里嚎啕大哭，一辈子都当一个软蛋！另外一个，就是做回过去那个杀伐果断的你！你自己选吧！”

  楚璃沉默了一会儿，用衣袖擦干了泪痕，慢慢站起来。

  楚嫣然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她的女儿！她和那个男人的后代！

  “很好！你和善恶树、生命树之间的对话，我也都听到了。你既然已经选择了要违抗天道，就不要再抱着任何侥幸心理！阿璃，刚刚的那些场景，你可有什么想法？”

  楚璃呆愣，想法？“呃，很残酷。”

  “然后呢？”

  楚璃蹙眉思考，“战争虽然残酷，但是同样它也推动了时代的发展和进步。而每一次革命，每一次王权的更迭，都是由无数的鲜血和尸骨堆砌而成。领导者，则是踩着这些牺牲者的尸骨，最终一步步登上王座。”

  楚嫣然微点头，“阿璃，你可还记得我告诉过你，你的血统来自于血族的亲王。但这份血统带给你强大的天赋同时，也让你背负上了无比沉重的命运。刚刚你在善恶树和生命树之间做出的选择，也同样是你对自己命运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