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金主的职业素养(9)
作者:狐阳      更新:2022-05-18 15:12      字数:10184
  “这不还是孤独终老。”蒋政柏说道。

  “我就不能找个跟自己一样的?”沈醇笑着问道。

  蒋政柏深吸了一口气, 觉得心口有点儿堵的慌“你喜欢软一点儿的?”

  他跟沈醇算是不同的类型,并不是说沈醇娘气,他的样貌偏向精致, 眉目也是男人的硬气, 但就是不太一样。

  蒋政柏想将这种区别归结于少年感, 但是他二十出头的时候跟沈醇好像也不太一样。

  “我说喜欢硬一点儿的你又不信。”沈醇拉上了被子,将自己蒙在了里面,“睡觉了,勿扰。”

  “我没不信。”蒋政柏拉了拉他的被子,里面拽的死紧。

  他又拍了拍,里面不仅没掀开,还传出了非常响亮的呼噜声, 简直假到了极致。

  蒋政柏彻底没了脾气“起来, 别闹了。”

  里面的呼噜声越发响亮, 蒋政柏直接将他连人带被都抱了起来“我还治不了你了是吧?”

  奈何被子太重, 里面的人刚刚抱起, 就一个反压, 将他压在了床垫上。

  蒋政柏刚要谴责一番金丝雀这种恃宠生娇的行为,就被那俯身而下的人吻住了。

  什么心酸,怀疑,不解都被消融在了这个甜蜜的吻里。

  “不是说睡觉了?”蒋政柏被松开时摸着沈醇的脸问道。

  “蒋哥,睡这个字是动词,怎么睡还不是由我决定的。”沈醇笑道。

  蒋政柏微微深呼吸着道“说, 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

  “不知道。”沈醇说道。

  “你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你自己不知道?”蒋政柏问道。

  “三年内都不能动感情,这不是合同里写的么?”沈醇无奈道, “我现在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罢了。”

  “你当自己充气娃娃呢。”蒋政柏说道。

  “嗯。”沈醇点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 “这不是蒋哥你的要求嘛, 我只能这么做。”

  蒋政柏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深深的后悔,并且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其实有些东西也不一定非要按照合同上来。”蒋政柏试图挽回。

  “那不行。”沈醇翻身坐起道,“蒋哥,你该不会惦记我那点儿违约金吧?”

  十倍这个数目是逐年上升的,简单的说,就是蒋政柏在他的身上花了多少,一旦违约,就要按照十倍返还。

  沈醇倒不在意这点儿钱,他只是有那么点儿小心眼而已。

  对自己喜欢的人,别的事情可以不在意,不让动感情,那就一起玩嘛。

  蒋政柏那一瞬间真的脑袋嗡嗡的,但他又不能说金丝雀掉钱眼里了,毕竟没钱,对方也不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想要得到什么,总要先付出点儿什么“我……你把心放回肚子里,我就是饿死,穷死,也不可能动违约金那种主意。”

  “那您问我喜欢的类型干什么?”沈醇问道。

  蒋政柏脑子热了起来,对上沈醇好奇探究的目光,一时却有些说不出口。

  他喜欢这个人,却也不想自己的一腔真心被他当作玩笑。

  即使没有谈过恋爱,也知道感情的伤是很痛的。

  “蒋哥,你不会喜欢我吧?”沈醇凑近了问道。

  蒋政柏深吸着气,他的确喜欢对方,而且这种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加深,每一次亲吻,每一次拥抱,都让他更加的眷恋一些,情绪堆积,现在就像是盖子都压不住了一样的往外溢着“嗯。”

  沈醇眸色微深,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唇道“我也喜欢你。”

  蒋政柏伸手抱住了他,久久没有答话。

  沈醇感受着他有些快速的心跳道“蒋哥你不信么?”

  “我相信。”蒋政柏很难描绘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从青年的口中听到了最想要听到的话,可心里仍然觉得那种喷涌的感觉无处安放,他所表达的喜欢和对方表达的不是一样的,也不是同一种。

  他想要让对方成为他终身的伴侣,但他的小金丝雀很可能仅仅只是在敷衍玩笑而已。

  “那我们现在是情侣了是不是?”沈醇抬头时笑着问道。

  “嗯。”蒋政柏心里叹了口气。

  他觉得是,但对方恐怕觉得不是,这小混蛋现实的很。

  【宿主,白白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521疑惑道。

  人类复杂的感情再度让系统陷入了迷局,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嗯,他不信我是真的喜欢他。】沈醇说道。

  【那要怎么办呢?】521问道。

  【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他。】沈醇说道。

  521【……】

  那样白白不仅会吓死,还可能哭死。

  “那我就放心了。”沈醇说道。

  “你放什么心?”蒋政柏瞅着他道。

  “做金丝雀的时候还是比较憋屈的,做恋人就不一样了。”沈醇笑道。

  蒋政柏沉默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包养的经历,没发现小金丝雀什么时候憋屈着了,那翅膀都是张的开开的,随时准备一飞冲天。

  那要是算憋屈,不憋屈的时候得是什么样子?

  “哪里不一样?”蒋政柏问道,“你还想上天不成?”

  “上天干什么,陆地多平稳。”沈醇笑道,“恋人跟金丝雀当然不一样,恋人可是要全面入侵对方的生活的,金丝雀却只能停在鸟笼里等待着主人的眷顾,想想不觉得什么可怜么?”

  蒋政柏本来没觉得的,现在觉得了“你开心就好。”

  他就想看看对方还能作出什么妖。

  “蒋哥。”沈醇躺在了他的身侧叫了他一声。

  “嗯?”蒋政柏应声。

  “回去以后我们住在一起,我还想尝尝你的手艺。”沈醇抱着他说道。

  “给你做。”蒋政柏说道,“想吃什么?”

  “红烧肉。”沈醇点着菜。

  “好,记下了。”蒋政柏说道。

  下午沈醇叫了外卖,定制的饭菜,份量相当的大,剧组里不是没有自己给自己改善伙食的,但花自己的钱,即使遇上了也没有人会多说什么。

  饭菜吃过,沈醇还是出了一趟门去丢垃圾,却被恰好回来的王导给发现并且叫住了。

  “王导,您那边收工了?”沈醇客客气气的问好道。

  “现在拍的是场面戏,李导就能做。”王导笑呵呵的看着沈醇道,“蒋总走了?”

  “嗯。”沈醇笑道,“下午已经送走了。”

  “那就行,你招待的不错,下次蒋总再来,还得麻烦你了。”王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不麻烦,都是应该的。”沈醇说道。

  “好孩子。”王导哎呀叹了一声道,“现在像你这么懂事的也少。”

  当一个人给你戴高帽的时候,是要提起防备心的,因为他下一刻很可能就有事情要麻烦你。

  沈醇提起了心神笑道“哪里哪里,您过誉了。”

  “嗨,你这孩子还谦虚,”王导笑道,“既然蒋总走了,刚好你这也空闲,不如把预备好的夜戏拍一下,早拍早上映,开景那边都准备好了。”

  沈醇“……”

  这并不是商量,而是直接告诉。

  他倒是不是很在意,就那些戏,早晚都要拍,只是可能要让蒋总独守空房了。

  “王导,能不能明天再拍,我今天好累。”沈醇揉着自己的肩膀道,“现在特别困,可能发挥不稳定。”

  “我孙子一般不想干活的时候也是跟我撒娇的。”王导摆明了不吃这一套,“一场拍完,我把你之后的戏都提前拍,让你早点儿休息怎么样?”

  沈醇“……”

  姜还是老的辣有时候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再拒绝就没意思了,沈醇说道“那我回去换一下鞋子,我这穿了拖鞋就出来了,被人看见了影响形象。”

  “嗯。”王导低头看了一眼应允了,“快点去啊,我在片场等你。”

  不待沈醇回答,他已经负着手转身离开了,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哼着小调,显然非常的得意。

  “好的。”沈醇对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去的时候蒋政柏正捧着他的笔记本在看着什么,沈醇的咳了一声,男人看了过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蒋政柏问道。

  “蒋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沈醇坐在了他的旁边说道。

  蒋政柏转头看向了他道“坏消息。”

  “蒋哥,你是悲观主义者啊。”沈醇说道。

  “讲。”蒋政柏捏了一下他的脸道,让这张嘴扯下去,他很有可能直接忽略掉重点。

  “王导让我去拍一场夜戏。”沈醇说道。

  蒋政柏手顿了一下,转身就去摸手机“我给他打电话,说找你有事。”

  “别,我都答应了。”沈醇按住了他的手道,“你要是一打电话,他保准知道我告状,以后你不在的时候,说不定会给我穿小鞋。”

  蒋政柏沉默了一下道“那好消息呢?”

  “王导说把我的戏份提前,这样就可以提前完成,然后回去陪你了。”沈醇笑道。

  蒋政柏缓缓松开了手机,权衡着利弊,虽然今天晚上很重要,但是要是提前完成,他的小金丝雀回去的就早,那可比这几个小时重要的多了“王导是导演,肯定要整体把控,你还是服从指挥比较好,我也尽量不要打扰你的工作。”

  蒋政柏说的十分的义正言辞,沈醇在他说完的时候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并且笑声越来越放肆。

  “有这么好笑么?”蒋政柏一脸郁闷道。

  “嗯,有。”沈醇抬头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捧着蒋政柏的脸,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道,“蒋哥这狡辩的水平跟我一样一样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夫夫相?”

  蒋政柏觉得他这嘴甜的程度直接又上了一个台阶,直直的就往心窝子里戳“挺会说。”

  “还不是因为蒋哥太可爱了。”沈醇在他另外一侧也亲了一口道。

  蒋政柏活了二十八年,也就六岁以前被形容过可爱,再到那之后,到成年之前,基本上处于人嫌狗弃的状态,也就是成年之后懂事了,但已经跟可爱沾不上一点儿边了。

  他这八尺硬汉被形容可爱本来是一件让他能够踹上一脚的事,但是沈醇形容,怎么就跟别人那么不一样呢?

  蒋政柏非常的费解,他不仅不觉得讨厌,还觉得心里跟抹了蜜一样。

  沈醇松开了他换着衣服,又蹬上了鞋子,蹲身系着鞋带。

  蒋政柏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蓦然问道“你以前有没有学过什么道术?”

  沈醇扭头看了他一眼道“学过。”

  蒋政柏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学过哪种?”

  “牵红线的。”沈醇起身的时候跺了两下脚,试了试松紧道,“就是两个娃娃,左右红线一牵,一辈子就跑不掉的那种。”

  蒋政柏“……你骗鬼呢。”

  “蒋哥,我不允许你这么骂自己。”沈醇打开了门笑道。

  蒋政柏蓦然觉得手有那么点儿痒“赶紧走,别让王导等着急了。”

  “好,要想我啊。”沈醇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朝他飞了过去,顺带轻轻眨了下眼。

  门被关上,只剩下蒋政柏一个人坐在桌旁,他捂了一下脸,觉得沈醇是跟当金丝雀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他确实还能更放肆。

  心跳声很大,蒋政柏自己坐了一会儿,电脑上本来还能够投入的东西现在也看不进去了,他起身的时候看到了沈醇挂在墙上的帽子和墨镜,心里有了主意。

  ……

  夜戏的场地确实已经安排好了,沈醇去的时候造型师几乎是迅速的穿戴,整妆,各种东西佩戴上,那个狠戾的太子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一场戏是改变三皇子朱徽丞的一场戏,一定要体现出太子朱徽峥的荒淫无道。”王导在那里讲着戏道,“开景你要尤其注意这场感情戏的变化。”

  “好的,导演。”叶开景说道。

  “沈醇,你……你就按平时的演就行。”王导看着沈醇道。

  整个剧组里,就沈醇的演技最稳定,稳定到王导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演戏这条道路,本来就有老天爷赏饭吃这种说法,拥有天赋确实能够省去不少的麻烦。

  “好。”沈醇笑道。

  “争取一次过。”叶开景看向沈醇说道。

  “我尽力。”沈醇跟他一起走向了片场道。

  太子朱徽峥目无法度,荒淫无道,可他的心思又很深,随着各个势力的争斗浮出水面,他的手段也变得愈发的残暴,甚至有一点儿嫌疑便会灭口。

  皇子之中不敬者被他弄死弄废了不少,按理来说很多事情都应该顺畅,偏偏一处送来的贺礼被劫,原本装宝物的箱子送来了京城,里面却只有几块大石头,当众打开,简直是活生生的打脸。

  朱徽峥彻查此事,也因此摸到了朱徽丞的一点儿边角。

  这一场夜戏,也是因为这一次的怀疑而起。

  太子夜探珉王府。

  太子车架尊贵,也显得那珉王府三个字的匾额愈发的卑微。

  车架到了近前,朱徽丞匆匆出来迎接,态度极为恭敬顺从“臣弟恭迎太子殿下。”

  他都是如此,身后跟随的人更是跪地迎接,甚至有的人手指还在微微的颤抖。

  车撵停下,侍从连忙打开了车门,有一人跪在了车旁,一人则在旁搀扶。

  华贵的袍服从车内踏出,朱徽峥踩在那人凳上下来,垂眸看了朱徽丞一眼,甩袖直接进了珉王府,将要踏入时才说道“不必多礼。”

  他已然踏入,身后侍从纷纷跟随,朱徽丞抬起身,看着那鱼贯而入的侍从,垂了一下眸跟了上去。

  京城之中非他之家如此,王权亲贵,无人不仰太子之鼻息。

  朱徽丞深吸了一口气跟了上去,大厅落座,朱徽峥直接坐在了主座之上。

  侍从很自然的接替了珉王府的工作,灯火点的通明,茶盏放在了桌上,让其他人根本无从插手。

  烛火之下,那本就华丽的金线几乎熠熠生辉,一只修长的手取过了茶盏,放在鼻端闻着,衬的那人美好到了极致。

  在他的面前,他没让坐,其他人是不能坐的,即使同样是皇帝的儿子,也照样分着三六九等。

  也就是此时,在工作人员的外围,蒋政柏戴着鸭舌帽站在了那里,看向了中央正在演戏的人。

  不一样,真的很不一样。

  “坐。”朱徽峥抬了一下眸说道。

  朱徽丞拱手道了一声谢,这才坐下,并不多言,而是静静看着坐在那里的人,只求以招拆招。

  “你这里的茶不太好。”朱徽峥闻了半晌,将茶盏随手放在了一旁,因为太用力的缘故,那茶水直接洒了出来,发出了一声极为大的瓷器碰撞声。

  周围的侍从因为这一放纷纷跪了下来,朱徽丞屁股刚着椅子,只能无奈下跪道“太子殿下息怒,是臣弟无能。”

  “那么害怕干什么?像我要吃了你一样。”朱徽峥审视了他半晌轻轻笑道,“非是茶不好,而是泡茶的人手艺不够精纯。”

  “太子殿下恕罪。”方才送上茶的侍从脑袋砸在了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聒噪的很。”朱徽峥看向了那跪地求饶的人道,“我跟珉王说话,哪儿有你插嘴的份儿,拖出去吧。”

  “太子殿下,太子殿……”那人连连求饶,却被侍卫捂了嘴,直接拖了出去,声音再没有发出分毫,反而有些许的血腥味传了进来。

  厅堂之中人人静默,朱徽丞垂着头道“太子殿下若不喜,臣弟再为您换一位泡茶的师傅。”

  “不必,听说弟妹做茶点的手艺不错。”朱徽峥侧撑着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道,“不若让她来伺候。”

  此时反驳便是驳了面子,对待太子殿下,即便一切顺遂其意都有可能没了命,更何况如今他还弄不清楚他到底为何而来,一旦驳了面子,整个珉王府都会有灾难。

  朱徽丞轻轻吸了一口气,拱手行礼道“是。”

  珉王妃是朱徽丞联姻的女子,侍郎之女,嫁入皇家看起来是高攀,实则也是步步艰难,衣着朴素的甚至比不上朱徽峥旁边的侍女。

  但官家出身,总是会多几分端庄之气,烹茶,奉上茶点时,那朴素却漂亮的流苏也在轻轻的晃动着。

  朱徽峥的目光从其面上打量到了全身,珉王妃刘氏即便力图镇定,呼吸也屏了起来。

  小户出身,平时也是深居浅出,并不轻易见外男,宫门都踏入的少,更是从未见过这位传说中一手遮天的太子。

  家中所学皆是温柔贤淑,出嫁从夫,举案齐眉,从未有男子会如此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生的倒是不错。”朱徽峥在众人的视线下抬手勾住了刘氏头顶的步摇道,“人生的雅致,戴的首饰也雅致。”

  如果说前面那句话还能算是夸奖的话,这句便是直接的调戏欺辱了。

  刘氏惶恐要跪,却已经被朱徽峥扯的抱在了怀里,双目瞪大,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太,太子殿下……”

  他的举动实在出乎众人意料,侍从们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一眼。

  作为夫君的朱徽丞则在那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垂在袖中的手蓦然收紧“太子殿下……”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皇弟舍不得?”朱徽峥单手握住了刘氏挣扎的双手,目光直射在朱徽丞的脸上。

  他在试探,试探他的不臣之心。

  朱徽丞袖中的拳头握的极紧,几乎到了滴血的程度,他跪了下来道“妻刘氏非完璧之身,恐污了太子清名,殿下若想要,臣弟为您寻一位完璧美人。”

  那是他的妻啊。

  可珉王府上上下下数百人,那些跟随的将士若因他而亡,他怎么对的起那些人。

  前后皆是为难。

  “孤不在意,这国色天香见多了也腻味,小家碧玉反而讨人喜欢了起来。”朱徽峥挑起了刘氏的下巴,手指捻着那垂下的眼泪笑道,“哭的挺有味道。”

  他抬手的时候直接撕碎了刘氏身上的外袍,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出来。

  女子贞洁,本就不宜见外男,更何况裸露肌肤,刘氏顿时挣扎不休,奈何无力脱身,只能哭喊着叫着夫君“王爷,王爷!!救救妾身,王爷!!!”

  声音凄厉,真是闻着伤心,见着落泪。

  朱徽丞看着那处,眼睛中布上了血丝,奈何朱徽峥虽然戏弄着那处,目光却直直的看着他。

  朱徽丞低头,索性不看,直到那几乎浑身的妻子被丢在了地上,颤抖的抱紧了自己低低哭泣。

  太子衣衫整齐,整理了衣袍起身,走到了跪地的男人身边,眼睛中有着蔑视“还真是一把软骨头,柳州的事听说了么?”

  “臣弟略知一二。”朱徽丞叩头回答道。

  “如今京城不太平。”朱徽峥按住了他的肩膀笑道,“孤怀疑到你的头上也正常,今日之事实属冒犯,皇弟不要见怪。”

  “臣弟不会。”朱徽丞平静说道。

  “嗯,走吧。”朱徽峥说道。

  “太子起驾……”一声高喊,众人随那华服之人离开。

  厅堂之中烛火通明,却只剩下一室的冷寂,刘氏衣袍不整,发丝凌乱,缩在角落颤抖不已。

  时间过了许久,朱徽丞才抬起头,起身冲向了那处将人扶起,眼睛中遍布血丝,手上的血迹再也掩饰不住“本王对你不住。”

  刘氏眸中无光,只呆滞的看了他两眼道“皇室中人,当真无情。”

  那被太子夸赞的步摇上少了几颗珠子,被她握在手上,然后深深刺入了自己的颈侧。

  血液喷洒,埋葬了她所有的不洁,也让朱徽丞直接吐出了一口血,他擦拭着唇角道“的确无情。”

  朱徽峥,必须死!

  “卡!”

  场景结束,工作人员纷纷上前去收拾着场景,这一场夜戏并不是一次结束的,而是分了好几场。

  一声卡就好像结束了一个人的一生。

  叶开景从地上站起来时,旁边饰演刘氏的女士也被扶了起来。

  “周姐,刚才对不起。”沈醇带着几分抱歉说道,“没弄疼你吧?”

  “没什么。”周萍扯着看起来有些破碎的衣服,站起来的时候看着面前带着羞愧的青年竟然有一种十分恍惚的感觉。

  属于朱徽峥的狠戾刚才确实让她很害怕,对方在做着无良的事,心却又不在她的身上,手劲很大,但不疼,说是扯着衣服,其实很注意没有碰她的敏感部位,那种漫不经心和格外出色的外表加成,要不是那种无情,她可能会压不住戏。

  畏惧害怕演成了羞涩喜欢,王导怕不是要气到跳脚。

  而刚才让她小心肝还在颤的人,现在却一脸温柔的向她道歉,就让她有一种十分离谱的感觉。

  朱徽峥狠戾无情的时候已经足够吸引很多人了,真的温柔深情起来,那谁遭得住,作孽哦。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带我入戏。”周萍笑道,“没事的,你看连点儿青紫都没有。”

  “是周姐演的好。”沈醇笑道。

  “沈醇,补拍一个镜头。”王导那边喊道。

  “好,就来。”沈醇朝周萍笑了一下,挥了挥手转身去补妆了。

  “每一次看我都觉得震撼。”人群中有人悄悄说道。

  “就现在还没有剪辑加音效,都已经这样了,我可以预感到时候放出来得让人疯狂。”另外一个人说道。

  “戏里戏外真的感觉两个人。”

  沈醇在那里补拍着灯光不足而需要的镜头,蒋政柏站在人群外看着那里,心里是赞同那些人的说法的。

  在他面前的沈醇是有些皮的,带着点儿被宠爱的有恃无恐以及年轻人的青涩和热情,但在戏里的沈醇却不是这样的。

  这个角色明显年龄不是太大,华服加身,不用故作姿态就有着天生的高贵傲慢,那是一种气场,是其他人穿着同样的衣服,画着同样的妆容也绝对无法模仿的气场。

  高高在上,傲慢狠戾中还夹杂着冷静,那一场戏里,即使蒋政柏算是外行,也能够看出叶开景被牢牢的压住了,所有的节奏都是由沈醇一手把握的。

  王导的格局也体现在这里,他绝不会为了主角的出彩而刻意让配角放低演技,也才会有这样的朱徽峥。

  让他意外,惊喜,甚至心跳不已。

  他所喜欢的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面能够展露在他的面前,他展现在他面前的,又是他真正的一面么?

  “嘿,王导不是让你拍夜戏么?你怎么还在这儿呢?”一只手在此时搭在了蒋政柏的肩膀上,让他收回了纷飞的思绪。

  蒋政柏没应,身后的人啧了一声“不会是没挤进去吧?”

  “冯全,沈醇在那里补拍呢,你叫错人了。”另外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可这确实是沈醇的衣服和帽子啊。”冯全看着那衣服下面的一行字道。

  pk拉了他道“也可能是一样的,你自己看嘛。”

  “对不起啊兄弟。”冯全垫着脚尖往中央看了一下,在看到正在补拍的沈醇连忙道歉道,“不过你这个衣服确实太像了,对不起对不起。”

  蒋政柏没应,冯全却被pk拉着离开了,只是他虽然离开了,目光却还是停留在对方的身上“那衣服上不就是赵妃菲和叶开景的签名么?那天我还见了呢。”

  “好了,帮我拿一下东西。”pk说道。

  “行,我在这里等你。”冯全说道。

  pk进了里面,去参演下一场了。

  沈醇那边补完了镜头,直接出了人群,要去做一个整体卸妆。

  蒋政柏看着他的身影,压低了帽沿直接转身离开,冯全本来就在盯着那里,见人悄悄离开,皱了一下眉悄悄跟了上去。

  酒店里是没有监控的,蒋政柏进了酒店放松了心神,到了沈醇门口的时候正要开门,却听旁边一声大喝道“你到底是谁?!”

  蒋政柏看了过去,在看到那提着东西的人时沉默了一下,他在这里倒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被一个陌生人发现在沈醇门口,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蒋政柏转身就走,冯全直接追了上去“妈的,给老子站住!”

  他越喊,蒋政柏跑的越快,从楼梯那里下去,一路的脚步跟随,完全没有任何停下来的征兆。

  一前一后的追逐,蒋政柏藏到了一处柱子后面才甩掉了冯全。

  等到人消失了,他才重新回到了酒店里,只是刚刚站到门口,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冯全全力朝这边冲了过来“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妈的现在私生真是阴魂不散啊!!!我看你往哪儿跑!”

  蒋政柏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快速打开了门,进去的时候冯全冲了过来,却被他拧住了手臂。

  “有两下子!”冯全直接抬腿踢向了他,门被关上,里面传来了拳到肉的声音。

  沈醇卸了妆就回了酒店,开门的时候心情还很平静,然而进了门却听到了几声扑腾支吾的声音。

  他关上了门,插上磁卡打开了灯,面前的两个人一人按住另外一个,手被反折着,背被腿抵着,却还在拼命的支吾着。

  灯光明亮,两个人纷纷看了过来。

  冯全直接大叫“沈醇快过来帮忙,这家伙刚才想进你屋!”

  蒋政柏头上的帽子还在,墨镜却不知道掉在了哪里,此刻对上沈醇的视线道“我是刚才出去了一趟,他就打过来了。”

  “屁,你个私生饭,不仅……”冯全拼命挣扎扭头,在看清反折着他手的人的脸时后面的话嗝屁了,脸色从涨的通红变得又青又白。

  沈醇反手锁上了门道“蒋哥,冯全是朋友,您可以松开他了。”

  冯全已经完全不挣扎了,蒋政柏松了手,两人对视,冯全默默的别开了视线。

  把华茂的总裁像私生饭一样追了整个酒店,还打了一架,这事拿出去吹他能吹一年的,就是没人会信。

  三个人坐在了沙发上,沈醇看着沉默的两人道“怎么回事?”

  “就是出去了一趟。”蒋政柏警告的看了冯全一眼。

  但有的人天生看不懂人的眼色,冯全说道“我就是在片场那边看见了蒋总,以为是你,主要是衣服太像了,然后他又打算开你门,我叫他,他还看见我就跑,我就以为是什么私生饭,然后就这样了。”

  他几句话将事情捅了个干干净净,蒋政柏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的将帽沿压的更低了一些。

  沈醇看了一眼男人身上的衣服装扮,再结合冯全说的话,心里有了数“那就是一场误会了。”

  “误会,确实是误会,蒋总别放在心上。”冯全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是惹不起这位的,再说也算是他没理在先,“我也没想到是蒋总您,您穿的跟沈醇挺像,还开他的门……”

  他的话说到一半熄火了。

  根据可靠情报,蒋政柏应该是下午走的,但现在不仅没走,反而出现在沈醇的房里,还穿他衣服跑去片场。

  事情就有那么点儿诡异。

  冯全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他不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蒋政柏看着冯全说道。

  “好。”冯全说道,“一定的,蒋总放心。”

  “你可以走了。”蒋政柏说道。

  不追究就让他直接走,冯全忙不迭的站起来,捂着自己被打疼的脸直接往外疾走,奈何刚刚到门口,还没有来得及开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嘴角被打青了一块,疼么?”这是沈醇的声音。

  “还行。”这是蒋政柏的声音。

  “我煮个鸡蛋给你滚一滚要不要?”沈醇笑道。

  “嗯。”蒋政柏别过头应了一下。

  打架还让自己受了伤,这事可真够丢人的。

  “今天去我片场干嘛?”沈醇单手托着他的下巴看着那处青紫的痕迹道。

  “看看进度。”蒋政柏说道。

  “微服出巡啊,真是看进度?”沈醇笑着问道。

  “……你那戏怎么还有女人坐你腿上?”蒋政柏不装了。

  “那尺码挺小的。”

  “你还想要多大尺码?!”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冯全握着门把手,觉得如果自己再听下去,真的有可能死在这里。

  门轻轻的关上,却还是发出了令人绝望的咔哒一声。

  蒋政柏愣了一下,沈醇笑道“没关系,他是朋友,知道了也没没事。”

  “你朋友能接受你跟我是这种关系?”蒋政柏问道。

  “蒋总要强取豪夺,人也不能跟你拼命啊。”沈醇说道。

  蒋政柏“……之后还有多大尺码的戏?”

  “只是撕衣服,没发生什么实质的东西,”沈醇说道,“其他的都是借位,没有吻戏。”

  朱徽峥这个人骨子里是有点儿高傲的,他的目的是试探和践踏,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那种事情,将自己也置于围观之下。

  蒋政柏仍然觉得心气有那么点儿不顺“徐梦宁怎么给你安排这种人设?”

  “你不喜欢么?”沈醇交叠着双腿侧头问道。

  蒋政柏“……”

  “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的。”沈醇的手指勾住了他的衣领,拉到了近前的时候,那双眸中满是暴戾和戏谑,“阿白长的真不错。”

  蒋政柏呼吸微重,顺着那向上滑动的手指微微仰头,觉得心底好像灼热了起来。

  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从沈醇转变成太子朱徽峥,又或许这本身就是他自己的一面。

  暴戾的,充斥着游戏人间的趣味和傲慢,游离在所有人情世故的外面,冷眼旁观着别人的嬉笑怒骂。

  沈醇靠近时蒋政柏沉着呼吸闭上了眼睛,却久久不觉吻落下。

  他睁开眼睛,对上了对方凉薄的眼神“你好像很期待我亲你?”

  蒋政柏的心底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对方的感情是收放自如的。

  “那就如你所愿。”沈醇凑过去ua了一下,抬头时神色飞扬了起来,“说好要滚鸡蛋的,真亲了得疼了。”

  蒋政柏“……”

  沈醇去取蒸蛋器了,他这里还真有鸡蛋,蒸汽飘散,沈醇记着时间坐在了蒋政柏的旁边道“怎么了?”

  “你演的很好。”蒋政柏说道。

  “没有服装还是会有点儿出戏的。”沈醇笑道,“蒋哥要是喜欢,戏结束了我把衣服买下来演给你看。”

  蒋政柏心头一跳“怎么演给我看?”

  “太子跨越时空把华茂总裁蒋政柏给睡了,你觉得这个剧本怎么样?”沈醇侧撑着脸饶有兴味的问道。

  蒋政柏觉得……挺好。

  “你这戏还有多长时间拍完?”蒋政柏问道。

  “两三个月吧。”沈醇说道。

  “挺长。”蒋政柏说道。

  “是呀。”沈醇点了点手指,意味深长道。

  “不用买,我可以定制,比那个好看。”蒋政柏说道。

  521默默旁观,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lsp过招,招招上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