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几天之前她就给我打电话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一直拖到今天才过来。”

  乔楚像是在解释。

  也确实，她就是在解释，她不想让乔全友误会她，可是，她心里却不这么觉得的。

  “楚楚，医生已经说了，那种病是治不好的，就算一直花钱治下去，也延长不了多少日子。而且现在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别说给我治病，就是日常生活都在勉强维持。”

  顿了顿，乔全友又笑着说道：“这可能就是报应吧！”

  乔楚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地地说道：“你的医药费我出。”

  “真是傻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小茹教出来的。”

  提到“小茹”这个名字的时候，乔全友脸上的神情格外温柔。

  乔楚微微愣了愣，故意忽略掉他脸上的那一抹柔情，淡漠地说道：“我不想欠你的，毕竟，你养过我几年，你要是没意见的话，我明天早上接你去医院。”

  “楚楚，真的不用了，我就这样挺好的。”

  乔全友坚持。

  这是他应该遭受报应，当年是他负了乔茹，更害得她那么早就过世。

  “我已经跟乔乐雅商量过了。”

  乔楚皱眉说道。

  乔全友愣了一下，随即欣慰地笑了笑，“好，那我听你的。”

  “楚楚，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妈妈当年过世的时候，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其实，他知道真相之后，曾经去江城找过她，可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接受他的道歉，她甚至还说，这辈子都愿意再见到他。

  他得知她过世的消息，都已经是半年之后了，因为她说过，她这辈子都不想见他，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去墓地看过她。

  一次都没有。

  乔楚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她在脑海里搜索着很多年前的事情。

  “她说……”

  乔楚想起乔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想起她拉着她的手说，楚楚，不要怪你爸爸！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的脾气太倔强了。

  乔茹说，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一直都是乔全友，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他。

  可是，他却不信任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乔全友笑着，笑得很大声，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乔楚安静地站在一旁。

  妈，你看！他一直都很后悔，他这大半辈子肯定都活在愧疚中。

  “楚楚，等我死了，我的骨灰就埋在你妈旁边吧！”

  ……

  乔楚离开的时候，给乔全友留下了一笔钱，算是给他们的生活费。

  她大步朝着楼下走去，楼道依旧很窄，也很昏暗。

  走到三楼的时候，乔楚遇到了回家的乔乐雅，她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对峙着。

  “以后别去那种地方上班了！”

  乔楚率先打破了沉默。

  乔乐雅微微一愣，随即冷嘲热讽地笑了一声，抬眸望向乔楚。

  她淡漠地说道：“乔楚，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乔楚闻言，也冷笑一声，语气淡淡的：“你需要我可怜吗？”

  “当然不需要！”

  乔乐雅轻哼，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多管闲事，我用不着你替我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