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席夏同样正正经经地回答：“我倒认为吴首长说得没错，每个人的长处都应该得到他最大的发挥。小九你很优秀，我很喜欢，也很仰慕。”

  “所以，”她搂着他的力道加重。“就算你不履行三年之约，我也会等你。”

  良久的沉默，唯有细雨敲打帐篷的琐碎声音。

  “夏夏，你有什么心愿吗？”

  他垂眼注视怀中的可人儿，问。

  她思考半晌，眼眸微弯：“在没遇到你之前，我最大的心愿有两个，一个是成为医学界的顶尖，一个是成为网文界的大佬，可是这两个我都没实现！”

  戚九寒见她有点小失落，揉揉她的脑袋，就像摸温顺的猫儿一样，“那现在的心愿是什么呢？”

  “现在的心愿啊，很简单！”她对上他明亮璀璨的眸，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的心愿就是希望戚九寒每次执行任务都能安然无恙的平安回来。”

  “所以，这也是你笔名叫祈安的原因？”戚九寒的内心有小小的感动。

  “嗯！”她把发热的小脸儿埋进男人微凉的颈窝，“所以答应我，你每次都要平安的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他揽住她滑腻的腰肢，眼风微恸，语气依旧云淡风轻：“好。”

  *****

  舒清然望着帐篷外阴雨缠绵的天气，思绪有些游离。

  付绵在他正对面，她撑把伞走过去，雨声砸在伞面噼里啪啦。

  “这么晚还不睡。”

  舒清然拍了拍身旁的空地，冲她说：“在想些事情，睡不着。”

  付绵会意，转手合伞，猫腰坐进帐篷。“在想什么，能讲给我听吗？”

  舒清然的眼睛总是流转着魅色，那种不经意撩人的魅。

  “讲给你听倒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该什么时候退伍。”

  这要是换做以前的舒清然是断然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他单方面认为，他和小九都是天生属于部队的人，就算一辈子待在部队，他也心甘情愿。

  可是凡事一旦有了牵挂，就变了味，顾虑便也多了起来。

  付绵盘上双腿，身子微微前倾，水亮的杏眸含着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会突然想这些？”

  他促狭一笑，把原本沉重的话题用轻松愉悦的语气讲出来，“因为有了你啊，我总不能让你以后守一辈子活寡吧！”

  他的表情分明很认真很严肃，可是那说话的口吻却像无关人等漫不经心。

  付绵舔了舔唇，眼睑微垂：“守活寡也没关系，你们不是有专门的家属院吗！你没事儿瞎操什么心！”

  她声音不大，却刻入他心底。

  雨声弥漫，敲敲打打谱成曲。

  舒清然转过她侧坐着的身子，狭长的桃花眸微微眯起，他蓦然问：“我——可以吻你吗？”

  队里人都误以为舒清然胆大包天，可是他在心爱的人面前也怂的一批。

  付绵顿时笑了，然而还没等自己同意，舒清然那如同细雨般缠绵的吻就落了下来，有雨点落在眼角，冰冰凉。

  *****

  翌日一早。整个扎营里的人都在帮助居民搬家，他们行李不多，但大都是孤寡老人，行走不便。

  车上，姜席夏和后座的两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聊天。

  她们都是当地人，有些中文听不懂。

  姜席夏边比划边用英语沟通，惹得两位老奶奶都笑得开怀。

  东南街区地处不甚繁华。

  他们把老奶奶安置好以后，就驱车原路返回。

  扎营里，吴首长给他们重新寻到一处驻扎的地方，位置也在东南街区。

  东南街区临近鼓雅城方向，的确是个不错的驻扎地。

  由于姜席夏和付绵不归他们管，只能在那边住宾馆。

  这边宾馆物美价廉，便一人一间。

  戚九寒不舍得走，便赖在床上。

  他的一双腿又细又长，随意搭在床边微微下沉。

  姜席夏摸着他的寸头有些扎手，而且他下巴上的胡茬也露出了青色。

  于是她就主动拉戚九寒钻进浴室，从盥洗池上取出一次性剃须刀，殷勤道：“小九，我帮你刮胡子！”

  戚九寒眼睛微震，“不用吧……”

  他接过姜席夏手中的剃须刀，温声说：“刮胡子这种小事，我来！”

  然而姜席夏坚持要自己帮他，戚九寒拗不过，只得同意。

  宾馆没有胡须膏，便用牙膏暂替。

  她小心给他涂上白色的牙膏，出于新奇，好奇的揉搓了两下。

  戚九寒低头看着仰视自己的小女人，又转眸看向旁边的盥洗池。

  旋即，姜席夏感觉脚下一空，戚九寒俯身把她拦腰抱起，置于盥洗池上。

  她懵懵的看着他问：“你把我抱上来干什么？”

  戚九寒顶着一下巴的牙膏沫，笑说：“我怕你胳膊举久了，会酸。”

  姜席夏嗤一声，心里明清，“你是看我矮吧！”

  紧接着，他凑近她，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举起锋利的刮胡刀送到下巴。

  姜席夏第一次给人剃胡子，还挺心惊胆战的。

  “好玩吗？”刮完后，他问。

  姜席夏从盥洗池上跳下来，头也不抬：“还可以，多熟悉几次就好了！”

  戚九寒擦干净脸，她站在自己身旁，明晃晃的镜子照映出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她静静凝望自己，红唇轻抿。

  他回过身，高大的身躯罩住她：“夏夏……”

  “嗯？”她艰难承受着他沉重的身躯。“你怎么啦！”小手戳戳他的脸。

  “没什么，”他轻轻抬头，一双漆黑安静的眸溜进她眼底，“饿不饿，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好。”

  她牵起他，走出宾馆。

  舒清然讲这边有个中餐厅，生意不错，他们闻名而来，走进餐厅，里面的装潢和风格确实十分中式。

  他们坐在靠墙的位置，在挨着靠窗的那边，似乎坐着一位熟悉的面孔。

  季云拂刚点完餐，歪脖就瞧见不远处的姜席夏一行人。

  看到是他们，季云拂不但不紧张，还悠然自得地翘上二郎腿，向对面的卡·林奈说：“哥，关于那批货的事情，你真不打算再考虑考虑了？”

  “阿拂，如果你想自己的下半生好过，就听我的，如果不想，就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