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四爷的噩梦
作者:侬岁好      更新:2022-05-20 03:12      字数:2026
  当夜,四贝勒陪她歇了。

  过了三更,四贝勒被噩梦惊醒,下意识瞧了眼身旁隐约的女子身形,又握了握她柔软温暖的手,一颗心才落了地。

  他从未做过噩梦,这是第一次。

  四贝勒忽然明白这个女人已然在他心里占了很大的分量,是他从未想过的。

  女人本是可有可无,该是为他孕育子嗣的,他却担心她会因他的子嗣而受累受苦,甚至有失去性命的可能。

  罢了,他还年轻,子嗣不少,何必执着于此?

  但他有一点迷惑,究竟为何做那样一个梦?

  四贝勒努力想要看清她的脸,却看不分明,忍不住伸手细细地抚摸她的脸。

  武静蕊被他的动作惊醒了,出声道“四爷,怎么了?”

  四贝勒低头,堵住她的嘴。

  武静蕊惊了下,想要躲开,却没能躲开,心想,这是发什么疯?

  四贝勒艰难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喘息着松开她,“爷方才做了个梦。”

  嗯?

  武静蕊懵了下,这是什么情况?做梦与这个有什么干系?

  “什么样的梦?”武静蕊顺着问。

  从不知四贝勒也会做梦的,还因做梦失了态。

  四贝勒继续抚摸她的脸,“爷梦见这张脸变成了另一个人。”

  哈?

  武静蕊更懵圈了。

  四贝勒也不明白,他为何做那样一个梦?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莫非是因为那件事?

  “谁?”武静蕊很好奇,四贝勒梦中那人的脸究竟是谁。

  不会是四贝勒心中藏了个女人吧?把她看成了另一个女人?

  武静蕊忽然有些不舒服了。

  抱着她还想着别的女人,这也太渣了吧!

  四贝勒犹豫片刻,道“罢了,只是一场梦。”

  不愿与她说,更不愿提起那件事,叫她平白生出担忧。

  梦中的她忽然抱着肚子蹲下身,向她求救,脸色苍白,眼中含着泪,凄楚可怜。

  那一瞬间,她的脸变成了乌拉那拉氏的,身下的血将他唬了一跳。

  乌拉那拉氏也曾为他怀过子嗣,只是未曾保住。

  此事始终是他心里的遗憾,若是那孩子生下来,他也有了嫡子。

  武氏与乌拉那拉氏不同,武氏的孩子个个健康活泼,这一胎亦会平安。

  乌拉那拉氏……说到底是乌拉那拉氏身子太弱,没那个福分。

  武静蕊双手捧住他的脸,“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爷这是惦记哪个女子了?与妾身说说呗。”

  四贝勒险些失笑,“爷惦记的何曾有旁人?”

  他十分清楚,今日不曾想过乌拉那拉氏,缘何有那个梦,说到底还是因她。

  武静蕊松了手,“这还差不多,爷可不能梦见别的人,妾身很小气的,甭管您去谁房里,在这儿只能想妾身一人。”

  不知是怀了孕,精神不济,还是怎的,武静蕊越说越没劲,困意来袭,将脑袋搁在他胸前,闭上眼睛,“爷想必是累了,累了就好好歇歇,妾身陪着您,明儿个妾身叫您。”

  四贝勒倏地有些恍惚。

  这个女人有些不一样了,从不会如此体贴的她忽然说出这般温柔得体的话。

  倒像是……

  四贝勒心中一凛,觉得自己多虑了。

  难得她体贴一次,许是有了孕,更善解人意了,自己怎能多心?

  “何时如此懂事了?嗯?”四贝勒抱紧她,问了声,见她不答,呼吸清浅,不由笑了。

  武静蕊自是没有叫四贝勒的,因为她醒来时四贝勒早就走了。

  她也不记得自己迷糊时说过那样的话。

  这一胎比前几次都要艰难,身子比以前更弱了些,稍微出去走走就禁不住了。

  肚子里的小东西也不给面子,胃口比从前几次更差了,什么也吃不进去,整日里就是躺在床上歇着,不是吃安胎药,就是喝粥。

  因她又有了孕,后院的女人都要嫉妒疯了。

  萨克达氏身为继福晋,少不得装大度,派人探望她。

  来人见她很是憔悴,回去禀了自家主子。

  别看武氏还年轻,身体底子好,但生育多了总会对身体有些影响。

  上回怀三阿哥本就艰难,这次更憔悴了,萨克达氏盼着这一胎不好生,但她不会眼睁睁看着武氏再添一子。

  她身为继福晋,膝下无一子,而武氏却一个接一个地生,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武氏更要骑在她头上耀武扬威了。

  “听说武氏此次中了毒,呵,倒是运气好,没能要了这孩子的命。”萨克达氏很是恼火。

  旋即她又笑了,“既然不舒服,正好让新人沾沾福气,身子弱成这样,总不好再让贝勒爷陪她了。吩咐下去,让钮祜禄氏准备侍奉贝勒爷。”

  耿氏乖顺,钮祜禄氏模样好,总有一人能得了贝勒爷的欢心。

  先前耿氏伺候过了,钮祜禄氏却还不曾伺候,这样年轻活泼的一个人,贝勒爷总该动心的。

  丫鬟领命去了。

  这里吩咐下去不久,武静蕊就得了消息,得知福晋的人去了钮祜禄氏房里,用脚趾头想也知是为了什么。

  呵,萨克达氏又想给她添堵了。

  那就看看钮祜禄氏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她不好受,怎能允许别人好受?

  她这里受着罪,岂能让四贝勒坐享美人温柔?

  随后她便不再关心钮祜禄氏那边的反应。

  四贝勒回了府,正要去看武氏,苏荃来禀,钮祜禄氏来了。

  “她来做甚?”

  见四贝勒面有不渝,苏荃低头,“听说是福晋吩咐的,说是钮祜禄格格尚未伺候贝勒爷,如此下去不大好看。”

  四贝勒皱眉。

  钮祜禄氏不同于其他人,是府里除福晋外唯一的满人女子,的确不该冷落太久。

  先前是把她忘了,现下福晋来这一遭,他着实难做。

  一来惦记武氏的身子,二来他并不喜钮祜禄氏,却又不能将人撵回去,当众打福晋的脸。

  四贝勒只得吩咐,“让她进来。”

  钮祜禄氏原以为会遭到四贝勒的拒绝,正忐忑不安,得知四贝勒让她进去,顿时高兴坏了。

  从未伺候过四贝勒,钮祜禄氏难免紧张,心里如小鹿乱撞,勉强稳住心神,踏进了书房。

  “奴才钮祜禄氏给贝勒爷请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