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我这里有一份陈曦的精神诊断结果报告。”

  王胖海皱眉：“慕如雪，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乱说，你不知道情况，你先回班。”

  王胖海暗自渴求慕如雪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惹事。

  奈何慕如雪嘴角扯着胜利的弧度，向众人说：“各位，这份报告是由国际知名的心理医生林冽先生鉴定的。”

  陈曦赶到的时候就听见慕如雪说：“林冽认为患者陈曦有中度抑郁症并且伴有严重的人格障碍，为此建议患者陈曦不宜出现在公共场合而因该配合治疗！”

  完了完了，王胖海擦着冷汗，心想这下全完了。

  “不知道陈曦本人是否知道自己患病，还是说故意隐瞒自己的病情来达到自己自私自利的目的呢？”

  慕如雪一点一点引导众人，随后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那是那次和江楠吵架后，帮季北治疗时拍的。当时林冽只说为了季北的治疗需要陈曦配合做个小测试。可眼下谁人会相信她的毫无证据的言语。

  一看到视频，家长们瞬间沸腾，把陈曦团团围住。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自私！”

  “既然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去医院，待在学校里祸害我孩子干什么？”

  “就是有病就去治，到时候万一把这疯病传给我孩子，你信不信我跟你拼命！”

  其中有一个家长情绪十分激动，“你怎么不去死啊！”说着就要上前扇陈曦。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降临，一只结实有力的手及时拦住了对方。

  沈岩皱着眉，冷声道：“这位大妈，说话就说话，怎么能动手大人呢？”

  那人一看沈岩的装扮以及难以掩饰的戾气，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你是哪位？你知道这人是疯子吗？她会害了大家的，我这是替天行道！”

  沈岩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妈，请问您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吗？”

  那人不解：“你什么意思？”

  沈岩：“意思是您是文盲，抑郁症这种东西有不是传染病，一碰就有了。”

  说着沈岩还抓起陈曦的手去碰那位家长，吓得那人接连退了好几步。

  “你是这里的学生吗？如果我的孩子身边有一个这样的疯子，有谁能保证我孩子不会收到影响？”

  “还有这就是榕城一高的管理水平？为什么让一个浑身散着危险气息的男生在这里上学？我们是不是有理由怀疑榕城一高的教学水平？”

  “请你们给我们一个说法！”

  家长步步紧逼，沈岩气不过想继续反驳，就见陈曦拉了他一下。

  “沈岩，你退后。”

  陈曦大大方方地站在众人面前，高傲地抬着头：“我是抑郁症。但是我没有在学校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更没有向我的同学传达一丝一毫的低迷情绪，我不认为我是你们口中的疯子。”

  “相反，虽然我理解各位家长的爱子心切，但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罪名扣在我身上，并对进行长达半个小时的人身攻击，我想你们欠我一个道歉。”

  “不是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有你和大人说话的吗？”

  陈曦冷眼看着那人：“我说话难听？我不过是阐述事实，你这么急干什么？还是说刚才你骂的最狠？”

  “你！”

  慕如雪攥紧了拳头，这群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对付一个还骂不过，废物！

  不行，这场戏还没完！

  “曦曦，你不要情绪这么激动嘛。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现在的眼神，如雪好怕你现在生病了还不自知。”

  一听慕如雪这话，众人不由得怀疑。

  “你看你都快把你的指甲掐破了，曦曦，你听一听大家劝吧。大家也是为了你好，有病不可怕，怕的是你不想治。”

  “还是说曦曦你担心自己的家庭情况，没太多资金。没关系的，如雪可以给你捐点的，你就放心回去治疗吧。”

  慕如雪拐弯抹角地往陈曦的心上捅刀子，每一句话都让陈曦无比恶心。

  偏偏众人还不知，一直七嘴八舌地装作为她的样子逼着她。

  “这位女同学，你就先去看病吧。看好病再回来上学嘛，这样你自己身体也好了，我们也放心我们的孩子。”

  “就是，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不识好歹。”

  陈曦只觉得眼前所有人的脸都模糊了，她是哭了嘛？呼吸逐渐变得沉重，心脏的跳动声在脑海里清晰地回荡，这个世界一定要逼她走上绝境吗？

  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逼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害怕我？为什么唯恐避之而不及？为什么要把称之为疯子？

  我不是疯子，我不是…

  陈曦在失去意识前，就听见王胖海说：“陈曦，你还是先回家休养一阵子吧，暂时不要来学校了。”

  不…不要赶我走。

  我不…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