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逼婚
作者:梧桐半死      更新:2022-05-20 17:16      字数:2230
  柳易时隔一日再见阎仲宇,心情复杂,此时此刻,也没有与他下棋的心思。

  双手交叉重叠在膝上,端正平稳坐着,目视前方不卑不亢,宛如身后盛开的百合端庄大气,浑身散发淡淡芳华。

  这样的花朵,一般蜜蜂是不敢接近的。

  阎天泽笑了笑,总算开口了。

  “不知,丫头找我又有何事?”短短的一句话用似笑非笑的语气问出,周边的气压似乎又低了些。

  “今天来,是想给阎爷爷看一样东西。”说着,正想从背包里拿出东西,突然出现一阵阴沉冰冷的怒吼打断了所有动作。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下一秒,娇小的身躯被一股巨大牵引力扯出,落入一个散发着淡淡古龙水香味的宽阔怀抱里。耳边依旧是男人寒冷的质问声,“竟然找到了爷爷这里,你到底有没有点羞耻心?”

  话语是贴着她耳边说的,男人雄厚炽热的吐息喷在周围的肌肤上,引得她心中发颤。尽管他说的话很难听,可柳易一点也不在乎。

  她怔怔想:他多久没有这么抱过我了?

  阎仲宇看在眼里不说话,静静品茶等着两个年前人闹完。

  看见正对面老爷子的笑容,柳易游离的心神即刻回来,黑眸毫不畏惧的对上阎天泽锐利双眸,平静的说:“此次来,并不是找你。请阎先生放手,你抓疼我了。”眸里迸射着不弱于对方的凌厉。

  那一霎那,气氛如被拉紧的弦,一碰便断。

  闻言,阎天泽低头一看,被自己抓住的白皙手臂泛起了红。风轻轻吹动轻盈的衣袖,那些没好的淤青和之前去马场留下的疤痕隐约显露。

  一秒不到,他便松了手。

  在柳易面前的横眉冷对,到了阎仲宇面前变成一本正经的恭敬。“爷爷。”

  “嗯,都坐下吧。”待到两人的针锋相对的紧张气氛减缓,阎仲宇对着柳易缓缓开口。“你说有事找我是何事?”

  阎天泽看向她的目光顿时变得凌厉无比,警告着她。

  柳易恍若未闻,从自己包里拿出那样阎奶奶给予的东西,准确的说是那给母亲的。

  那是一张陈旧的纸张,上面布满娟秀的字体,句句真情切意。经由时间的洗礼,这张纸张染上了年代的味道,有着一股难以言语的沉厚书香。

  在阎天泽灼灼视线下,递给了阎仲宇。

  几乎是看到这封信的第一眼,阎仲宇便湿了眼眸。

  这是他已故的老太婆的字迹。

  紧接着是漫长的等候,阎仲宇看的很慢,柳易和阎天泽在一旁静待,杯里的茶水不知换了多少杯。

  看到最后,阎仲宇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在信封的遮挡下悔恨的闭上双眼。原来老太婆背地里一直都有为自己赎罪,自己还那样对她……

  不过几秒钟,待阎仲宇睁眼,眼底一片清明。“的确是栀子的字迹。”

  柳易面上带着疏离的笑容,问道,“听闻阎家最重视的便是信誉二字,不知是与不是?”

  爷爷沉声回答,“自然是。”

  听闻,柳易微微点头神情不变,侧身对阎天泽说:“虽阴差阳错,在此遇到却也正好,恰好让阎爷爷做一个公证人。”说着从包里拿出当初盖着两人印章的纸放出,“这份是我和阎先生做的协议,不知你是否记得?”

  “记得。”阎天泽神情严肃,猜不透柳易想要干什么。

  “现今,我需要二位履行你们的承诺。”没有太大起伏的音调就像是与对方谈生意般冷静。

  “哦?那你倒是说说要我们做什么?”阎仲宇嘴上说的话虽带着点对后辈谈条件的小小取笑,手上却异常细心地整理信纸的褶皱,轻轻将它放回陈旧的信封里。

  “阎爷爷稍安勿躁,请允许我先说我与您孙子的约定。”

  阎仲宇抬手做出‘自便’的手势以作回答。

  暗自深吸一口气,柳易转身对上对方一双墨色宛如黑色宝石般的剪瞳,微微泛起淡淡的华泽和幽光,他有着一双桀骜专横,凌厉无情的双眼。

  “啪”好几本最新出的杂志被柳易放到桌子上,“我要你出面澄清这些照片是假的,当天我和你在一起。”

  如果当真澄清,全部人都会知道他和柳易共同渡过了那一夜。那他的艺尔怎么办?“不——”阎天泽正想着一口回绝。

  “别拒绝的那么快,请你别忘了,你输了。”柳易出声打断,提醒阎天泽。

  大堂的钟声敲起,厚实的敲打声恰好缓和了两人谈话的气氛。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柳易给他思考的时间已到还不见回答,便径直开口。

  “阎先生,我只是来通知你,不论用什么方法,我要在明天的头条上看到你出面澄清的消息。”这次柳易说话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末了补上一句:“不许强硬镇压杂志社,我要永久断绝这些事情在此发生。”

  这么一说,断了阎天泽所有念头。

  阎仲宇第一次看见孙子被人碾压的说不出话,颇有意思的期待着接下来这丫头对自己提出的条件。

  “阎爷爷,相信您也看到阎奶奶在信里曾允诺过我母亲一件事。”柳易薄薄的唇瓣抿起淡淡的弧度,绯红的唇色被热茶的蒸汽染诱人的光泽,纤长而微卷的睫毛轻轻垂下,神色不明的缓缓说出接下类的话。

  “我要阎天泽和我结婚。”

  话刚落音,杯子破碎声突兀的应声响起。

  滚烫的热水随着四溅的碎片飞落到脚踝,传去小小的刺痛。

  不出意料的听见身旁冰冷刺骨掩盖着暴怒残佞的声音,“你说什么?”说极慢的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负载着阎天泽对柳易从所未有的厌恶和憎恨。

  柳易转身,平视那个爱了很多年的男人。一股莫名的报复的快感从心头涌起,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我说,我要你和我结婚。”

  她的心早就被伤的残缺不全,此时的冷言冷语已经造不成任何伤害。

  原本她是这么认为的。

  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心脏痛的快要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