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七：“……”

  如果说前两次因为他喝醉了意乱情迷，那今天……此时此刻，算什么？

  还有他刚才说的话……

  让她向他服软？

  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简直又气又好笑。

  想着，她一把将他推开，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裙，余光瞟向还未缓过神的霁沐寒。

  幽幽地吐槽了一句：“吻技真烂。”

  “……”

  霁沐寒转头看她，不知是因为刚才自己的冲动，又或者因为她这句话，俊容连着耳根子都红透了。

  “霁沐寒，你喜欢我？”

  同样的问题，她不知问了几次，但这次，他再无处躲避。

  “是。”

  他平复下心境，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心悦于你。”

  听完这五个字，洛时七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一阵刺痛。

  这迟来的表白算是怎么回事，自己追了快一年的男神终于被攻略下来了，可她居然半点也开心不起来。

  “洛时七，你对本殿……”

  “殿下，签了它，我们从此还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她盈盈浅笑着，心里有多苦，笑得就有多甜。

  “……”

  霁沐寒看着她甩过来的那份租契，愣住了。

  显然，她话里的意思……是不愿与他长相厮守……

  “是因为慕时辰？”他不死心地问了句。

  可是等来的，是那张又离他近了几分的租契，“签了吧。”

  他伸手扒下那张破纸，当着她面撕毁，而后冷声再问她，“你还是不信他要娶别人的事？”

  “我不管他最后是嫁给我还是娶别人，现在我考虑的只有生意上的事，殿下若是支持，我们就重新签订租契，若是不支持，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看着地上被他撕碎的纸片，她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而他的问题，她是真无法正面回答。

  说是因为慕时辰，可她对慕时辰只有将就，并无非他不可，这么说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实话说不是因为他，霁沐寒肯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到时惹他越陷越深，她可得罪不起。

  “在我答复你之前，你可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对面，霁沐寒沉闷的声音传入她耳里。

  她点头，“你问。”

  “你可真心待过我？”

  “……”

  她知道，他实际上想问的是，她有没有真心喜欢过他。

  这种问题，可真是每一对暧昧对象必问的世纪难题。

  她不可否认地点点头，“在你还是那个人间四月天的京都第一公子时，我确实动过娶你的心思，不过知道你是皇子后，我知难而退了。”

  “……”

  “殿下如今已是天朝太子，假以时日就是整个天朝的主人，到时三宫六院，红飞翠舞，夭桃秾李，何愁无妻。”

  她难得孱软的声音如若轻纱扶皮，荡漾在他的魂海之中，却叫他听得一阵心梗。

  “而我好不容易从朝堂纷争中安全脱离，图的就是过一个安之若素的晚年生活，殿下若是垂怜，就把聚丰楼租给我吧。”

  “……”

  听完她的话，霁沐寒扭头望向别处，竭力收敛着不该表露出来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