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孩子，财产，智慧，能力……

  她该如何选择……

  ……

  两日后，十月十五。

  寂空道长如期而至，看着还坐在铜像前纹丝不动的洛时七，“哈哈”笑问，“姑娘，该交卷了。”

  “我要留下。”

  她的声音十分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哦？想好舍弃什么了？”

  寂空道长抚须而笑。

  “就拿走我过目不忘的本事吧，这算是我异于常人的能力吧？”她淡然问道。

  “算。”

  寂空道长手上的拂尘一甩，接着含笑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

  洛时七皱了皱眉头，“你不施法么？”

  “施过了。”

  “……”

  她眉头紧锁，越看这老头越觉得他是神棍。

  可要说神棍的话，他又怎么会知道她的秘密。

  既然他说可以走了，那她走也无妨。

  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侧，说不清道不明。

  解决了“人生大事”，她拖着见底的靴子，一瘸一拐地下山了。

  为了庆祝自己得以“重生”，她特地置办了一双新鞋，又去了茶楼喝茶听书。

  身在异乡，还好有个熟悉的说书人在，幸得这家茶楼也叫“聚丰楼”，使她多了几分亲切感和归属感。

  大概是为了应景霁沐寒荣登帝位，今天说书人说的故事主角换成了他。

  “皇上流落民间时，凭借出色的容貌和才华，即被誉为‘京都第一公子’！什么惊世之才国之栋梁放在他身上，那都是低俗用词！”

  “切……皇上固然有才情，可最后文状不还是被那洛时七夺得了。”

  听到一半，堂下有人打断道。

  众听书者当即议论了起来，现场嘈杂不断。

  “换故事吧！我们想听洛时七的故事！昨儿不是说她去考状元了吗，事后如何了？”有人带头起义道。

  紧接着，众人高声要求，“对，还是说洛时七的故事吧！我们要听洛时七的故事！”

  醒木再响，说书人擦了把额上的细汗，“那就接着说洛时七的故事。”

  不是他不说，是这当事人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双清幽淡冷的目光足以将他在线凌迟几千回合，他实在不敢妄言她的故事。

  但民众的呼吁必须满足，他只能硬着头皮，将当年洛时七的惊世之举一点一点地说了出来。

  其中有很多细节，洛时七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可到了他嘴里，却成了加固她记忆的好方式。

  她边喝着醒脑的茶，边听着自己的故事，竟觉得当初的她真如说书人口中那般勇猛无惧。

  再看看如今的自己，被抽取了技能后已与常人无异，何谈再有惊世骇俗的传闻。

  “呵……”

  自嘲一声，她起身走出了茶楼。

  随后的两个月里，她浑浑噩噩地躺在客栈里，偶尔练练拳，打打坐。

  困了就睡，饿了就下楼随便吃点。

  这种生活，原本就是她期盼要过的“咸鱼”人生。

  可真正实施的时候，她倒讨厌起如此得过且过的自己。

  想起有两个月没出门了，也不知对面茶楼里的故事更新完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