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您醒了？”睁开了惺忪地睡眼，发现自己正枕在舒窈的手臂之上。回手一摸，清儿也在，便是不再多想......“看来还是清儿最想朕，窈儿，你说呢？”舒窈被朱四软软的拉了过来，还被将了一军，心里有些不服气。可接下来，她便知道上当了。许久过后，三个人挤在一起闭目调息着精神。舒窈默然柔声地问道：“我们的万岁爷此次决战中原，看来也并不曾老老实实的坐镇中军帐，啊！”朱四却笑而不答，刚刚那一幕，朱四根本是存心和早有预谋的。许是那些日子里的所为，让他的性情变得越来越狂野。

  将养了许久过后，长嘘一口气的朱四懒洋洋道:“那是自然，朕可是正当壮年啊！”忽觉肩膀一疼，朱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回头一看，舒窈居然在咬他。“你干嘛咬人啊！”舒窈又狠狠的咬了一口，才松开了，嘟着小嘴道：“好不容易盼到您平安归来，您却不知在哪里学得这些折磨人的法子。”朱四有些难堪道：“只不过许久未见，太想你们罢了，别反应太大好么，怎么还咬人呢？你看看朕的肩膀，都紫了。”舒窈急道：“你看看妾和小妹的身上......”刚说完，又觉得不合适，便把头藏进了穆清的臂下。

  春天，是属于爱情的季节，朱四想要的却不是爱情。他就像是一条发了情的恶狼，除了还有梅儿在，其他老婆都见他就躲。朱四感觉到这个此前从未走入他心里的女人，一个已经为他生下一个皇子的女人竟然是如此的善解人意，懂得风情。舒窈的难以忍受，穆清的万般忍受，和苏裴的驱赶，让朱四只好将时间留着，和梅儿在一起。

  在他看来，梅儿也似乎改变了，她不再像过去那样妒忌，还懂得了礼让，与舒窈和穆清二人如今也甚为和睦。明军正在休养生息，积蓄力量，准备最后即将发起的总攻，如果不是每日还需要上朝，朱四真想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与母亲、老婆还有孩子在一起。然而这样的任性时光注定是短暂的，只要朱四想要对这个国家有一番作为，那么他必将属于这个时代，而非一个家。

  三月到了，与以往的三月不同的是，今年的三月是会试和殿试的日子。各省应试的学子都在数千甚至数万人，然而最后被录取者十不足一。殿试最后能被录取的则更少，大明以往的殿试能被录取的大概只在百人左右，而今次由于是永历朝的首科，所以朱四降旨录取三百人，在近千名最后能够参加会试的各省学子中还有王船山和瞿仁杰的身影。会试结束后张榜，瞿仁杰位列第一，为会元，王船山位列第五。不论是王船山刻意避嫌的原因，还是考官们有舞弊，朱四暂时无从得知。马上又到殿试了，朱四知道自己该出什么样的题目。

  谨身殿内，朱四的考题已被发了下来。考生们接过试卷后，先是对朱四参拜了一番，再往卷面儿上一看，大多数人都懵了。题目绝对让许多考生都感到非常意外，因为以往的策论题目无非是帝王如何治国、百官如何整肃、纲纪如何清明、赏罚如何有序。而朱四的四条陈策题目却是如何富民、如何练民、如何繁荣商业、开拓贸易、如何治理化外邦国。

  如何富民也还好说，至少从《孟子》中就可以找到许多章句；如何练民也还可以牵强应对，文王以百里最后一统天下，靠的就是民心归一。这练民之道，练得就是群众意志同国家意志的统一。可繁荣商业开拓贸易具体该怎么玩儿？治理化外之邦更不知是什么鬼。殿试头两天的策问试卷朱四还勉强能看在眼里，等到开考第三第四篇策问时，便验证了那句‘大潮退去，方知谁才是裸泳者。’以至于对最后两条的策略，许多人、许多考生只署名了自家三代宗亲之后便交了白卷儿。没有交白卷儿的，云山雾罩似是而非者有之，文不对题胡诌乱弹者更是不乏其人。

  殿试不只可以能让应试者步入仕途，其中优秀试卷中的建议更是可以直接被帝王采纳或者借鉴。而朱四看着一张张狗屁不通的试卷却没有想要采纳的心思，而是有一种想踩死这群书虫子的心思。

  “小妹，你看看，这卷子写得是什么？说化外之邦无须治理，让他们自生自灭便好。朕看答卷儿的这个叫王炳勋的人，才真的该去自生自灭。这里还有李天顺的一张试卷叫朕化干戈为玉帛，朕的试题有提到战争吗，没提到战争让朕跟谁去化干戈为玉帛，难道是去找建奴化干戈？恐怕未待干戈化尽，先以身死国灭了吧！纯粹的书呆子，百无一用。还有这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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