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发烧了。”季寒卿看着他说。

  “我现在……”席冰澈想说我现在已经没事了，结果话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他想反问一句‘我为什么要打给你’，但话到喉咙，他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季寒卿则继续说了下去，“觉得不舒服，你该打给我。”

  “打了又怎么样？”这次席冰澈反问了。

  “我会知道。”

  “知道了又怎么样？”

  “我会回来。”季寒卿认真的说。

  这次席冰澈不说话了。

  “电话打了吗？”季寒卿转开了话题。

  “刚准备打。”席冰澈说。

  “不要打了。”季寒卿立刻就说，并且拿走了他手上的手机。

  席冰澈皱眉，伸手要去拿回来，但没拿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质问。

  “很简单，我不想你走。”

  “何必勉强……”

  “不是勉强。”季寒卿打断，盯着他，“你还不懂吗？我不想你走，我想你跟我在一起。”

  席冰澈一顿，他似乎懂了季寒卿的意思，但又不完全懂的。

  又或是……他不想懂。

  他根本不想抱希望，他觉得那最后还是绝望。

  季寒卿蹲下，蹲在他面前。

  这么蹲下，就比坐在轮椅上的他低了许多。

  所以季寒卿此刻是抬着头看席冰澈的。

  “我不知道现在对你有多少感情，但我不想你走，我们还有时间，我愿意跟你培养，你呢？”

  席冰澈听着，听得清清楚楚。

  但他没有回话。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话。

  是不是该认真尝试一下，还是彻底放弃。

  而季寒卿直接从他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

  “我明白了。”

  “……”我什么都没说，你明白了什么？席冰澈带许疑问的眼神。

  季寒卿一笑，慢慢站了起来。

  他靠近席冰澈，近在咫尺的那种，“我刚刚出去也有一会了，你手机握在手上，却没有打电话，这表示你心里也不想走不是吗？”

  “所以？”

  “所以你沉默，就是默认了我的话。”

  “你倒是很自信。”席冰澈皱眉说。

  季寒卿一笑，“我应该自信的不是吗？”

  而后，他没等席冰澈再说什么，就又说了：“你昨天吃得很少，早上也没吃，现在该是很饿了，我陪你出去吃点东西。”

  说着，他仍是没等席冰澈回答，就直接绕过去，推上轮椅。

  席冰澈让他推着，心中却犹豫不定。

  真的要这样吗？

  这个决定对吗？

  他不知道，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可他无法拒绝，该死的他就是不能拒绝季寒卿……

  而季寒卿也总是这么吃定他的。

  他该给季寒卿一拳。

  不，他想一拳不够，至少也要三拳。

  他这么想，却没有这么做。

  他被季寒卿推到餐桌那边，而他也确实是饿了，看着那碗仍是冒着热气的粥，他决定先不去想其他，填饱肚子再说。

  所以他没管季寒卿的，直接开始用早餐，虽然这个时间更像是在用午餐。

  “吃完我带你出去走走，你想去哪？”季寒卿看着他说。

  席冰澈并不想出去，除了需要去复健没办法外，他并不想，毕竟他行动不方便是事实。

  “不用，我想呆在房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