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许卫军和许卫华两兄弟也想出去找工作。”

  许卫军初一时还跟潘大章他们是同一个班，初二时调到二班。

  跟他关系也不错。

  不过他哥许卫华入聘到大屿山村，做护林员时得罪了许多人。

  杨石头就被他搞过钓鱼执法。

  温小芹一家人对他印象也不好。

  “许卫军可以去，他哥嘛，不行。”

  温少华：“好，我去叫他过来。”

  他跑出去不久，就把许卫军叫过来了, 后面还跟着许卫华。

  许卫华到了杨梅树下，迟疑着不敢踏进温小芹的家。

  “卫军，你替我求求他，看要不要我，我在这外面等你。”

  许卫军进了温小芹家，对温玉庆两夫妇打招呼：“温叔好，阿姨好！”

  对潘大章他也再也没读书时的自负, 人家大章已经是达到了一个他一生都无法爬到的高度。

  自己连高中都没有考取, 想去出外面打工赚钱，都没有把握，不知道去哪里好。

  温小钢去了坪山矿区打工，写信回来说待遇和工作环境都特别不错。

  几个人心里就活络开了。

  现在温少华来叫他，令他格外高兴。

  许卫华恰好也在。

  “我也想去替他打工。”

  温少华为难说：“不知道他要不要那么多人，刚才我只说少军一个，没有说你，要么让少军问问。”

  但是许卫华执意要跟来。

  潘大章对许卫军说：“我收砂站还需要人手，你们上去跟小钢他们一起干活，工资待遇一样，包吃住。平时间我姐夫在那里管理。另外，我在龟背岭也要开几个民窿，也需要几个监工，按排去当监工也行。”

  许卫华小心翼翼地问：“我哥也闲着，也想去打工，可不可以把他也一起叫去？”

  潘大章肯定地说：“不行, 你哥品质不好, 我招工人一定要品行端正，认真做事，不会耍心眼的人。因为不管是收砂站还是看民窿，有歪心思的人都是干不了。你们两个我相信你们的为人，但是你哥不行。”

  许卫华只好黙不作声。

  潘大章招呼他一起吃晚饭，许卫华说：“不用了。”

  他跟少华约好明早就去车站坐车。

  他走到外面杨梅树下对哥哥说：“大章说目前只要招两个人，我先去，看以后有机会再把你介绍去。”

  许卫华叹了口气说：“你别说了，刚才我偷偷在门外听见他说的话，唉，也怪我做护林员的时候做了许多坏事，现在得到报应了。我明天去冈州化肥厂搬肥料去。”

  许卫华离开后，厨房炒菜的温小芹走出来问大章：“他哥哥你也招进去了？”

  “他哥心术不正，怎么能要？”

  温小芹：“是呀，两兄弟性格完全不一样，那个弟品行端正，那个哥却是心术不正。”

  她望着温少华两兄弟：“你们两兄弟跟他们有所不同，你两人都靠得住。”

  温少云说：“可惜我干不了活，不然我也去帮大章打工。”

  吃过晚饭, 开车回到俞督五金店。

  一个星期，学习方面都安排得比较紧。

  课本知识已经全部学完, 进入紧张的复习阶段。

  老师每天安排大量的作业。

  业务时间也被做作业占得满满的。

  潘大章现在做作业的速度很快, 每天还能挤出晚上的一二个小时，写那篇连载。

  江山文艺编辑林安白还经常跟他书信往来，探讨陌生城市的走向，以及各种人物之间纠缠的关系。

  八个多月连载到了近三十万字，普通反响比较大。

  林安白提议是否选个合适的时间，到编辑部来开个探讨会。

  可是大章没有时间实在走不开。

  名诗刊编辑也提出这个要求，让大章有时间赴京，参加刊物举办的全国名诗人创作座谈会。

  “八月中旬有一场创作笔会，想邀请你参加，有空么？”

  “七月要去参加竞赛考试，现在也不敢肯定会有时间，反正到时候看吧，有时间我一定参加。”

  能够参加名诗刊的创作笔会，也是许多诗歌写作者梦寐以求的事。

  星月、绿源也一样发了邀请涵，潘大章就只有直接拒绝了。

  因为他们的时间也是定在八月份。

  分身乏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星期三期未体育考试。

  平时间上体育课和劳动课，潘大章都可以不用去参加。

  体育郑老师看见他颇有微辞。

  “潘大章，你平时不参加体育课，今天考试有希望过关么？”

  潘大章笑嘻嘻地说：“郑老师放心，拿不到年级第一，我就拿个年级第二。”

  一到体育场就碰见了四班的郑树森。

  这小子学习成绩有所下降，掉到了四班，其他几课成绩都不稳定，只有体育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想送去篮球队培养，但无奈只长体重不长个子。

  他叔叹口气说：“唉，要么去练铅球吧。”

  学习成绩又稳步下降，假如有个体育特长，或许还有一点希望，去混个大学读读。

  于是经常看见郑树森在运动场上投铅球的身影。

  今天一班和三班体育考试，位置挨在一起。

  郑村森体育必考肯定是选择自己的强项，投铅球。

  投出135米的全校最好成绩。

  满分是12米，及格是8米。

  二级运动员的标准是15米，所以郑树森能够投出135米的成绩，还算是不错的。

  潘大章也选择投铅球。

  全校几个班级投铅球考试点都在同一个地点。

  郑树森挤到他面前，故意问：“潘班长，你行不行？”

  他想说的是：“拼尽全力，肯定不会比你差。”

  不管是体力，还是速度，没有那个同龄人比他强。

  可是他又不想体育成绩太实出。

  上次体育运动会，跑步和射击成绩全校第一。

  体育老师还说推荐他去参加冈州市中学生运动会。

  这种吃力又辛苦的运动，他确实不怎么爱好。

  所以他说：“不拿第一，拿个第二，第三就行。”

  轮到他上场，轻松投出128米的成绩。

  似乎还没有拼尽全力。

  但也是满分。

  第二项必考项是千米跑。

  男生4分32秒及格，3分17满分，他轻松跑出3分10，也得了满分。

  温小芹也报的千米跑，她跑出了3分20，差一点满分。

  谷貃

  这小妮子上围长满了许多，影响了她的发挥。

  穿着单薄的衣服，跑起来成了靓丽的一道风景线，许多男生看得双眼都发直放光。

  差点满分还有些心有不甘。

  走到他面前，捅了捅他的腰，嗔怪说：“都怪你，上学期我还满分的，这次就退步一点了。”

  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然他就搂她在怀了。

  又长高了许多，跟他站在一起，到他耳朵边。

  至少也有一米六五。

  还是那双大长腿，只是上围比其他女生，多了份成熟和丰韵。

  她推了他一把。

  “不理你了，我再去考个实心球。”

  其他的体育生要多考另外几项。

  潘大章考完体育几个项目，跟老师请假了，骑单车出了学校。

  他要去纸箱厂把定的茶叶罐拉回家去。

  在学校对面的大榕树下，他看见四五个男青年正在围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女生在说着什么。

  而那个女生潘大章也认得，她就是邹叔荣的女儿邹红叶。

  在俞督中学读高三。

  由于接近高考，高三年级的学生每天晚上都要到学校补课，所以他们下午也是提早放学。

  晚上六点又要赶到学校。

  几百米之外，潘大章就听得见他们的争吵声。

  “罗五哥欠你们钱，你们去找他，又关我什么事？”

  “现在罗五哥被关起来了，你是罗五哥的对象，我们不找你，又找谁？”

  “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又怎么算得上是他对象。”

  “不是对象，反正给罗五哥睡过。嘻嘻”

  “你放屁，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辣，够辣，我喜欢。我告诉你，帮他还了这笔钱就放过你，不然我们就天天在这里堵你。”

  “你那个光头老爸以前是殷老大的专职司机，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是，殷老大也退居二线了。”

  邹红叶想离开，四人堵着她，不给她走。

  潘大章把单车支在旁边。

  “表姐，他们几个为什么拦着你。”

  他去过她家几次，认识她。

  在学校也偶然会碰见，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

  这个邹红叶因为以前跟罗五哥经常混在一起，也粘染了一身的流气。

  在年级成绩又是垫底。

  潘大章对她印象并不好。

  邹红叶以前也听过潘大章曾经揍过罗五哥，所以见到他也并没有话说。

  但是此时见到潘大章，却象是见到了救星一样。

  “表弟救我，那个罗五哥跟他们要过钱，现在找不到他，他们就来威胁我。”

  她认为：现在潘大章也才一个人，而对方是四个壮实的青年人，专门在俞督县城内经常打架斗殴的二流子，肯定干不过。

  她暗自盘算好了，等大章面对他们四人时，她找个空隙乘机骑上单车逃跑。

  回家后再叫老爸去解决。

  潘大章看他们四个人都是二十出头，其中有一个长得高大，右下巴有颗黑痣，上面有一撮毛。

  一个矮子，一个小眼晴，另一个手背上纹了一只蜘蛛。

  “你小子是谁，少管闲事啊。”

  黑痣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最好快点滚蛋，不然你也别想在这里读书。”

  矮个子眼尖，大声说：“这小子天天骑单车，跟一个大波妹同去学校”

  话没说完，脸上啪的挨了一巴掌。

  “你他”

  “啪！”又挨了一巴掌。

  嘴角上流出血。

  潘大章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黑痣见状，一拳打了过来。

  他把对方拳头抓在手里，用力一捏，黑痣只觉几根手指都在啪啪作响。

  一阵锥心的疼痛让他瞬时连眼泪都迸发出来。

  “哎哟，痛，救我”

  双腿瘫软情不自禁地跪了下去。

  潘大章笑道：“你这礼也太重了，承受不起。”

  另外二人见状，也从侧击拳击大章腰上。

  潘大章左手把小眼睛揪了过来，扲起他转了一个圈，把纹身青年扫倒在地。

  眨眼间四人都被他制伏。

  邹红叶骑着单车逃到十多米外，见潘大章勇猛又折还了回来。

  伸脚就朝黑痣踢去，被大章制止住了。

  “王八蛋，叫你欺负老娘。”

  潘大章轻轻把她推开。

  “算了，他们刚才也没拿你怎么样。”

  他对她刚才撒腿就跑的行为有点反感，要知道她是这样的禀性，他应该让他们揍她一顿了才出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表弟要他们保证不再骚扰我，才放他们走。”

  邹红叶插着腰，一付得意洋洋的神情。

  潘大章对黑痣四人说：“我叫潘大章，不服气的话，可以找人来对付我。这次我没有出重手，但是下次的话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说吧，你们想怎样处理这事？”

  “罗五哥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去年我也收拾过他二回。”

  黑痣睁大了眼睛：“原来你就是那个名人，你收拾罗五哥的事，我也听说过。即然这个邹红叶是你表姐，以后我们就放过她。”

  潘大章问：“真正要你们钱的是罗五哥，不是邹红叶，对不对？”

  黑痣点头：“是罗五哥。”

  “那你们就没理由找她对不对，真正想找的话，也是去找罗五哥的父母，没有理由来找邹红叶，对不对？你们说她是罗五哥的对象，两人根本都没经过父母同意，连订亲都没订过，怎么算得上是对象，是不是？”

  黑痣几人也自觉理亏，于是低声说：“你说得对。”

  潘大章也懒得跟他们废话。

  “以后不要让我在这条路上看见你们。”

  他瞪着矮个子说：“以后跟我在一起的女孩，你再不怀好意地盯着看，小心我把你一对狗眼挖掉。”

  矮个子连连说：“再不敢了。”

  看来以后他要加强对温小芹的保护才行。

  黑痣几人灰溜溜地走了。

  邹红叶兴奋异常，她对大章说：“大章，为了感谢你今天帮我解困，我请你去长征饭店吃一餐，里面那个厨师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