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年一怔，心底一处柔软的角落的触及，她揉了揉凤奇端红润的脸蛋，“姐姐和太子哥哥都很忙，没有时间陪端儿，也没有时间教端儿念书。”

  如今，若是她能留下，她定不会选择离去……只是现在根本没有选择摆在她面前，她若是留下，北朝那边的暗云分部漏洞便会越来越大。

  凤奇端眼皮失落的垂下，随后又抬头，一脸笑嘻嘻地说道：“那姐姐就请先生来吧。”

  凤若年一笑，最终是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她吩咐了浅裳一些事情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准备起自己的行李。她计划着明日或者后日便走，而北朝那边的人早就在等着她了。

  于是这几日她尽量都避着凤奇端，怕他会发现她的不对劲。

  两日后，凤若年跟浅裳和水千绝打了声招呼后便拿起自己不多的行李离开了。她坚决离开的背影令水千绝的目光一颤，这一走竟是一年，经历了春夏秋冬四季，一种思念渐渐发酵，再次见面时，她告诉了他那个问题的答案，她眼底闪烁着的明亮，天上星辰都黯然失色。

  -

  南唐去北朝哪怕是快马加鞭，至少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凤若年换了十匹马，这才到了北朝的边境。

  暗云早有人在边境等候着凤若年，这一日见她一袭红颜，跳下马后，那双连被面纱遮住，那身上迸出的气场却是不可让人忽视。

  白轻是暗云在北朝招募进来的人，以前从未见过夜云，今日是第一次，心底却是不由升起了一种仰慕。

  他走上前，有些激动，“主子。”

  凤若年刚下马，打量着周围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声音，她扭头一看，眼前的男子非常紧张，以至于看着她的时候目光都有些颤抖。

  “暗云的？”她声音淡淡。

  “是。”声音透着恭敬，“主子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可是需要找个客栈休息下？”

  “不了，”凤若年面纱的表情不变，“直接去暗云，我需要这边情况的详细内容。”

  “是。”

  白轻带着凤若年上了暗云准备好的马车，两个这一上去，又是赶了一整天的路，只是他们到了城外时，城门竟是关了。

  凤若年无奈，只能让白轻在城外找间客栈，两人先休息一晚。

  这连着半个月的赶路都没有怎么休息的凤若年，沾到床后几乎是闭上眼就睡着了。睡梦中的她眉头紧蹙，好似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眼前是那副出现过在她脑海的战火纷飞的场景，只是这次的感觉比上次要真是很多，而凤若年也终于可以转头打量着身边的男子。他一袭白衣，将她护在怀中，站在高处的他们可以俯瞰下面所有的场景，他得目光冷清里透着丝丝决绝。只是在他转头看向身旁女子时，目光又是一变，柔情似水，“若年，你听到了吗，天下战乱的声音。我说过，我定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再然后，凤若年将忽然又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那位女子。她深色的眼眸里毫无光亮，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前方的场景，闻言竟是嘴角一勾，“我更想亲眼看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