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

  他曾经逗弄她说过这样的话。

  思绪先一刻的恍悟，到了她的眼中，已经满是苦涩掠过。

  届时，魔決已经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妖娆急急后退，恢复了平静又冷淡的神色，在桌案旁站立，看着已经一跃而起合上外衣的魔決，突然语气莫名，“你没睡着？”

  他正系着宽大的腰带，却不避讳她的目光。

  “早在你进我魔殿便醒了。”

  妖娆听着他风轻云淡的语气，突然眼底微微的愠怒一闪而过。

  “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像是发泄一般，她狠狠得开口。

  魔決毫不意外的挑了挑眉，神色变得有些莫名，手上的动作已经完成，下一刻已经逼近了她的身体，手指捏紧了她的下巴，逼她对视着他的眼睛。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在试探你？”他的语气上挑，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愠怒，周身的气息有些冷咧。

  妖娆挣脱不开索性不再挣脱，就着他抬起她下巴的力道，直视进他的眼，“我既然知道你是试探我，为何我不趁此机会让你看看，万一，你就死在我的刀下了呢。”

  她的语气冰冰冷冷，与她脸上平静的神色一点也不搭，可是在她的眼中却充满了认真。

  蓦地，魔決的手已经松开，忽然不明意味的低笑了声。

  还来不及探究，他已经转开了头。

  “妖娆，你知不知道 ...... 你越是这样 ..... 越是迷人。”他仿若喃喃，磁性的话在他的喉间滚动，像是轻叹。

  妖娆哼了一声别开了头，她只当他在说笑。

  果然，下一刻，他已经恢复了狂傲的姿态，转回了身，看着她，“说吧，魔君派你来做什么。”

  妖娆丝毫不意外，对于魔決这样的聪明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昨晚她被魔君连夜召见，那么按照他们商量好的对策，此刻七杀剑已经到了魔君的手中。

  “我告诉他你相信我，并派我做他那边的奸细。”妖娆毫不避讳的开口。

  魔決突然转头看她，只看到她一脸平静的认真，愣了半晌突然就笑出了声，也不知道是真笑还是被气笑了。

  总之，他笑了好一会儿。

  “你啊！”魔決突然低叹了一声，下一秒又转了话锋，“不愧是你！”

  按照原本的计划，她只要将七杀剑交给魔君并且让魔君相信这是她从魔決身上偷来的便罢。

  不过，至于怎么让魔君信服，这压根不在魔決的关心范围内，她只相信，她有这个本事。

  只不过没想到，她把他也牵扯了进去，在中间坑了两边。

  妖娆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切能让她活下去，能让她达到目的的手段，都归之于正确。

  只不过这一点，她在被魔君带进了魔界之后才越发显露出来。

  听着他似笑非笑的赞赏，妖娆没有丝毫的神色变化。

  她只是想通了。

  她凭什么帮着他们做事，为什么要在魔決与魔君之间必须选择一个。

  她只选择自己，如果魔決让她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