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专营狗血的枝枝      更新:2022-05-22 08:06      字数:2407
  写完课业后,魏舒突然想起许久不曾见父皇了,她便好好收拾了一番,抬脚去了龙玺殿。

  去时,开乾帝正在吃着东西,见魏舒来,便招呼她过去。

  “挽卿来了。”开乾帝放下碗筷,看着魏舒的脸上带了丝欣喜。

  “嗯,来了”魏舒看了眼父皇在吃的东西,竟然也有些馋了:“父皇在吃什么?闻着倒是香。”

  “红米羹,味道还不错。”

  说罢,开乾帝便招呼着人添了副碗筷,也给魏舒盛了一碗。

  魏舒笑眯眯地谢了恩,拿着碗筷吃了一口,捧着碗笑道:“唔,好吃。”

  下次一定让她的小厨子也学着做一做这个粥,好好提升一下厨艺。

  开乾帝随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语气是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好吃就多吃点。”

  他早知道自己的太子是个小馋猫。

  不过这孩子好是好,就是身为太子,未来天子,未免有些过于羸弱了。

  幸好来日方长,以后磨练他的机会还多。

  两人吃完后,开乾帝继续阅奏折,魏舒就躺在一旁的榻上看书。

  到最后,开乾帝放下最后一本折子,抬眸看向魏舒时,发现自家儿子已经睡着了,书册还摊在一旁。

  身边的贴身太监也看过去,犹豫道:“可要唤人将殿下送回君卿殿?”

  开乾帝摆摆手,此时的他才敢露出寻常人家的慈父形象,“不用,今日朕和太子一起睡。”

  说罢,他揉揉有些疼痛的额头,柔和地笑了笑,“派人去君卿殿传话,免得那些个宫女担心。”

  “是。”太监领命而去。

  开乾帝走至榻边,垂眸看着魏舒。

  他的儿子,他的太子,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出落到这般大了。

  他也老了。

  好半响后,开乾帝才微微俯身将魏舒抱到了上边的榻上。

  太监回来后,开乾帝走至外殿,坐上主位,问:“挽卿上学已有两月,可有发生什么事?”

  “大事倒没有,不过……小事好像挺多。”太监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讲。”

  “刚开始……殿下上课喜欢打瞌睡,老是被洪先生罚站,近日倒是好多了。”

  开乾帝转弄着手中扳指,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

  太监继续道:“只是跟在殿下身边的下人说,殿下和镇北侯家的小公子甚是不和,两人经常拌嘴。”

  “不和?”他皱了皱眉。

  镇北候也算是他的左膀右臂了,他也不好凭空给人找茬为儿子出气……

  “嗯,继续。”

  “小孩子打打闹闹罢了,不必干涉。”

  “是。”太监道,说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抽动了一下:“殿下身边的下人说,殿下有个不情之请但不好意思和陛下说。”

  “和朕还不好意思?”开乾帝笑了声:“那应该是件大事了。”

  对殿下来说应该算是大事,太监暗戳戳搓搓手,才开了口,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

  “殿下说,他……很喜欢洪先生的那把戒尺,问,能不能让陛下收回然后赏给他。”

  开乾帝怔了一下,反问道:“他当真喜欢?”

  太监:“……”

  他觉得殿下不喜欢,只是怕那根戒尺,但皇上……好像没懂小殿下的小心思。

  开乾帝自然不明就里,他道:“那根戒尺,是早些年赐给洪先生的,意在让他惩戒纨绔之子。”

  “收回的话,未免不成体统,挽卿既然喜欢,就命人去给他做一根一模一样的。”

  “……是。”

  看来小殿下怕是要失望了。

  太监正要退出去,却被开乾帝唤住了:“那小子如何?”

  太监只愣了一瞬,便立马明白过来,“禁军统领赞不绝口,觉是一个好苗子。”

  开乾帝微眯起眼,闻言低笑了一声,嗓音也低了下去:“确实是个好苗子,只是不知根正不正。”

  说罢,他又问:“那件事查得如何了?”

  “毫无进展,依旧是那些原有的消息。”太监皱着眉头,一脸苦相。

  “继续查。”

  “是。”

  ……

  紫檀戒尺做好后,就被送往君卿殿,魏舒看到那把戒尺时,开心的原地蹦了两下。

  她带着那把戒尺到了学堂后,小侯爷都被她吓了一跳:“你把小老头的戒尺偷了?”

  没看出来你这小身板还有这胆儿。

  “没偷,我让父皇收回先生的戒尺,然后赏给我。”

  小侯爷手握戒尺学先生的样子拍桌子,熟悉的“啪”的一声。

  “真是太好了,小老头没了戒尺我就可以好好睡觉了。”

  小侯爷道,“让我掰断它!”

  说罢,就想去折断,魏舒在一旁期待地看他折腾。

  只是这戒尺哪儿能这么容易断,若是容易断,就先生一天拍个百八十下的功夫,早就断成渣了。

  小侯爷正在和戒尺挣扎,就见先生慢悠悠的走进来,而他的手里,正是那把戒尺,与他手中这把一模一样。

  小侯爷瞪大了眼,回头去看魏舒,语气中的惊讶立现:“你不是说他的被收走了吗?”

  “我……”魏舒怔道:“我也不知道啊。”

  父皇明明赏她了。

  见先生往这边看过来,小侯爷下意识就把戒尺往身后藏。

  先生道:“小侯爷身后藏了什么东西?可否给老夫瞧瞧?”

  小侯爷:“……”

  完了,要死,洵洵救命。

  他慢吞吞将戒尺拿出来,不说先生愣了,学堂的其他小孩也愣了。

  “这倒是和老夫的一模一样,正好老夫的这根旧了,小侯爷能否忍痛割爱给与老夫?”

  小侯爷看了眼魏舒:“是太子殿下的。”

  又莫名躺枪的魏舒:“……”

  她咽了咽口水,道:“是父,父皇的。”

  “既是皇上的,那就更好办了,前几日老夫还在感叹这戒尺旧了,正想启奏皇上,希望换一根,这可真是巧了。”

  先生拿着戒尺走了,魏舒自闭了,连带着小侯爷也自闭了。

  小侯爷一脸痛心疾首地道:“现在好了,他有两根戒尺,两根混合拍!”

  魏舒:“……”

  自作自受啊!

  从那天起,小魏舒又学会了一句话:

  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