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终究还是放不下你
作者:专营狗血的枝枝      更新:2022-05-22 08:12      字数:4737
  魏舒被他给逗得咯咯直笑,直到天边炸起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烟火。

  “真的有烟火!”魏舒开心的鼓起手掌,扶着沈之煜的肩膀站起来,“我以为你骗我的。”

  沈之煜稳稳地当好魏舒的拐杖,小声的说一句,“之煜永远不会骗殿下。”

  ——

  正月里每一天都是满满的新年味道。

  沈之煜每日偷摸着进皇宫,今天一筐苹果,明日一筐梨子,不是当季的水果,只要魏舒提了一嘴,沈之煜总能变戏法一般变出来。

  初八早上,一年一次的祭祀大典一结束,陈秉生凑到魏舒身旁,悄摸着问:“你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魏舒点点头,那冗杂的头冠坠的她脖子生疼,“还有十几日吧。”

  “你想要什么?要不我再送你一匹马?”

  魏舒拖着沉重的脑袋,“我有五百就够了,再说了,师傅洗马也很累的。”

  这洗马的活,是魏舒拿奶茶换的,宗离也是乐此不疲,每次总将五百用药草泡水洗的香喷喷的。

  “那你想要什么?”

  “想要……”魏舒认真的想了想,“大概是想要一件新的书坊,毕竟书坊的生意越来越好,想扩展一下,开个分铺子。”

  陈秉生赶忙捂住魏舒的嘴,“你可快闭嘴吧,皇家子嗣涉足商道是要治罪的。”

  魏舒将陈秉生的手一把扒拉开,“我这可不算是商道,我这是传道受业解惑。”

  苏宁妤不经意回过头,便看见了打打闹闹的陈秉生和魏舒,便对搀扶着的太后笑道:“皇额娘,你看看后面那两个孩子,到像亲兄妹一般亲密。”

  太后也好奇望了一眼,“皇后,我孙儿虽是女子之 身,可是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万不能狭隘了。”

  苏宁妤意会,“皇额娘教训的是,臣妾明白。”

  ——上京城第一楼——

  “少主,此事需要您亲自监督,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否则后果也是不堪设想啊!”

  说这话的人是崇煜山庄的总管,叫乌金。

  要论以往,乌金从不轻易出山庄,只是这次沈之煜离开山庄许久不归,便来亲自请回少主。

  沈之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上京城的方向。

  “少主!”乌金有些着急。

  “没多少日子了,我想在这陪她过生辰。”

  沈之煜淡然说道,那神情却温柔的如陌上的柳絮。

  “少主,别说崇煜山庄等不起,就连那边也等不起啊,儿女情长之事,现在不是时候。”

  乌金眉头紧皱,按着刀柄的手骨节泛白。

  沈之煜转头看着乌金,纠正道,“她还是个孩子,还未及笄。”

  “那就更不着急了,以后时间还长,有的是机会,大不了我们抢了公主,养在庄子里。”

  乌金说了与那日玄衣男子一样的话,可沈之煜意外的没有辩驳。

  “好,今日启程。”沈之煜还是松了口气。

  “来人。”

  门吱呀一声,玄衣男子推门进来,“少主,属下在。”

  “今日给殿下送那一盒子核桃仁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另外告诉殿下,我有急事,暂时离开。”沈之煜指了指桌子上那一个精致的圆盒子,系着粉色的丝绸带子。

  “是,属下明白。”

  乌金有个感觉,少主养这个公主和养女儿似的,明明两人年纪相差并不多,少主却熟稔地像个操心的老父亲。

  ——御书房——

  “朕隐约记得,魏舒的生辰要到了吧。”皇帝正批阅着奏折,忽而想起来这回事。

  一旁的薛公公盘算了一下,“回皇上,公主是太元二十七年正月廿四生。”

  “你倒是清楚,”皇帝笑了一声,眼中却划过一丝遗憾,“与她娘亲只差一天。”

  “老奴前几日特地去询问了上官老夫人,那公主生辰,皇上准备如何办?老奴也好着手安排。”

  皇帝思量一番,“那丫头不是举荐了那个林墨吗?这事情就交给他吧,你也要好好盯着,别出纰漏,魏舒的生辰,要大办!”

  “是,老奴明白。”

  “另外,朕有意在魏舒生辰这一天,大赦天下。”

  这一句着实是惊到了薛公公,上一次大赦天下还是在皇帝继位之时,这一个公主的生辰竟能有如此待遇。

  为防是一时冲动,薛公公还是问了一句,“皇上,此举莫不是将公主抬得太高,老奴怕的是几位肱骨大臣多有怨言……”

  皇帝放下手里的折子,“魏舒对于南梁的功德,对得起这大赦,这上苍两次三番救了魏舒的性命,朕也该不负上苍恩德。”

  薛公公赞同地点点头,“皇上心怀天下,更疼爱公主,此举定能得南梁万千子民赞颂。”

  初八一过,慈安宫便也少了许多来请安的人,倒也冷清了些。

  上次太后说要看看这匹救了魏舒性命的通灵宝马,魏舒便早早的便将那副祁镇送的新马具套在了五百身上,五百还有些不乐意地甩了好多下。

  “五百,祖奶奶说要看看你,你可要好好表现,祖奶奶宫里的草可好吃了!”魏舒垫着脚尖,贴在五百的耳边说道。

  “你要去哪?”

  陈秉生进长乐宫很少通传,对于魏舒的去向更是熟门熟路。

  “去慈安宫,祖奶奶说要看看五百。”

  “巧了,我也正要去给皇祖母请安。”

  陈秉生摸了摸五百身上的新马鞍,“皇宫里可不能骑马。”

  “我可舍不得骑它!”

  于是,皇宫里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陈秉生右手牵着马,左手牵着一个扎着揪揪的小女孩。

  正巧金贵嫔闷了出来散散心,离老远便瞅见了两人一马。

  “呦,这场景在宫里倒也难得。”金贵嫔的语气古里古怪,让人听着颇有不爽。

  “见过金贵嫔。”陈秉生从不失了礼节,只是魏舒照旧冷脸不说话。

  金贵嫔看着魏舒是越发讨厌,话似乎是从唇缝中漏出来的,“太子殿下是越发英姿勃发了,只是这位小公主,看着失了些朝气。”

  魏舒拽了拽陈秉生的手,“我们走吧。”

  说完,魏舒从金贵嫔身边撞了过去,将金贵嫔撞得一个趔趄,幸亏落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金贵嫔打开落英的手,顺势跌坐在地上,大喊一声,“哎呦!这谁家的狗那么不长眼啊!”

  魏舒:“……”

  她只顿了一瞬,然后便拖着陈秉生直直的往前走,只当做没听见也没看见。

  她如今只是瞅着金贵嫔,就觉着恶心。

  一身厚的盖不住骚味的脂粉,那不停扫视的妖媚眼神,还有那阴阳怪气的音调,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孤魂野鬼。

  对了,还有那脖子上遮不住的草莓印!

  恨不得让全宫里的人都看到,她又被翻了牌子!

  “你怎么那么讨厌她?”

  陈秉生被魏舒拖着往前走,二人身后的金贵嫔坐在地上嚎的大声,就是不起来。

  “不喜欢人还需要理由?那我以前还因为你跳了护城河呢。”魏舒这一句,戳到了陈秉生的心上。

  陈秉生牵着五百硬生生停了下来,“魏舒。”

  “好了好了……”

  魏舒知道陈秉生要说什么,“现在不会讨厌你,以后更不会讨厌你,快走吧,祖奶奶要等着急了。”

  陈秉生:“……”

  ——慈安宫——

  “这就是那匹救了我孙儿的马?”

  冬菊扶着太后围着五百转了一圈,五百的皮毛在阳光下的照射上反射着迷人的光泽。

  “不错,不错,是匹宝马,跟那西域进贡来的汗血宝马一样气度不凡。”

  太后赞不绝口,五百好似听懂一般昂着头,连尾巴也不甩了,面前那鲜嫩多汁的草更是看也不看一眼。

  “可有名字?”太后问魏舒。

  “有啊,它叫五百。”

  “五百?”太后对这个粗制滥造的名字疑惑了一下,随即释怀,“是花了五百两银子?”

  魏舒瞪了陈秉生一眼,狠狠的说道,“那可不是,祖奶奶,舒儿是从一个奸商手里买了这匹马,少一枚铜钱都不卖呢!”

  陈秉生假意翻着地上的草,五百有些生气,冲着他哼了一声。

  “你瞧瞧,冬菊,它还有脾气呢!”太后被五百这举动逗得直笑。

  ……

  从慈安宫回来,五百饿的将剩余的草料吃了个干净。

  魏舒一边添着草,一边念叨,“让你刚刚不吃,后悔了吧?别人也就看在你主子我的份上夸你两句,看把你骄傲的!我站在旁边都听见你肚子叫的叽里咕噜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魏舒竖起了耳朵,那握着草料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这不是沈之煜的脚步声。

  “谁?”魏舒并未回头,皇宫戒备森严,只要自己一声喊,暗卫便是四面八方的涌来。

  “公主,属下是崇煜山庄影卫帆。”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回头后,魏舒才发现,这不是砸第一楼那日,沈之煜带的随从中的一个吗?

  当时还看他瘦瘦弱弱的以为他禁不住打,谁知道是出乎意料的厉害。

  “沈之煜呢?”

  男人将那怀中木食子递给魏舒,“这个是少主吩咐属下给公主的,少主有事,先回了山庄。不过少主说了,公主生辰,他一定会回来。”

  打开盒子,魏舒看到了满满的生核桃仁。

  “这都是沈之煜亲自砸的?”

  男人有些犹豫的指了指自己的短佩剑,只见那短剑的剑柄有一处明显的损伤。

  “核桃是少主亲自砸的,可是用的是属下的佩剑。”

  魏舒忍俊不禁,“一把短剑而已,回头让宫里的工匠做一把给你。”

  男人顿时面露喜色,“真的?”

  山庄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典型的爱剑如命, 这回被沈之煜用来砸核桃,心都在滴血。

  “本公主什么时候骗过人?”

  没错,魏舒不骗人,只骗马!

  五百表示抗议,甩了一把草料出来,落在了魏舒的头上。

  “属下谢过公主!”

  一语毕,他立马消失不见。

  影卫之所以是影卫,就是来无影去无踪。

  魏舒有些羡慕,她不过是清理身上草料的功夫,这人竟然就不见了踪影。

  想当初,她也是有如此这般厉害的属下……

  ——相府——

  刘语蓉从那次诗会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鲜少出门连平日里用膳都如行尸走肉一般吃两口就饱了,身子消瘦的厉害。

  刘相散了朝便匆匆赶到相府,到了刘语蓉的厢房。

  “女儿啊,女儿,爹爹有好消息告诉你,女儿?”

  刘语蓉病恹恹地开了门,“爹爹。”

  “语蓉,爹爹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时至今日,有些事爹爹也只能尽量帮你争取。”

  刘语蓉的眼睛瞬间有了色彩。

  “爹爹这是何意?”

  “长公主生辰,皇上有意在宫中设宴,皇后娘娘提了要三品以上官员家里千金入宫参加生辰宴,并且指名了你献舞!”

  刘相轻轻地拍了拍刘语蓉的手,“女儿啊,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要珍惜?”

  “他也会在?”

  “那是必然!”

  刘语蓉闻言,立马像是又活过来一般,神采奕奕,“爹爹,那语蓉要跳哪支舞?《飞仙》还是《霓裳》?”

  刘相看着女儿言语之间又有了生气,不枉自己在皇后娘娘面前拉下老脸求了半天的恩典。

  “女儿,还不快去找你娘亲商量商量?你娘亲此时应该在后院盯着清理荷塘呢!”

  “是,爹爹!”刘语蓉脚步飞快,身姿轻盈,一改往日乌云压顶的样子。

  刘相捏了一把汗,叹了口气。

  “娘亲,娘亲!”

  覃思莲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回头,便看见了飞奔过来的女儿。

  “怎么了?”覃思莲吓的以为刘语蓉犯了癔症,“要不要叫大夫?!”

  “叫什么大夫啊!娘亲,爹爹说了,公主生辰宴,皇后娘娘指名要让女儿献舞。”刘语蓉手舞足蹈的说着。

  “真的?”

  这一个消息让覃思莲意外又惊喜。

  “娘亲,我又可以见到他了,我又可以跳舞给他看了。”

  看着刘语蓉这充满了希冀的模样,覃思莲心里苍凉之意升腾而起,若日后女儿嫁不了太子,岂不会病的更严重?

  覃思莲强打起精神,“语蓉啊,你可想好要跳哪只舞?”